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醫品夫人第3907章 逃課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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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7章 逃課


更新時間:2019年04月09日  作者:琴律  分類: 古代言情 | 宮闈宅斗 | 琴律 | 盛寵醫品夫人 

作者:琴律分類:

悠悠拿了幾本書擺在桌案上道:“不可能,先生每日瞧著我都恨不能把我給吃了,哪能帶著笑臉,我瞧著像是在說梅蘭,你看他那個嘴型,就是在說梅蘭。”

在悠悠的心目中,梅蘭是個很有才氣的姑娘!

只有這樣有才氣的人才入得這滿腹才華卻無用處的先生的眼了。

嚴昕瞧著那些書挑了挑眉:“你不要告訴我,你當真打算教他識字念書。”

悠悠拿的都是些初初入門的時候要看的書。

“我答應他的就一定會辦到,你可得替我保密,要不然咱們就絕交。”

悠悠將書細細的收進了書袋里,今日的悠悠扎著兩個沖天的發髻,遠遠的瞧著如同那神話里的小哪吒一般,可愛又讓人很是無奈,真真是又愛又恨得緊。

嚴昕無奈道:“悠悠,咱們還是少去為妙,要是被人發現了,怕是要有大麻煩的。”

“他就是個可憐的孩子,能有什么大麻煩?昕兒,你要是不愿意去,那我自己去!”

悠悠才不理會什么麻煩不麻煩的,在她的心里,就只有她想做的和不想做的。

如今又有虞尚云給悠悠撐著腰,所以自然也就越發的任性起來,誰讓人家有橫行的資本呢?

親爹是梁霄,娘親是郡主,舅舅是駙馬爺,如今又多了個義父是兆國的國主。

嚴昕湊得近了些,正欲說話,一低頭就瞧見了悠悠一本正要在紙上畫了來的一只王八,一時哭笑不得:“你不會給先生的宣紙上也是這個東西吧?”

悠悠捏著筆頭疼道:“他跟我說什么王道不王道的,我哪知道什么王道不王道的,只能隨便寫兩個湊和一下了。”這湊和也不知道要怎么湊和,所以只能畫王八了。誰讓悠悠這幾日看的小話本里是關于一只小王八的呢?

嚴昕兒瞧她這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樣子也是十分無奈,“你這不是隨便寫兩個吧,照你這么個畫法,莫不是滿滿一宣紙都是?先生看見這個王八估計又要氣著了,你趕緊趁著先生不注意將它找回來!”

“哪里找的回來啊,那些都堆到了一起去了,再說了,我若是自己去找,不是打草驚蛇自投羅網嗎?先生一眼就看出來。”

這嚴昕聽著急道:“那總比先生用你的卷子評講要來得好些吧,快去找回來,否則我可不陪你去找他了。”

悠悠瞧著嚴昕嘆了嘆氣,指著堆在桌案上的那一堆卷起來的宣紙喃道:“這么多,哪個是我的。”

“這還用問嗎?哪個染得最黑哪個是你的,我去給你拿,你在這兒別鬧了。”

嚴昕起身走向先生,先生正與花氏聊著梅蘭的事情,見這嚴昕過來了,狐疑道:“離上堂還有半刻鐘,你這是找什么?”

嚴昕被先生的話嚇了一跳,心里頭發虛,手哆嗦著訕訕道:“先生,我突然想起一句話還沒有添進策論里去,想著添上去。”

先生見嚴昕這孩子向來是老實懂事的,所以也沒有多想,指了指那一堆卷起來的宣紙道:“你找找,對了,這悠悠小姐的你也一并找出來,一會兒我要當眾點評。”

嚴昕找東西的動作一僵,望向花氏,花氏輕笑道:“這悠悠小姐的功課莫不是也做的十分的好?竟要先生用作評講。”

先生聞言訕訕一笑,掃了眼那趴在桌子上拔弄著墨條的悠悠,尷尬道:“確是十分的好。咱們也快要上堂了,我還要備課,花夫人,恕不遠送了。”

花氏福了福身:“梅蘭的事情,就有勞先生多照顧了。”

“夫人不必拘禮,能得梅蘭這般有才氣的女兒,也著實是令人生羨吶。”

嚴昕在一旁瞧著先生這一改常規的態度十分詫異,平日里這先生居高自傲的,極少有這樣隨和的時候,盡管除了學習之外先生與悠悠的關系其實也還算不錯,可是要到夸人的地步,那簡直難比登天。

估計在這學堂上夸悠悠夸得最多的便是那教習騎射的那些人了!

