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琴律分類:
楚云秀掃了眼四周也沒看見擎兒:“你去吧,擎兒這兒,本宮自會安排。”
青爭這才去后廚取了湯追著夜微言的腳步而去。
宮中的宮女抱了一個白玉瓷瓶近前來,朝楚云秀道:“娘娘,這是良妃娘娘先前帶來的,如何處置?”
楚云秀瞧著那一束梅花,擺了擺手:“不用管它了,隨意吧,可瞧見擎兒?”
“小殿下原是要睡了,后來不知怎的起了身,說是要來尋娘娘,乳娘攔不住,便替小殿下更了衣,如今奴婢也不知道小殿下去了何處。”
宮女掃了眼四周,哪里有夜擎的身影在,一時也有些狐疑,不知道這貨到底是跑到哪里去了。
楚云秀揉了揉眉心,鬧騰了一整日,她也有些疲憊:“你們去找找,擎兒那孩子最是懂事,想來不會走遠的。”
宮里的人還沒動身呢,卻見擎兒朝著楚云秀奔了過來。
宮女遞了茶過來,笑道:“奴婢正著急去找呢,小殿下倒自己出來了。”
楚云秀正好也渴了,接了茶盞便要飲,這還沒近嘴邊呢,夜擎一把便攔了下來,扯著楚云秀的衣袍低聲道:“母妃,這個茶,有人在茶里邊倒了東西,不能喝,會鬧肚子的。”
楚云秀凝著手里的茶,微微擰眉:“擎兒,你瞧見是誰放的了?”
擎兒搖了搖頭:“那個人擎兒看不清楚,他是不是想讓母妃鬧肚子啊?”
楚云秀擱了手中的茶盞,葉荷送了良妃回來,見楚云秀臉色有些不對勁,狐疑道:“娘娘這是怎么了?怎的臉色這般差?”
楚云秀掃了眼殿中的人,淡道:“你們都退下吧,有葉荷在這兒伺候著就夠了。”
葉荷越發覺得事情嚴重了,朝楚云秀溫聲道:“娘娘,這一會兒的功夫,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楚云秀見人都散了,這才將手中的茶蓋打開,擎兒瞧著那茶直搖頭:“母妃,不要喝,會拉肚子的。”
葉荷眼神深了些:“娘娘,這宮里頭若是當真要害人,可斷不會下讓人拉肚子的藥,這是……”
楚云秀掃了眼擎兒,葉荷欲言而止。
楚云秀沉聲道:“你去請個相熟的御醫過來看看,到底是什么。”
葉荷見楚云秀著實嚇得不輕,忙安撫道:“這宮里頭原就是這樣,主子不要太過憂心了,此事還須走一步看一步,若只是下著玩的,到時候也免得鬧了笑話。”
說是這么說,但是真的下藥了,會給你下鬧著玩的藥?
這也不過是葉荷安慰她的法子罷了。
青爭打外頭進來,見著這嚴肅的氛圍,也是一臉狐疑:“怎么了?這茶可有不妥?”
青爭的反應倒是比葉荷要快上一些,她的視線一眼便落在了那沒蓋蓋子的茶盞上:“莫不是茶陳舊了?奴婢記得用的是新茶泡的。”
葉荷低聲道:“原是有人在這里邊下了東西,還好教小殿下瞧見了,這若是當真喝下去了,后果可不堪設想。”
青爭微微瞪眼:“下毒?這宮里頭戒備森嚴,今日除了早晨來請安的幾個妃嬪,現下也就只有良妃娘娘來過了,小殿下可瞧清了那下毒之人?”
夜擎忽的瞧著青爭:“下毒?”
青爭聞了聞那盞茶,她也實在聞不出什么來,便朝楚云秀道:“此事只能去請太醫過來瞧瞧了,到時候看能不能瞧出個什么來。”
楚云秀搖了搖頭:“我方才也是想著讓太醫過來看看,可是如今細細一想,恐怕不妥當!到時候只怕會打草驚蛇。”
青爭急道:“那如何才知道這茶盞里的到底是不是毒藥。”
擎兒靠在楚云秀的懷里,有些恐慌:“毒藥……有人要害母妃?可是我方才見那個太監拿著瓶子倒了些白色的東西,誰要害母妃?快,快把那下藥的人給抓起來。”
青爭靈光一閃,朝楚云秀沉聲道:“主子,如今奴婢倒是有一個法子,驗證那藥到底是不是毒藥。”
楚云秀瞧著那盞茶:“什么法子?”
青爭端了那盞茶:“奴婢愿以身試茶,到時候若是奴婢當真一去不返,此事定是要查的。”
她在宮里的這些年,唯有在楚云秀這里的時候才是最開心的。
也只有在這里,她才會覺得她是一個人,而不是一個生死無謂的奴婢,也感覺到了存在的價值與意義。
楚云秀一把將那茶奪了回去,茶淌了些到了地上,她沉聲道:“胡鬧!”
葉荷笑道:“娘娘,這青爭也是一片忠心,不過,奴婢這個法子,許會比青爭還要好用一些。還請娘娘將茶盞給奴婢。”
楚云秀好凝著葉荷警告道:“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本宮確實有些慌亂了,但是無論如何,本宮也絕對不會用你們的性命來做賭注,此事休要再提了,本宮自有法子。”
葉荷哭笑不得:“娘娘誤會了,奴婢可沒有這青爭這么傻,這茶水若是有毒,大可讓這魚缸里的魚嘗一嘗,若是當真有毒,想來這魚也活不成了。”
楚云秀才暗自松了一口氣:“如此也好,總好過你們兩個胡鬧。”
楚云秀這才將茶盞遞給了葉荷,葉荷挑了一條小魚擱進已經涼透了的茶杯中,那魚在水中不斷的掙扎著,沒一會兒便翻了白肚,連眼睛里都淌著血。
擎兒扯著楚云秀的手,嚇得驚慌失措:“母妃,有人要害母妃……”
楚云秀按著擎兒,沉聲道:“不要慌,母妃沒事,擎兒,你一定要聽母妃的話,你就當什么也不知道,對誰都不要提今日的事情,明白嗎?母妃會想法子保護好自己,但是擎兒不能將今日之事說出去,你若是說出去了,壞人就會知道了,到時候打草驚蛇,咱們就危險了,明白嗎?”
擎兒慌得厲害,渾身抖個不停,抱著楚云秀就不松手:“母妃,擎兒不能沒有母妃,擎兒不說。”
楚云秀將他攬在懷里,諾大的皇宮,似一個冷宮一樣,唯一能取暖的,便只有這母子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