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琴律分類:
臘梅安撫道:“娘娘不必擔心,那個李太醫,咱們也是萬萬不能留下他的,到時候奴婢必然會以家人為要挾,逼他自盡,一個死人,死無對證,便是要查,想必也查不出什么來,娘娘只管安心的在宮里等著消息就是了。”
良妃垂眸嗤笑道:“本宮不用想也知道,月瑤去請安又要被那些小人欺負,不過也就只有這一日了,本宮倒是要看看,楚云秀一倒,她們又當如何!”
良妃的心里早已經下定了決心,那些曾經欺負她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良妃的心情是極好的。
而月瑤,一顆心始終懸著,去了楚云秀那兒,便見惠妃與德妃正在說笑,先前禁足一事就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一時讓月瑤有些恍惚,眾人見了月瑤,神色各異。
月瑤朝楚云秀見了禮,楚云秀也沒有提先前的事,只吩咐了讓她坐下,賜了茶。
惠妃捏著佛珠,緘默不語。
倒是德妃,見了月瑤,不由嗤笑道:“你家那個表姐怎的如今不見過來?本宮可記得之前她怎么對貴妃娘娘,如今是心虛了不成?”
月瑤起身,行了禮,這才溫聲道:“良妃娘娘的肚子月份大了,行動不便,又逢身子不適,所以便讓婢妾代為請安。”
德妃端著茶盞吹了吹,也沒喝,只是打量著月瑤,笑道:“倒真是個標致的人,也難怪了這些日子這般得寵,只是想來貴妃娘娘再有三十日就要升當皇后了,咱們一個個的,可都高興得緊呢,只是不知良妃如何?可是高興?”
月瑤垂眸,盯著地面,臉色有些蒼白:“婢妾自回宮便在抄錄經文,不曾去見過良妃娘娘,只不過,想來也該是高興的,婢妾恭喜貴妃娘娘。”
楚云秀抱著湯婆子,朝月瑤擺了擺手,笑意寡淡:“坐吧。”
這良妃高興不高興的,一整個宮里頭誰看不出來?
如今葉荷正躺在榻上病著,所以照顧楚云秀的事情就落到了青爭的身上,青爭照顧的也是妥貼的,見人端了藥過來,便道:“慢著。”
她取出一根銀針,在那藥里攪了攪,見銀針并未化黑,這才將藥遞給楚云秀。
惠妃見狀眸色微瞇了瞇,想不到如今楚云秀身旁的人竟如此謹慎了。
德妃輕笑道:“到底是青爭謹慎一些,這吃的用度,凡事都要試一試毒才好,免得被那些個有心的人給坑害了去。”
說話間德妃別有深意的看了眼坐在最末的婉貴人。
婉貴人不由想到夜里良妃對她說的話,心里一時有些慌,不知道這良妃到底要做什么,如今她也只好裝作不知,靜觀其變了。
楚云秀嘆了嘆氣:“也是青爭謹慎,本宮如今每日的湯湯水水不在少數,喝得本宮如今跟個水一般的人似的。”
德妃輕笑道:“那也是皇上疼貴妃娘娘,特意讓廚房新做了好些給您補身子呢。”
楚云秀也只是訕訕一笑,沒什么精神,她揉了揉眉心,溫聲道:“本宮今日也有些乏了,天氣冷,你們回宮也多添些衣,到底是要伺候皇上的,可不能像本宮這般病著了。”
德妃輕笑道:“貴妃娘娘保重身子。若是臣妾能夠有個一兒半女的,便是病在塌上也是心甘情愿了,只是可惜,臣妾如今沒有這個福氣。”
楚云秀安慰道:“不妨事,你們到底都還年輕,孩子總會有的。”
惠妃起身,溫聲道:“臣妾可不求那些了,只盼著這日子能夠平平安安的也就是了。”
德妃也跟著起了身,見這二人起了,旁的人也就陸陸續續的都起了身,紛紛告了別,這才出了楚云秀的宮殿。
德妃見惠妃今日的興致似乎不高,便快步追了上去,狐疑道:“惠妃,你今日是怎么了?臉色這么差?平日里你在貴妃娘娘的跟前,總是要說些話的,如何今日卻什么也沒有說。”
惠妃身旁的綠梅溫聲道:“德妃娘娘,你就不要問主子了,主子今日著了風寒,如今正頭昏著呢,原也是怕貴妃娘娘擔心,所以就沒有說,一直撐著。”
德妃見狀忙道:“那可不行,得去請太醫。”
惠妃擺了擺手,輕笑道:“不妨事,回去喝碗姜湯去去寒,想來也就沒事了。”
德妃嘆了嘆氣,責怪綠梅:“如今這樣冷的天,你該照顧好你家娘娘才是,如今你瞧你家娘娘,這病得不輕啊。得趕緊找了太醫才好。”
惠妃捏著帕子咳了兩聲:“昨兒還厲害些,今日喝了些湯去了寒,已經好多了,咱們先前請不得太醫的日子也不是沒有過,如今早已經習慣了,回去吧。”
德妃只得上了軟轎,與惠妃一并走了。
婉貴人回頭看了眼那宮殿,宮殿的上頭籠罩著一層散不開的霧,如今盡管太陽已經出來了,可是這心里卻實在滲得慌,總覺得這個地方詭異得很。
素琴扶了婉貴人回宮,小聲道:“貴人,您如今在想什么?瞧著這般嚴肅。”
婉貴人嘆了嘆氣,無奈道:“如今也不知怎的了,這心里總是格外不舒坦,七上八下的,總覺得要出事。”
素琴狐疑道:“小主,您莫不是吃了些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了?咱們還是先回去吧,今日想來,又要下大雪了。”
婉貴人搖了搖頭,心里卻犯起了嘀咕,不知道這到底要出些什么事,一時心亂如麻,領了素琴便匆匆忙忙的回了宮。
到了下午的時候,李太醫提著藥箱子便去了楚云秀的宮里。
楚云秀如今臉色好了些許,正在插花,見李太醫來了,便將手中的花瓶稍理了理遞給了青爭。
“青爭,你替本宮將這花瓶放到那個竹紋的架子上去。”
李太醫想起那良妃的威脅與警告,一時心里慌得厲害,整個人都哆哆嗦嗦的,見了楚云秀,臉色慘白。
楚云秀見他這般奇怪,試問道:“你這是怎么了?”
太醫拂衣跪在地上,低頭掩蓋了臉上的慌張,隨便扯了個謊言:“原是臣有些不適,已經用過藥了,不打緊。還請娘娘伸手,容臣為娘娘把脈。”
楚云秀也沒有太過在意,將手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