394.
“婷?”列薄微抿的唇中,竟忽然又爆出了這個字。
她點頭,“嗯嗯,我是婷兒。列大哥你不能這樣對我,否則你會后悔的。”
卻在說完這句之后,發覺他的動作更猛烈了些,雙手一個勁的往她身上揉著。
“婷?婷嗎?我好想你……”男子的聲音嘶啞得讓人幾乎無法聽清楚吐字。
她也不知他說了什么,只捕捉到了他那一個復雜的“婷”字。
婷,只有紅巖這般叫過她。
可現在……
婷兒錯愕的仰著小臉,竟在男子那猩紅的眼眸中捕捉到了幾絲絲異樣的光彩,那光彩不像是男人在擁得獵物時的那種興奮,反而流露出了一絲絲的愛憐。
愛憐?
她的心被重重一捶,狠狠驚了。而后猛然搖頭暗鄙夷自己的亂想。愛憐?列大哥怎么可能會對自己有愛憐?他平日里明明就是對自己很冷漠的。否則,為何他會那么溫柔的對小汐,面對自己時總會下意識的躲避呢?
想了想,又覺得自己還真是淡定得很,都這時候了,竟還在思考這些有的沒的。她可是清楚的感覺到,男子身體的火熱已經越發的濃了,若是她再不狠狠抵抗,今兒個怕真的得被他給吃了。可他這樣……打也打不過,喚也喚不醒,要怎么辦呢?
心急之下,她只能重重的大聲嚷道:“列薄,我是莫婷兒,你敢碰我試試?”
他若敢碰她,那么……之后痛苦的怕不僅僅是自己,他應該也會受不了的吧。一是因為他根本就對自己無感,或許說有那么點兒討厭自己,二是,列大哥若是知道他碰了小汐的朋友,怕會自責死吧。
婷兒的聲音,響度很大,幾乎將男子的耳膜都震碎了。
或許,是她的這一句震懾力實是太大,最終竟真的讓男子恢復了些許理智,神情中也泛出了一絲絲的清明。
而后,他掙扎的從她身上躍起,搖了搖自己的腦袋,極度不可置信的道:“我……我這是……”他竟是,對婷兒有了那種強占她的欲。望。
怎么可以?
他怎么可以這樣?
男子狠狠的在自己胸口處捶了一下,他竟這般無恥嗎?
片刻的清明,讓他立即想起了明月汐白日里給他吞下的那顆丹藥。
現下他見了婷兒,甚至還那么親昵的碰觸了她,可是卻沒有任何噬心的痛楚。那噬情蠱,竟沒有讓他再疼了嗎?
可是,為何遇上她,他會萌生出那種無恥的念頭,想將她強行占據了呢?
難道,這就是小汐所說的“副效果”嗎?
想清楚了這一層,他倒也沒那么意外了。畢竟小汐之前就有說過,可能會產生一些她意想不到的作用。可現下,他發覺,體內那股沖動與欲望濃烈得讓他幾乎無法自控,更何況,婷兒早就是他夢里夢外就想要得到的女子,這種在藥物的促進下萌生出的極度欲火,對他來說,簡直也算是一種極致的誘惑,讓他恨不得想要拋下那一絲絲的理智去強占她。
可是,強占了之后呢?
他會更恨自己毀了她一生。
現在的他,給不了任何女人幸福,怎可以將清清白白的她給毀了。
“列大哥,我就知道你會清醒的。”婷兒見列薄暫時松開了自己一些,一喜,嘴角便勾出了一抹慶幸的笑意。
然這笑還沒維持一秒,便見男子忽然揮起一把長長的寒劍朝著自己的腿插了過去。
她還沒來得及阻止,男子手中的劍已經狠狠刺入了他大腿之中。血腥味霎時間漫入她鼻孔中,那濃稠的血跡,濺在她的肌膚上。
她清楚的感覺到,那血液中的滾燙溫度。
他的血,比一般人的血,要更熱。味道,也比一般人要重。
“列大哥,你這是做什么?”她的心,忽然涌起些許的憐意。
是什么樣的折磨,才讓他體內連血都不同于常人了呢?
男子卻狠狠的甩開了她,“走!在最快的時間內離開這里。否則……你知道會有什么后果的。”
“趁著我現在還有神智,走!”
男子的吼聲,震耳欲聾、幾乎沖入了云霄。那么大、那么奇怪的嘶啞聲怎會讓她聽不清楚?
她立即就明白了他這自傷的目的。是為了保持冷靜讓她離開嗎?
她猶豫了下。可是男子只能靠著疼痛維持暫時理智的做法讓她深深感覺到他體內的藥性之濃,否則,依他的堅毅,何必要自傷?
定是無可奈何、無法自控了!
“我讓你走!”男子的吼聲再一度響起,他眼底猩紅的霧氣,漸漸地,就要遮掩住那一片暫時的清明。
她慌了慌,只覺這一刻的列大哥連聲音里都散著恐怖的力量,隨時都可以將人毀滅。
她暗猜測,假如留在這里,興許后果不單單是被他強占,被他殺了也有可能。無奈的嘆息了聲,還沒打定主意時,卻見男子又揮出劍狠狠的刺了另外一條大腿一下,急得她雙眼霎時間凝出了一片紅。
“列大哥,不要。不要再傷自己了!”
他卻再聲怒吼,“你再不走,我做出什么事,可莫后悔。”
婷兒驚住。心知他的用意。于是,咬了咬牙,終究只能轉過身體離了去。
列大哥自傷,為的就是清醒著讓她有離開的時間,她若不抓緊了,如何對得起他。
可是……
可是還沒走多遠,她便實是糾結有些朝前走不下去了。
每每邁出一步,腦海間便會泛出那一片滾燙的濃稠血跡。男子本就受了本源之火的反噬,此一刻還受了那么重的兩刀。
他如何還有力量去抵抗那體內的欲火之痛?
這樣下去,怕是……怕是會鬧出人命來的!
而且,就算是一般人受了那么重的劍傷,若是久久無法止血或是得到及時的處理,丟了性命的可能也大著。
想到這些,她那一只腳邁向半空,便再也踩實不下去了。對待敵人,她可以做到心狠,可是對待小汐的朋友……或者說是因為自己才成為這樣的烈性男子,她著實是無法自在的拋棄他于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