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琴律分類:
陸凌楓淡嗤笑道:“狼心狗肺之人,可不管這人是女人還是孩子,你若是再不如實交待,朕便也讓她嘗一嘗這梳骨的滋味,想必你那只手已經嘗試過了吧,讓這春草也試一試,倒也更顯夫妻情深不是。”
春草這才注意到這順哥兒的一只手上是鮮血淋漓的,因著天冷,已經干涸了。
她的心口如針扎般的疼,可兩人都是別人案板上的肉,他們又能做什么!
“不不不,她只是個弱女子!她什么都不知道,你把她放了,把她給我放了。否則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順哥兒瞪著臉色蒼白的春草,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心里慌得厲害。
春草疼得臉上滲出了冷汗,瞧著順哥兒,囁嚅著唇角,她實在太痛苦了,看見順哥兒這般猶豫不決的樣子,春草便知道,順哥兒若是再見她這般痛苦下去,只怕就會告訴陸凌楓了!
陸凌楓把玩著茶蓋淡道:“朕的耐心有限,你若是見不得你的妻子受苦,你就如實告訴朕,梁霄到底身在何處。否則,只怕你又要眼睜睜的看著這個替你生兒育女的女人備受折磨了。”
春草抬頭瞪著陸凌楓,咬牙切齒道:“你想用我來威脅他?呵,陸凌楓,我說了你是狗賊,你就是狗賊,行事與賊又有什么區別?你可曾有過半分仁義道德!”
陸凌楓擱了手中的茶盞,嗤笑道:“仁義道德?朕平生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什么都不懂卻還要對朕指手畫腳的人,吉安,給朕將她的手腳砍了,朕倒是要瞧瞧,她少了手腳,還要拿什么來指劃朕。”
順哥兒不斷的掙扎著,面容扭曲幾欲瘋狂:“陸凌楓!!你要是敢動她,我跟你拼了。”
陸凌楓嗤笑道:“你拿什么來跟朕拼?你若是識趣,就老實告訴朕,梁霄到底身在何處,否則,她受的苦可不止這一點半點。”
一旁的牢頭朝著春草又是一鞭子,那鞭子上還沾帶著鹽水,疼得春草面容扭曲,卻硬是一聲不吭的忍著。
順哥兒見了心疼不已,朝陸凌楓猶豫道:“你先把她放了,你把她放了,請個太醫給她醫治,再將她送走,我就告訴你,我告訴你四爺在哪里。”
陸凌楓擺了擺手,輕笑道:“早說不就好了?”
春草凝著順哥兒,秀眉輕擰低斥道:“順哥兒!你胡說什么!你難道忘記了你答應過我什么!”
她就知道,順哥兒自己一個人可以熬得住,可是他熬不住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受刑!
一想到他會因為自己而害死徐若瑾與四爺,春草便悔恨不已。
她好好的,為什么要來送這個死!為什么要來給順哥兒添亂!這一切都是她的錯,若是順哥兒當真將那些事情告訴了陸凌楓,就什么都完了!
春草舍不下順哥兒與孩子,可是,所有的的局勢都在逼著她!她不能讓自己成為威脅順哥兒的把柄,不能讓自己成為害了郡主和四爺的元兇啊!!
春草在情與忠之間搖擺不定。
順哥赤紅著一雙眼,肚子上青筋直暴,朝春草痛苦道:“你是我的妻!這些年你跟了我沒有享過福,現在我怎么能眼睜睜的看著你這樣受苦!”
春草瞪著眼,硬是沒讓眼淚再流出來:“我告訴你,你要是敢背叛郡主和四爺,我就是死,我也死不瞑目!郡主與四爺待你我不薄,咱們決不可像這起子小人一般,做背信棄義的人。”
陸凌楓掃了眼春草,淡道:“將她的嘴給朕堵起來。朕近來心情煩燥,總聽不得這些別離情深的話。”
吉安取了帕子便朝春草走了過去,春草朝著吉安呸了一聲,斥罵道:“你們這些狗賊!”
吉安捏著她的嘴,將帕子塞進了她的嘴里。
順哥兒急道:“你馬上將她送走,送出京都城去,我就告訴你四爺在哪里。”
陸凌楓嗤笑道:“朕可以放了她,但是朕若是要將她再抓起來,也不過輕而易舉,你直接告訴朕,梁霄和夜擎現在在哪里,朕自會放了她。”
順哥兒瞪著他斥道:“你把她放了!否則我不會告訴你。”
春草呸的一聲將嘴里的絲帕吐了出來,瞪著陸凌楓斥罵道:“你想用我來威脅他?呵,左右不過是死,我便自行了斷,也省得你的臟手污了我!順哥兒,你要是敢背叛郡主和四爺,你我便恩斷義絕,我死也不會原諒你!”
春草狠狠的一咬舌頭,血從她的嘴里漫了出來,她凝著順哥兒,張了張嘴,卻什么話也沒有再說出來。
順哥兒痛苦的眼神與嘶心裂肺的呼喊聲在她的耳旁繚繞著,春草的眼神有些迷蒙,恍忽間好像看見了自己的孩子在喚她。
痛苦漸漸的從她的身上剝離,眼前順哥兒的身影也漸漸的變得模糊,一行清淚從她的眼里落下。
血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一聲一聲,極微小,卻似悶雷一般砸在順哥兒的心上。
順哥兒不敢置信的瞪著春草,慌道:“不,不會的,春草,你……我答應你,我答應你不會背叛郡主和四爺,你醒醒,春草!”
吉安見春草瞪著眼,有些狐疑,不知道到底是死還是沒死,于是便近前探了探鼻息。
順哥兒瞪大了眼睛大氣不敢出,直到吉安朝陸凌楓搖了搖頭,順哥兒仍舊敢置信。
誰也沒有想到,春草這丫頭看似不怎么樣,可是卻又是這樣一個敢愛敢恨的脾氣,對自己也是真的下得去手啊!
其實順哥兒知道春草想說什么,他都知道!
他瞪著陸凌楓,雙目赤紅,整個人陷入了一種顛狂的狀態:“春草!!”
陸凌楓掃了眼春草便收回了視線,朝順哥兒淡道:“說吧,梁霄和夜擎到底在哪里。”
順哥兒雙拳緊握,他恨陸凌楓,恨不能讓他早點死:“你這個狗賊!你不得好死!”
陸凌楓輕笑道:“順哥兒,朕的耐心是有限的,你也不想讓這英勇就義的春草,死了還被剁了喂狗吧?”
順哥兒憤怒不已,半響忽的笑了,朝陸凌楓道:“你附耳過來,我告訴你。”
陸凌楓起身,一旁的吉安擋了擋:“皇上……”
陸凌楓將吉安拂開,來到順哥兒的身旁挑了挑眉:“說吧。”
順哥兒用腦袋朝著陸凌楓便狠狠的磕了過去,陸凌楓原就防備著,一見他有動作便退了一步,順哥兒磕了個空,一口血便噴了出來,噴得陸凌楓滿身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