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琴律分類:
暗處守著的全是虞尚云的大內高手,梁鴻是雙拳難敵四手,但是還是忍著沒有動手,而是朝著這些人嚷嚷道:“干什么干什么!我不過是來談個生意,你們這靈閣難不成是店大欺客了?想動手?好我也得讓外邊的人都好好瞧瞧,你們靈閣是怎么欺客的!”
為首的一個人打量著梁鴻片刻,沉聲道:“抓起來。”
梁鴻推開身旁的小二,抄起東西就砸,邊砸邊吼道:“來人啊,靈閣店欺客了!生意沒法做了啊!”
徐若瑾在二樓聽到了樓下的動靜,狐疑道:“樓下怎么回事?”
梁子瑜也是一臉懵:“不知道啊,我沒看見有人進來啊。”
他趴在窗邊透過那略突出的屋檐往外瞧,結果就瞧見了一輛馬車,馬車旁被抓著的人他有些眼熟,細細一看才知道,那是他二叔身邊的人!
“糟了!下邊的好像是二叔。”
徐若瑾聞言起身便朝外邊走去,幾步下了樓,瞧著大廳里是一片狼藉,不由皺眉斥道:“鬧什么!”
那些人見了徐若瑾,沉聲道:“郡主恕罪,國主早已經吩咐過,但凡有任何可疑的人物靠近郡主,一律抓起來問審。”
徐若瑾斥道:“混帳!難不成我就不用做生意了?你們竟連我的客人也要這般對待?”
暗衛淡道:“這是國主的命令,我等不可違背,還請郡主恕罪。”
徐若瑾面色微寒,朝那人道:“那就把虞尚云給我叫過來,我倒是要問問他,到底什么意思,有本事就連我也殺了!”
暗衛便朝外邊的使了個眼色,馬上便有人去宮里通報給虞尚云。
徐若瑾掃了眼那扣著梁鴻手的暗衛,斥道:“松開!”
那暗衛瞧這么多人都在場,想必這梁鴻也飛不出去,便松開了手,退到了一旁,只是那劍拔弩張的氣勢卻是半分沒減。
徐若瑾瞧著梁鴻,眼眶微紅,臉上賠著笑:“實在對不住,今日讓你受委屈了,不如這樣,你隨我去樓上小坐,我差人去請一桌好酒菜來,向你賠個不是。”
梁鴻拍了拍皺了的衣袍,掃了眼徐若瑾身旁的梁子瑜,冷哼道:“你這東家做的,也太不夠意思了!一進來就給我這么大一個陣仗!我若是沒有喊幾聲,這些人是不是要連我一塊兒給殺了!”
徐若瑾笑道:“哪里的事,是這些人不識泰山沖撞了,上樓吧。”
暗衛見他們要走,當即便堵了去路,固執道:“郡主,實在抱歉,國主的命令下來之前,你與這位主顧不能單獨談。”
徐若瑾擰眉凝著這暗衛,斥道:“這是我的地盤,還由著你準不準?”
暗衛沉聲道:“是國主吩咐,郡主恕罪。”
一個能在郡主與國主這四個字里安然處之的人,定然不是什么多簡單的人物。
這暗衛也只是礙于徐若瑾在這兒,不好與她起了爭執,但是這也不意味著這些人是傻子,一雙雙眼睛都這么盯著。
徐若瑾正欲發火,梁鴻無奈道:“你這調子可真真是高了,算了算了,這個合作不要也罷!咱們今兒就到此為止,你這兒我可伺候不起。咱們走。”
正要出門,門外邊的人又將梁鴻給堵著:“一切等國主的旨意過來再做決定。”
梁鴻瞧著那外邊暗處的人,又將身形轉了回去,無奈道:“瑜郡主,你可真是不厚道啊!到時若是真等那什么旨令下來了,你可千萬要替我解釋清楚,要不然,我可就真的是替你背了鍋了。”
這其實是反話,是要讓徐若瑾要必要的時候先行護著她自己。
其實徐若瑾比誰都明白,只是,這樣要緊的時刻,她又怎么能置梁鴻于不顧?
:“你放心,你我相識這么多年,我的性格你還不知道嗎?斷不會讓你在我這兒發生什么事!”
梁子瑜端了茶盞遞給梁鴻,溫聲道:“這是夫人最喜歡的茶,您嘗嘗消消氣。”
梁鴻接過茶特意看了兩眼梁子瑜,好家伙,這小子跟在郡主的身旁那是吃香的喝辣的,這小臉都圓了不少,真真是會享受!
怎的到了他這兒,一過來就被人團住了?
梁鴻實在不知是哪里漏了破綻,所以他也不知道,其實這虞尚云下的旨意是,誰靠近這兒尋徐若瑾,那都是有問題的。
哪怕就是個乞丐只要是尋徐若瑾,那都是要抓起來的,剛好這梁鴻一行人就撞在了槍口子上。
“這小子瞧著挺面生,新來的?”梁鴻飲了茶,笑問。
徐若瑾坐在他對面,朝他道:“原是個苦命的孩子,不過倒也機靈,會釀酒,也就留下來了。”
梁鴻打量著徐若瑾,見她平平安安的也就松了一口氣。
而徐若瑾與此同時也在打量著梁鴻,一時二人目光里都凝結著感動。
經歷了那么多的事情,本以為死生無望,不曾想又得以相見,這是一種重生的喜悅感。
這樣的的感動只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虞尚云便從皇宮里過來了。
他一進門,徐若瑾便先發制人:“我竟不知道,我這靈閣什么時候被你這樣盯著了?連個生意都談不成了?”
