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室內的溫度像著筆直的豎線,直直的上升。
半許后,安沉已將女子放在了床榻。
只是,忽地……門外竟是傳來了一陣敲門的聲音。
咚咚咚……
咚咚咚……
響聲不停。
安沉的動作一滯,下意識的便用被褥緊緊的蓋在了明月汐身上,將她裹了個嚴嚴實實。他眸一沉,惱惱的瞥了一眼門外。他敢肯定,這擾他的人,不會有好下場。
這時,傳來了一道男子沉重的聲音,“主子,屬下請來了一批煉藥師和醫師,是不是讓他們進去看看主母?”
男子正是被安沉先前派出去請煉藥師和醫師的人,可是,在這路上遇到了些許事情,便耽誤了下。
因此,他的臉色有些恐慌,生怕自家主子懲罰他辦事不利。
他可知道,房間里那女子,是主子心心念念的女子,不然,主子也不會讓他們喚她為“王妃”或是“主母”了。
可是,這男子卻不知道,他若是更晚點來,安沉興許會怒氣全消,或許,還會高高興興的給他一些贊賞,可是如今,他偏生的在這時候敲起了門……
安沉黑眉沉下,并不理會,只是又溫柔的親吻上了明月汐。
可房門外的聲音更重了。
“咚咚咚……”
“主子,你在嗎?”
男子的語氣里,含上了一抹慌急。主子不應聲,莫非是出現了什么事情?
或者,是這房間中,根本就沒人了?
想到這,他敲門的聲音更大了,“咚咚咚。”不知是不是錯覺,那門,似乎都被他敲得晃了起來。
久久等不到回答,男子的眸中涌現出了一抹更濃烈的惶急。
若是沒有發生什么重大的事情,主子怎會不應他的話?
“主子,你到底在不在?”男子壯著膽子,又大聲問了一句,心底里更是疑惑不已。
可是房內,安沉和明月汐正緊緊的擁在一塊,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女子絕美的面龐上,心中,泛著忐忑、緊張、甚至是幾絲絲欣喜與期盼。
他每每吻她一次,動作格外的小心翼翼。
這一幕,曾經在他的夢里,出現過無數次。
她,就像是他的一場唯美的夢,那么美好,甚至有種遙遙的、不可觸及的感覺。
而此一刻,他感覺,自己的夢,似乎就在懷里,那么近,伸出手,便可以觸上。
那種美好又有些許不真實的感覺,讓他覺得仿佛置身夢境。
夢會被吵醒,果然,他此時擁有的這一切,也免不了被打擾一番。
“主子,你是不是不在?你既不在,屬下便沖進來了。”門外,他的侍從小心翼翼中又帶著些許篤定之意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
安沉先是沒反應過來,仍舊不停歇的盯著女子看著,那眼神,就像被什么東西緊緊的黏住。
可那門外,聲音亦是不斷。
“這是怎么回事?不是說這里有病人嗎?怎么連門也不開?”
“這里是不是沒人啊?我看,直接撞進去看看好了。”
“真是的,喚來這么多煉藥師和醫師,如今我們都到了,人卻不在。依我看,你說的那姑娘,也不是什么大病。不然,你家主子哪里還會亂跑?”
這多是一些煉藥師的聲音。
煉藥師,走到哪里都是讓人尊敬的存在,人數稀少,他們本就心高氣傲。如今,被人請來看病,卻只讓他們這一伙人干干站著,連一杯茶水也沒端上,而且,他們還沒見到病人。
如此,便讓這群煉藥師覺得,這侍從和這侍從背后的主子,根本就沒把他們放在眼里。他們自是心中不悅。
這一番不悅下,竟是干脆懶得留了,紛紛道:“我看,我們還是先離去。這里,根本就不需要我們。”
“我也贊成,再說,什么病,非得請這么一大批煉藥師?”
一群煉藥師商議下,打定主意便想要離去。
可是那侍從奉了安沉的命令去尋煉藥師,如今自家“主母”的情況不明,他怎能讓這群煉藥師離去?這便勸說道:“各位等等,你們既然來了,豈有就走的道理?我這便將門撞開,看看主子在不在里面。”
侍從如此說辭,其實,也是因為他心里已經篤定了安沉和明月汐不在房間內,不然,也不會這么久沒人應聲。
不然,他也沒那么大膽子敢撞門。
興許,是那“撞門”兩個字聲音太大,讓那房間內的安沉猛然便緩過了神來。
他剛剛才將明月汐里面所穿的長長褲子褪下,此時聽到這聲音,渾身一僵,又一次用被褥將明月汐蓋得嚴嚴實實的,怒目威嚴的瞪向了門外。
一股火,猶如驚濤之水,洶洶在他胸腔內翻滾。
安沉一雙銳利的眸子,迸射出暗沉與惱火的光芒,甚至、有縷縷殺機隱于眸底。
他敢肯定,除了明月汐之外,此時門外那啰里啰嗦的侍從,是第二個能夠惹得他如此惱怒的人。
惱得——他恨不得殺人!
安沉的拳頭咯吱咯吱的、發出了脆裂的響聲。
他沉著深邃的眸子,雙眼隔著紫色紗帳朝著門外,剛剛想要大呵一句,“莫……”
莫——進——
可是,“進”字未出口,那門,“砰砰……”被侍從用力的、嘩啦一下便撞開了……而且,還是撞成了粉末。
安沉卡在喉嚨口的話,更被一股惱怒之火瘋狂的灼燒淹沒了下去,他那拳頭咯吱咯吱脆響的聲音,愈加明顯。
可那位侍從闖入門后,瞅了瞅四周,見“似乎”真的無人,便道:“果然被我猜中了,主子和主母真不在這里。”可是,他又不禁疑惑,主子究竟帶著主母去了哪里呢?
門外的煉藥師和醫師們,見門被撞開,也想著要不要進來坐一坐。
這時,紫帳之內,一股凌厲又強大的掌風透過紗帳襲了出來,安沉冷冷爆出了一字——“滾!”
一個字,夾雜著的滔滔惱火,卻是尤其明顯。
“撲通!”
侍從被那隔空襲過來的掌風擊中了胸口,接著,便連連往后退去,撞在了房中的桌子上。
那桌,霎時被壓成了粉碎。
侍從猛然一震,只覺得一種陰寒的感覺漫入心上,他的目,這才小心翼翼的抬起,看向了被紫色紗帳掩蓋住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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