悠悠的騎射如今可是數一數二的精湛,讓人不得不折服,至于這文學之類的東西,真不是悠悠的善長,頂多也就是會與先生辯駁上幾句,再將悠悠堵得一句話說不出來。

瞧著句句在理,細細一想,好像又不是這么一回事,為此,悠悠這孩子也很是讓人頭疼啊。

“先生,該上堂了。”嚴昕將悠悠的紙抽了出來,順手便扔進了這桌案邊的爐子里,他朝先生慌道:“先生,這……這些怎的都燒著了。”

先生也顧不上與這花氏說話了,一把將紙扯了出來踩了兩腳,將火踩熄了,打開一看頭疼道:“這……這好幾頁紙全燒完了。你說這可如何向學生交待!”燒得當真是巧,內容全燒了,獨獨剩了個名字擺在那兒!

悠悠見這情況也跑了過來急問道:“我的呢我的呢?我可苦熬一夜才寫出來的,足有三頁紙呢,我還數過了,有三百多個字呢!”

先生將那燒著的紙鋪開,為首的就是悠悠的落款。

嚴昕站在一旁朝悠悠眨了眨眼,悠悠憋著笑,瞧著先生直嘆氣:“哎呦我的天吶,怎么就變成這樣了。”

花氏在一旁瞧著道:“既然先生忙,那我就先走了。”

悠悠與嚴昕朝花氏道:“二嬸慢走。”

先生與花氏寒暄了幾句送走了花氏,回頭朝悠悠道:“你既昨夜寫過三百字了,想必如今重新寫一遍也很容易,那就再寫一遍,放學的時候交給我,好了,旁的人也各回各位,咱們要開始上堂了。”

悠悠苦了一張臉望向嚴昕:“你幫我寫吧。”

嚴昕領著悠悠回了坐位,朝她哭笑不得:“我幫你也可以,但是你要答應我,不去找他了,咱們下了堂你要去馬場也好,要直接回去也好,都行,咱們不去那邊那個危險的地方了。”

悠悠捧著臉側頭瞧著嚴昕:“威脅我?”

嚴昕執了毛筆挑了挑眉:“這是商議。”

悠悠哼哼道:“我就是要去找他玩,你也要跟我一起找他,其他的免談。”

見悠悠這樣霸道,嚴昕也十分無奈,朝悠悠道:“那你自己好好想一想這個策論要怎么寫吧,先生還在等著呢。”

“寫就寫,不就是一個策論嗎?還想要難倒我不成?門都沒有。”

悠悠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勢倒是十足十,可惜這悠悠落筆的時候又下意識的畫上了王八。

嚴昕只看了兩眼,憋著笑聽著先生講課,認真的做著功課。

他的這個功課做好了,那是要拿給梅蘭看的,半點馬虎不得,所以嚴昕做得十分認真,連先生講課的時候都有些詫異,這浪蕩的紈绔子弟模樣的嚴昕,如今竟也能認真的做著筆記了。

再看看悠悠,如今伏在案頭上也寫得起勁得很。

所以先生一時有些膨脹,在臺子上拿著書本講得是唾沫橫飛的。

他從那三字經講到了弟子規,又講到了道德經,如今當真是十分的起勁,尤其是下邊還有人附和他的情況下就更加心情好了。

悠悠趴在桌子上畫了十只王八,一個字也沒有憋出來,一旁的學生瞧著悠悠畫的王八那是大氣也不敢出,全程盯著悠悠將這王八越畫越熟練,越畫越好看!

先生講到激動之處,朝眾人道:“再過上幾日就清明節了,可有人記得有關清明的詩句?”

嚴昕起身念了幾首,先生十分欣慰的表示贊揚,再看向悠悠,朝悠悠笑道:“悠悠小姐,你也來說說,這清明時節有哪些詩句。”

悠悠聞言抬起頭,有些懵:“先……先生……”

嚴昕一看她這結巴的模樣就知是沒聽講,便在宣紙上寫下詩句。

悠悠盯著那詩句念道:“洛……洛陽親友如相問,就說我在畫王八。”

悠悠念完望向嚴昕一臉懵。

這詩一念出來這學堂上的人如今一個個的笑得那是眉不見眼的。

獨獨先生氣黑了一張臉:“畫王八!如今我這樣費盡心思的為你們講課,你就在底下給我畫王八?還好意思念這樣的詩!”

