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琴律分類:
陸凌楓細想了想,好像也是這回事。
“如今的事情,郡主府與鎮國公已經開始插手了。”
管家站在陸凌楓的身旁,傾身替他倒了杯酒,低聲道:“您與鎮國公原也是多年好友,有些事情,不如試著與鎮國公說一說,若是能為已用,那您必然成大事,若是不能,只怕如今此情此景,對于這個人,只怕也萬不能再容忍下去了,否則只怕到時候得不償失。”
陸凌楓轉了轉脖子,懶洋洋道:“此事你就不必操心了,我自有打算,時辰也不早了,下去歇著吧。”
管家見陸凌楓這一副悠閑的樣子,挑了挑眉,笑道:“如今陸府倒是安生,奴才覺得,這方府之人,可就要徹夜難眠了。”
陸凌楓溫著酒,躺在軟塌上,整個人跟只貓似的,只是那瞇著眸子的時候,眸底里散發出來的光,卻讓人在這樣的黑夜里難以忽視。
“這件事情由梁霄去查,想來以他那雷霆的手段,要查出來也是很快,難得看他辦件事。”
先前在朝上的時候,讓他干個啥都是要陪媳婦兒要照顧孩子,不得空。
管家換了一套酒具,朝陸凌楓笑道:“確實如此,只是今日之事,不知憑著鎮國公的手段,會不會查到咱們的府里來,若是當真查到了,那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管家擔心的總比陸凌楓擔心的多,可是在陸凌楓看來,那些擔心都是多余的。
“怎么?如今連你安排的人也不放心了?”
管家嘆了嘆氣:“也不是不放心,只是你也看見了,我派出去三個人,與那郡主府的三個人相斗,最后一死兩傷,放眼這京都城里頭,也只怕是獨這郡主與鎮國公府的有這樣的實力了。如此一來,咱們日后,若是不拉攏了鎮國公,只怕咱們很難成事。”
陸凌楓瞇著眸子,瞧著那紅亮的碳,悠閑得很:“你也該多向我學一學,淡定一些。”
管家聞言哭笑不得:“您如今是不擔心,可是對于這鎮國公,也成了不可感情用事。”
他最怕的就是這一點。
一個感情用事的人,最后是很難再成就一番大事業的,如今他將這朝堂的水攪渾了,原也是好事,可是若最后功虧一簣,那可就真的是劃不來了。
陸凌楓擺了擺手,躺在軟塌上微瞇著眼,管家取了個毯子過來,給他蓋上,便轉身退了出去。
寂靜的夜色里,陸凌楓躺在軟塌上還能聽見外這的雪落在雪地里的聲音,原先熱鬧的府邸,如今安靜得連呼吸都能聽見回音。
他將毯子往頭上一蓋,不愿再去念及那此陳年舊事。
其實也如管家所言,那方子華正在府里忐忑不已,所以便坐起身飲酒,這一杯接一杯的,睡意卻一絲也沒有。
下人上來通傳,方子華原是不想見的,但是如今要緊的時候,萬一真是出了什么事,也不得而知,所以便見了。
那人站在方子華身旁,低聲道:“大人,世子府里今兒夜里失竊了。”
方子華捏著杯盞的手抖了抖,狐疑道:“夜志宇的府邸戒備森嚴,怎么可能失竊,可說丟了什么東西?”
“聽人說,丟了幾份東西,倒也不是什么值錢的。大人,先前那夜志宇在殿上的時候說有大人的證據,會不會是那證據被人盜了?”
方子華手中的杯盞砰的一聲落了地,他擰眉,沉聲道:“這消息你確定已經查清楚了?”
“如今這夜半三更的,這夜志宇人都沒了,誰敢這樣進夜志宇的府里?想來去的也定不是什么好事。如今情況特殊,想來能忍一時便是一時了。只是屬下擔心此事若是被人利用……”
方子華甩了甩手上的酒水,冷聲道:“一派胡言!”
“大人!想來那罪證定是真的,連郡主去六王府也是想尋得那證據,若非那人快一步,只怕那證據就要落在這瑜郡主的手里了。此事鎮國公也已經參與進來了,這可如何是好?”
下屬為了自家主子,那也是操碎了心,可是方子華如今滿腦子都是一鍋粥,煮得一團亂。
他揉著眉心,沉聲道:“你先下去,此事容我先想想。”
下屬看了眼焦慮的方子華,無奈之下只得退了下去。
方子華待人一走,拂衣坐下,倒了盞酒,沉眉深思。
越是到亂的時候,他越是要穩住自己,如今局面越發的亂了,竟有些不受他的控制!
管家走了進來,見方子華在飲灑,低聲道:“大人,如今想來,那夜志宇既然在朝堂上指責大人叛國,又揚言有證據,如今夜志宇不明不白的死在監獄,夜家今日又失竊了,此事任著旁人怎么想,都與大人脫不開干系了。”
方子華有些煩燥:“除了讓他入了獄,旁的事情與我有什么干系!這背后定然有人想置我于死地,我斷不能中了那人的計。”
管家嘆了嘆氣:“如今想來,定是背后還有其他的人了,只是也不知那幕后之人是誰,咱們在明處,旁人在明處,咱們總是要吃虧些。”
方子華憤憤的朝著那桌子錘了一記,咬牙切齒:“我從來不曾想過,這朝堂之上竟有這樣多的人想置我于死地。”
管家有些憂心,如今這樣特殊的情況,方子華的情緒十分不穩定,見他又飲了幾杯酒,整個人也跟著急了。
“大人,如今您可萬不能激動,此事還需要好好理清楚才是。這幕后最應該對付的人是誰?大人心里可有數?”
方子華起身,在屋子里煩燥的打著轉:“如今就算那些事情不是我干的,想必到時候也會推到我的身上來,到時候我就更難洗脫罪名了!必須要好好謀劃謀劃,否則只怕到時候就要落入別人挖的坑里了。”
管家見他在這屋子里來來回回的走,也是無奈:“大人,您不妨先冷靜冷靜。”
方子華推開窗,瞧著窗外雪已經停了,月光涼涼的落在這天地間,萬物寂靜,冷冽的風將他的酒意消減了大半,他也跟著稍稍冷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