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琴律分類:
“你這毒婦,你什么惡毒的招你使不出來!你連毒物都敢碰!你簡直是個神經病你,哪個女人跟你似的,母夜叉吧你,活該你這把年紀了還嫁不出去,我告訴你,你最好放了我,否則若是國主知道了,若瑾他們知道了,跟你沒完。”
面對這樣一個毒婦,這沐阮的心里也慌啊!
虞晴兒越聽越來氣:“你!你知道什么!你就在這兒胡言亂語!你信不信我毒啞你!”
一旁的素娥朝虞晴兒安撫道:“公主,您可千萬不能生氣,這般喜歡偷窺公主之人,處死就是了。可別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沐阮真真是想不到啊,這素娥瞧著也是個面善的,心竟然這樣狠!
“來人啊,殺人了!長公主下毒謀殺國主了。快來人啊!”
他扯開了嗓子在喊著,恰巧今日虞尚云要去徐若瑾那里,聽了這話便折了回來,瞧著那半開的宮門狐疑道:“這不是皇姐的舊宮嗎?何人喧嘩?”
沐阮的聲音又在那殿里嚎了起來,聽得一旁的孫伯直皺眉:“國主,聽著這聲音似乎是沐公子,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虞尚云下了轎,抬步便走了進去,卻見那沐阮爬到了柱子的頂端,虞晴兒正指著沐阮氣乎乎的道:“你再不下來,我可放毒物了!到時你休怪我無情。”
沐阮氣道:“傻子才下來,你養毒物,你還想要殺了我滅口,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你瞎嚷嚷什么!”虞晴兒氣得險些吐血,眼前的這個人倒是淡定得很!
虞尚云見狀擰眉斥道:“鬧什么!”
這會兒都安靜了。
沐阮如同見了救星一般,朝虞尚云道:“你這神仙似的姐姐,瞧著天仙似的,骨子里毒如蛇蝎!她要謀殺你,就那個碗,看到了嗎?那碗里的湯藥可千萬不能喝,這可是放了劇毒的。”
虞尚云掃了眼素娥手里的碗,問道:“這碗?”
沐阮點了點頭:“就是這碗,我就是大夫,你若是不信,你可以讓宮里的御醫給你驗一驗,看看這碗里到底有沒有毒!”
他生怕虞尚云不相信他,一時有些慌。到底他在虞尚云面前也定沒有這虞晴兒來得貴重吧!
虞晴兒氣呼呼道:“姓沐的!你,你簡直!”
虞尚云拂手擋了虞晴兒的手,朝她溫聲道:“皇姐,你且先回去,這兒交給我。”
虞晴兒氣得一甩手走了,沐阮這才從柱子上爬了下來,拍著胸口道:“你這皇姐,跟個母夜叉似的,你就這么放她走了?她可是在碗里下毒的,我親眼所見。”
虞尚云當著他的面端起那碗,一飲而盡,速度快得沐阮促不及防。
沐阮目瞪口呆了半天才道:“你!你是不是傻,這藥里有毒!”
虞尚云拍了拍他的肩,輕笑道:“有些事情,并非你表面所見,這兒,是孤與皇姐幼時呆過的舊宮,陪孤走走。”
沐阮跟在虞尚云的身旁,打量著他的臉色急道:“你這可是喝了毒下去,手給我,我給你把脈。”
虞尚云不動聲色的避開了他的手,擇了一下長欄桿,在欄桿上坐了下來。
他朝沐阮笑道:“孤自幼登得帝位,只是好景不長,一登帝位,因年幼而被皇叔關了起來,皇叔往那黑屋子里放餓極了蛇蟲鼠蟻,再往后,見孤與皇姐還活著,就開始放更毒的毒物。那時孤與皇姐常常體無完膚,你便是去瞧,孤與皇姐的身上還有好些被毒物撕咬過的疤痕。”
沐阮微微瞪眼,心口猛的跳了跳:“這……你這皇叔怎么如此歹毒!”
虞尚云笑得云淡風輕:“呵,在權勢面前,人性不值一提。那小黑屋子里的日子,孤一直銘記于心,不敢相忘。那時孤的年紀尚小,虧得有皇姐死命的護著,她傷得比孤要重!孤最后逃出小黑屋,便詔集了大臣,手刃了皇叔,最后得皇姐的幕后相助,這才坐穩了帝位。”
沐阮詫異道:“當時年幼,毒性可有去除?”
虞尚云搖了搖頭:“那個時候的兆國國力盈弱,御醫院的藥材也稀缺,在孤不知道的情況下,她就將那些藥材給孤用了,盡管如此,孤與她身上的毒也已經無法根除了,反而以毒攻毒,方為上上之策,當時知情的那一波老臣就是知道孤命不久矣,所以才會惦記著孤的皇位。”
沐阮瞧著目光平靜的虞尚云,他那灑脫不羈的放浪,那殘暴的統治,他一瞬間似乎就全都懂了。
這個時候的虞尚云,仿佛在說別人的故事一樣,眼中不見半點波動,那一切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剩下的便是一望無際的黑暗。
徐若瑾是他命中不多的曙光,他想要抓住,想要體會那一份暖意,卻也往往不如人愿。
沐阮張了張嘴,最終什么了沒有說出口。
虞尚云拍了拍他的肩,嘆道:“孤這一輩子,最對不起的人便是皇姐,孤沒有妃嬪,沒有后代,孤也不會有后代,皇姐收集各地醫藥圣典,自行鉆研,可惜這么多年了,依舊毫無結果。皇姐的青春年歲也就這樣消耗下去了,她說孤若不娶,她便不嫁,你應該知道,孤與皇姐,當真是相依為命。”
一個帝王家,對你說出相依為命這四個字的時候,是一種怎么樣的感覺?沐阮只覺得內心苦澀。
“難道就沒有旁的辦法了嗎?”
虞尚云瞧著長廊對面的那間屋子,屋子里還不時的傳出老鼠的聲音,咯吱咯吱的,讓人的心里發寒。
虞尚云笑道:“沐阮,今日之事,孤還是要對你道聲謝,只是,孤也希望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尤其是若瑾,孤只盼著她能夠平平安安,至于其他的,孤也沒有什么可以期盼的了。”
他拼命的想要將兆國打理好,不惜以殘暴執政,為的就是希望兆國在他的手里越發的強大,哪一日便是到了他皇姐手里,或者到了他在意的人手里不至于受制于人。
沐阮呆呆的瞧著那屋子,嘆了嘆氣,半響才點了點頭:“我明白,你放心,我一個字也不會說出去,只是你和她的身體,難道你就沒有想過用其他的法子嗎?這以毒攻毒,也講究一個量,若是量多了或者是少了,都會使身體失均失衡,更何況那些劇毒之物,稍有差池便有性命之憂!你就這樣放心的交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