悠悠抓著毛筆喃道:“我……我是專心想先生昨日講的策論去了。”

今天突然又變成了詩詞了,這彎轉得是不是快了些,悠悠覺得她手里的韁繩都快扯掉了也趕不上先生的步伐。

這種教書的法子當真是太任性了!

嚴昕在一旁打趣道:“洛陽親友如相問,就說我在畫王八,哈哈哈,高,實在是高,先生,我覺得這洛陽親友也是極好的,雖說與清明沒有什么太大的干系,不過這洛友親友的一片情意,著實難得啊。”

先生若不是教這個的,也必然會笑一笑,可是如今他是教悠悠這個的,就表示相當的愁啊。

這若是教得不好,回頭還怎么向國主交待?

他一想到這兆國的國主便頭皮發麻,那似有似無的笑意,總讓人的心里發毛!

“行了,都別笑了!悠悠小姐還是先將昨日的策論寫出來吧,至于今日之事,你們幾個就先自己琢磨吧。”

先生來到悠悠的身旁,瞧著她畫的這些王八十分頭大。

嚴昕在一旁安撫道:“先生,悠悠知錯了,她如今確實是在努力了,只是您也知道,悠悠打小便與我姑父在一塊兒,我姑父是個什么性子您也是知道的,都說虎父無犬女不是,您多擔待。”

先生瞧著悠悠恨鐵不成鋼,急道:“我這……我這哪里是為難她,分明是她在為難我!哎呦,我這……我這頭疼,你們自己看書吧。”

悠悠見先生臉色蒼白,瞬間便慌了:“先生,你沒事吧?舅舅給你的藥你記得吃。”

先生這才想起來,將先前沐阮給他的藥取出來就著茶水吞了,這氣血這才降了下來。

先生坐在書桌前,朝這些學生長長的嘆了嘆氣:“你們這些孩子,生在富貴人家,卻不知百姓疾苦,如今縱然有這念書學習的機會也不懂得珍惜,須知這外邊有多少負有才學之人,就是因為沒有念書的機會,最后滿腹才華無處用。”

悠悠在一旁附和道:“先生說的是,這百無一用是書生,可見書讀多了也是沒用的,爹爹和叔叔們在前線打仗,讀書讀的多的都在朝堂里呆著,所以這個讀書嘛,會念字就是了,這樣用心到頭來還是一場空呀。”

先生得虧吃了藥,一旁的嚴昕扯了扯悠悠的衣擺,小聲道:“你小聲點,別再刺激先生了。”

先生一張臉漲得如豬肝色一般,朝悠悠氣得直哆嗦:“你!你簡直,簡直……”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朽木,不可雕也,可是騎射的先生還夸我骨骼精奇,是個練武的材料呢,先生,我就想告訴你,我讀書不行,可是我也可以保護娘親他們呀。讀書也算不得唯一的出路吧。憑著才華可闖蕩不了江湖的,還得靠拳頭。”

悠悠晃了晃她的小拳頭,先生差點氣背過去。

“你,你!你給我將那篇詩給我抄一百遍,不,抄三百遍!”先生如今實在是沒有法子教悠悠了!

這孩子太能說話了,每一句話都是實務硬懟,好像也是這么一個道理,可是細細想來又好像不是這么一回事!

先生為保自個的小命,又吃了兩粒藥,出了這學堂,在外邊的長廊上負手站著緩氣。

悠悠瞧著先生的背影眨了眨眼,總覺得他的背影里透出了幾許蕭條來。

盡管這先生是綱巾長衫的,十分儒雅,依稀里還能看出這人年輕的時候的跡像來,悠悠總覺得這先生與那書中諸葛臥龍的氣度有幾分相似。

唯一不同的是,一個得遇明主,而這一個,卻因為一直沒有被人發現而郁郁不得志,如今一晃一晃的年歲便大了。

心有天下,胸懷抱負,可是現實卻給了他相當完美的一巴掌。

以至于他如今這么多年了,也不過是個隱于深林的居士,被虞尚云以教書先生的名義給帶進了宮里教悠悠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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