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那梁家寨也是個不好進攻的地方,一到了天亮,只怕更難了。”
姜必武點了點頭,覺得這貨說的也有道理,便道:“馬上整軍出發,必要攻其不意,一刻也不能耽誤了。”
一旁的小將擔憂道:“大人,咱們每一次打仗這副將也是有很大的助力的,今日您看,要不就算了,讓副將將功折罪?”
在這群人里邊,這個副將的能力也確實算是數一數二的了,可是若是與梁霄那一拔人比起來,那就簡直不夠看。
更何況還是去攻打梁家寨,那寨子里邊有多少兆國的兵馬,誰的心里也沒有個數,所以大家的心里都很慌。
梁家人的戰斗力,先他們也是見過的,那是帶著每一仗必勝的決心去戰斗的。
現在的七離,這些個將士都提不起什么信心來,畢竟跟了姜必武這么個不給力的貨,一天天的不是喝酒就是念叨著老婆孩子。
姜必武抹了一把臉:“行了,那就讓他將功折罪。都去整軍吧。”
幾人這才退了出去,見副將還在打板子,便朝打板子的道:“你沒聽見大人的話嗎?讓副將將功折罪,打了多少板了?”
行刑的小兵道:“打了七板了。”
眾人忙去扶副將,副將一把將人推開:“不過是七板,我自己能走。”
“副將,大人說讓咱們去整軍,馬上攻打梁家寨,你說這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副將聞言擔憂道:“這梁家可比兆國更難對付,這個時候攻打梁家寨做什么?!我得去勸勸。”
一旁的兵拉著副將勸道:“方才大人就因為這件事情把您給打了,這個時候您若是再過去,他還是不會聽,咱們還是依著大人的意思來吧。”
副將氣道:“皇上可沒有旨意讓他攻打梁家寨,再者,攻打梁家寨,咱們可是必輸之相!”
姜必武從營帳里出來,凝著副將冷斥道:“你少在這兒長他人志氣,我倒是要看看,還沒有爬起來的梁家到底還有多厲害!”
其實姜必武的心里想的是,這件事情必須要在使者到來,去談交易之前就辦妥當!
只要他提前將梁家給收拾了,想必也沒有什么交易可以談的了,畢竟少了一個梁家,先太子就是再怎么蹦跶,那也不過就是一只秋后的螞蚱罷了,何足掛齒?
除了梁家,誰也救不得大魏了。
有時候姜必武真是不知道,有這么一個陸凌楓當皇帝,到底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
副將無奈得很:“大人,還請三思啊。”
姜必武將人推開,沉聲道:“莫說三思,我已經五思過了,你也馬上去整軍,待整軍完畢,馬上出發梁家寨,我倒是要看看,梁家還有多囂張。”
姜必武與梁家的關系已經到了冰點,副將只得認了。
畢竟他的直系主子是姜必武,他的顧慮姜必武未必就沒有想到,勸說無用,副將也只能且顧眼下了。
他無奈的轉身,去整軍,姜必武去了隔壁的營帳里看已經睡了的阿離,他握著阿離那雙小小的手,低聲道:“阿離,你放心,爹爹一定會平安回來陪你。”
阿離睡得正香,姜必武一顆心都撲在阿離的身上,誰也沒有注意到已經迅速又從這軍營中消失了的梁霄。
梁霄一出軍營便回了小院,小院里沐阮正在搗藥,見他回來了,往藥罐子里添了些藥材:“你這是怎么了?沉著一張臉?不是出去打探消息了嗎?難不成遇了事了?”
梁霄抹了一把臉,拉了椅子在沐阮的對面坐了下來沉聲道:“你馬上去兆國找若瑾。”
沐阮狐疑道:“我不是說了嗎,要去一塊兒去,我這么扔下你自己跑了這算怎么回事?你是不是遇見什么事了?”
梁霄點了點頭,倒了一碗冷水灌了下去,這才朝沐阮道:“今日夜里我去了一趟軍營,看見了紅杏的孩子,那個孩子已經被找到了,除此之外我還另外探聽到了一件事。”
沐阮停了手里的動作,詫異道:“這么快?昨兒個不是還說沒找著人嗎?那幾個官兵若是找著了人,怎么也不過來知會一聲?”
梁霄沉聲道:“這些不重要了。”
“那要不要把孩子帶走?這姜必武可不是一般的狠,跟在他這么一個爹的身邊,可不是一件好事,我擔心阿離那孩子的身體。”沐阮曾替阿離醫治過,所以對阿離的情況也是知道的,加上這段時間他沒有替阿離看過,也不知道病情是穩定的還是越來越差了,到底也是一個無辜又可憐的孩子。
梁霄搖了搖頭:“現在帶走只怕會打草驚蛇,再者我今日探聽的另一件事是姜必武要領兵攻打梁家寨。”
沐阮詫異不已:“他還攻打梁家寨?他不是被你二哥打成重傷了嗎?怎么還不懂得收斂?賊心不死?攻打梁家寨做什么?”
梁霄倒了碗茶道:“是夜襲,我須得想法子保全梁家寨才行。”
沐阮聞言猛的站了起來,微微瞪眼:“夜襲?先前好像就是這兆國攻打梁家寨,姜必武這個混帳畜生趁火打劫夜襲了梁家寨,難不成還相故技重施?我看他是被這梁二爺打得輕了!你說當初梁二爺怎么不把他給打死!”
梁霄將東西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朝沐阮道:“你馬上出發去兆國,至于這邊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
沐阮點了點頭,只得應下:“好,那你自己多加小心。”
沐阮將身上的藥草收拾了一番,又想起紅杏的孩子,不免擔心:“你說要不然我將這個孩子也帶著一塊兒去?若瑾看見了定然高興。”
梁霄擰眉思量了片刻,朝沐阮道:“你帶個孩子不方便。”
沐阮笑道:“這有什么不方便的?再說了,阿離那孩子的身體,或許我還可以照顧一二,又怎會不方便。”
外頭的風刮得大了些,呼呼拉拉的晃著院子里的枯樹,老頭兒從里間出來,朝二人道:“我就知道你們定非普通人,今日既是要走,那就走吧。”
梁霄朝老頭兒作揖道:“多謝老先生。”
“謝我做什么,倒是大魏,要謝一謝梁家才是,原是老頭兒眼睛不好使,竟不識得閣下就是鎮國公。”
梁霄淡道:“鎮國公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老先生不必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