虞尚云掃了眼梁鴻,心下便明白了,他朝暗衛揮了揮手:“退了吧。”
暗衛一會兒的功夫便轍了個干凈,徐若瑾端著茶盞凝著虞尚云,虞尚云笑盈盈的在她的身旁坐下,笑道:“若瑾,怎么這梁家二爺來了,你也不知會我一聲?”
徐若瑾的心咯噔一下,沒想到這虞尚云直接便戳破了,分明眼前的梁鴻還是喬裝了一些的。
虞尚云理了理衣袍,瞧著這準備動手的梁鴻笑道:“孤既然知道而不讓人動手,自有孤的道理,左右也是無聊,不如咱們閑聊一番如何?”
梁鴻面色陰沉的凝著他:“你舉兵攻我梁家寨,還有什么可說!”
虞尚云望向徐若瑾笑道:“若瑾,你倒是來評評理了,孤自問對這梁家也算禮遇,否則也斷不會容你們在孤的眼皮子底下呆得這樣長久。”
梁鴻心下一驚,他自認藏得很好,虞尚云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到底想怎么樣?”徐若瑾面色微沉,瞧著虞尚云微微擰眉。
虞尚云見此笑道:“若瑾,我讓他好好的坐著與你我說話,已經很給你面子了。”
徐若瑾凝著虞尚云道:“有話直說!”
虞尚云捏著茶盞吹了吹,覺得這茶不喜歡,便擱置了,朝徐若瑾笑道:“說起來,陸凌楓在信中提及只要孤將梁家人交給他,大魏便與兆國交好,并附上優厚的附加條件,若瑾,我是一個皇帝,你是一個生意人,那你就應該知道,我要替兆國考慮,可你的選擇,便決定了我的選擇,所以我在等你給我一個答案。”
徐若瑾聞言擰著眉瞧著他。
一旁的梁鴻是一問三不知,也是納悶,什么選擇不選擇的?他還沒有弄明白。
加上腦子里聽的那些話,有些亂,也就沒有開口。
虞尚云掃了眼懵圈中的梁鴻,朝徐若瑾笑問:“若瑾,我再問你一遍,你可曾想好了?只要你當我的皇后,我便全力協助梁家,駁了陸凌楓。”
徐若瑾的眸底凝結著幾分寒意,語氣疏離得很:“你是一國之主,要什么樣的人沒有,何必總拿我一個有夫之婦尋開心。”
虞尚云瞧著徐若瑾,眼底透著幾分勢在必得:“我確實要什么樣的人都有,可我偏要你而不得,我就喜歡你這樣剛烈的女人!”
徐若瑾擰眉斥道:“我不覺得這樣的玩笑好笑!所以你最好還是不要說了!再者,我一個有婦之夫,我也不認為我還有這樣大的魅力能夠讓一國君主為我傾倒,玩笑也要有一個度。”
“我從不說玩笑話,若瑾,我就是喜歡你,你有婦之夫,那我可以等,等到你們和離,或者等到梁霄死!梁霄下落不明,你若是愿意信我,便跟我走,我會照顧你一輩子。”虞尚云誠誠懇懇,可見對徐若瑾多上心。
徐若瑾瞪著虞尚云,斥道:“你不要妄想了,這樣的條件,我就是死我也不會答應!”
虞尚云苦笑著搖頭:“你瞧,我就是喜歡你這樣剛烈,連發起火來都是可愛的。好了,孤也不逗你了,就事論事如何?”
徐若瑾防備的瞧著他。
一旁的梁鴻看得一臉懵,待二人爭吵完了,梁鴻這才反應過來,朝虞尚云斥道:“就憑你也想娶徐若瑾?她是我四弟的,你最好想都不要想!”
虞尚云挑了挑眉,笑盈盈道:“梁霄下落不明死生不知,若瑾遲早是我的,我不著急。你若是有這個閑心擔心這些,不如與孤好好商議商議,如何助梁家脫離苦海。”
徐若瑾朝梁鴻點了點頭,她認為這件事情還是可以談一談的。
梁鴻憤憤不平的坐下,瞪著虞尚云:“你要是敢對我四弟妹不敬,看我不剁了你!”
虞尚云笑道:“這點你大可放心,我可比任何人都要尊重她。”
若是虞尚云當真固執起來,那徐若瑾是沒有機會反抗的,這一點大家也是心知肚明。
徐若瑾瞧著虞尚云,狐疑道:“幫梁家,是為什么?”
虞尚云瞧著她,眼底一片闌珊的暖意:“自然是為了你,難道你感覺不出來?我就是要讓梁霄欠我一個天大的人情!好了,直入正題,我以為梁家首要的就是去七離,奪回兵權,否則梁家赤手空拳一盤散沙,拿什么去與陸凌楓談?”
梁鴻氣道:“七離被姜必武那個叛徒給掌控了,梁家軍在梁家寨一役中損失慘重!怎么去奪兵權!”
虞尚云靠著太師椅,手里頭拿了一個暖玉把玩著,漫不經心道:“一味的躲避終究是沒有結果,梁家總這么妥協可沒有用,讓梁輝來與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