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琴律分類:
夜志宇聽隨從這般說,心中冰冷。
“別說梁霄在皇上面前將人打了,只怕將人打死了,皇上也不過責備兩句罷了,你去將余千叫過來。”
余千是夜志宇的貼身侍衛,這一句話的功夫,不等管家去叫,余千自己便過來了。
夜志宇躺在床上,抹了一把臉,朝余千道:“你去,查一查方子華。查仔細些。”
“收到!”余千接了令便下去了。
下人重新端了一碗藥上來,夜志宇瞧著那藥心里便煩燥。
伺候的丫鬟溫聲道:“世子,您如今傷著,總歸是要吃了藥才能好的,太醫說了,若是按時吃藥,會恢復得快些,想來很快就會好了。”
夜志宇掃了眼那丫鬟,見丫鬟相貌平平,也沒什么興致,接了藥碗一飲而盡,藥碗擱回那丫鬟的手里朝眾人道:“都下去吧。”
管家見他吃了藥,也就松了一口氣,轉身跟著退了下去。
內屋里只留了兩個相貌平平的丫鬟在伺候著。
時辰一點點的挪開,天色晚了,烏沉沉的云壓在夜色里,宮中卻是一派燈火闌珊。
此時的良妃宮里便是燈火通明,夜微言正坐在床邊陪著良妃。
臘梅端了茶過來,夜微言聞著那藥直皺眉:“這藥朕聞著怎么這樣苦?”
良妃伸手去接藥,卻被夜微言給攔了:“愛妃辛苦,朕喂你。”
良妃垂眸,瞧著那藥,溫聲道:“皇上,臣妾喝著這藥苦是苦了些,可是太醫說了,這個藥對胎兒是最好的,皇上你也知道,臣妾自從懷了這孩子,身子就一直不好,如今只要能為孩子好的,什么樣的苦臣妾都愿意吃。”
夜微言吹了吹藥,朝良妃道:“你這母親當的,著實不易。你放心,朕一定會照顧好你們母子。”
良妃嗔道:“您就知道是個皇子了,若是公主呢?”
夜微言摸了摸她的肚子,笑道:“若是個公主,那也是好事。朕的孩子,皇子還是公主,朕都喜歡。來,先把藥吃了。”
那藥極苦,夜微言偏又一口一口的喂,吃得良妃整個人快吐了,偏又要忍著,一副極其幸福的模樣。
喝了那藥,臘梅忙遞了一個蜜餞過去,良妃的臉色這才緩了些。
她溫聲道:“皇上,貴妃姐姐當真是要當皇后啦?臣妾想想都替她覺得開心。”
夜微言握著她的手,溫聲道:“貴妃,朕瞧著確實不錯。你有這份心,朕也很高興。”
良妃倚在夜微言的懷里嗔道:“皇上都是臣妾的,臣妾又有什么可爭的?再說了,姐姐待臣妾一片赤誠之心,臣妾只盼著姐姐能夠平安順遂呢。”
夜微言將她攬在懷里,笑道:“愛妃當真是賢惠,如今就快當母親了,到底是不一樣些了。”
良妃嗔道:“旁人都說了,生孩子是要變胖的,到時候皇上可不許取笑臣妾。”
夜微言瞧著她的肚子,笑得滿眼溫柔:“怎么會?愛妃為朕誕下皇子已是辛苦,朕自會好好照顧你們母子。”
良妃倚在他的懷里,撒嬌道:“臣妾就知道,皇上最疼臣妾了。”
夜微言摸了摸她的肚子,溫聲道:“朕還有政務要處理,你早些歇息。”
良妃摸了摸肚子,見臘梅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便朝夜微言道:“皇上可要記得,臣妾和皇兒都在這兒等著皇上。”
夜微言親了親她的額,目光里是滿當當的溫和:“乖乖在宮里呆著,等朕。”
良妃欲起身,被夜微言攔住了,又朝一旁的臘梅叮囑了兩句,這才轉身匆匆離開了。
待人走遠了,良妃的臉色這才臭了。
她瞧著臘梅氣道:“我好不容易才熬到今天,可你聽見沒有,那楚云秀要當皇后了!我廢盡苦心,到最后替楚云秀那個賤人做了嫁衣!”
臘梅站在一旁替良妃掖了掖被子,溫聲道:“主子,皇上還是心疼您的,那貴妃娘娘當了皇后就當了皇后吧,他貴妃的時候都不能對主子造成威脅,更何況是她當皇后了?再說了,她有她的倚靠,主子自也有主子的依仗不是。”
良妃掃了眼她這個肚子氣道:“如今還沒生,誰知道是男是女,便是個男的,還有她兒子這個嫡子在!先前讓你給方府傳消息,他怎么說?”
臘梅嘆了嘆氣,低聲道:“方大人如今也是重傷在床,他知道貴妃娘娘要當皇后的消息時,倒也沒什么表情,只說讓主子不要著急,凡事都要忍,待時機到了,自有動手的機會。”
良妃一伸手便將床邊的碗砸了,氣得臉色鐵青:“忍,他就知道讓我忍,我如今都忍得讓那賤人當皇后了。他如今被梁霄給打了,怕是打慫了吧?一點用都沒有,張口閉口就是讓我忍?”
臘梅忙吩咐了人進來將藥盞打掃了,朝良妃溫聲道:“娘娘不要生氣,可仔細身子,方大人也說了,這貴妃娘娘可以被封為皇后,可這歷史上被封又被休棄的皇后原也不在少數,您只需細心等待時機就是了。到時候讓貴妃娘娘從皇后的位置上跌下來,豈不跌得更慘?”
良妃冷斥道:“他就是沒用,跟個廢物一樣!在朝堂上被那梁霄打成這樣,竟然還讓那梁霄全身而退了,你今日也不是沒有瞧見,那梁霄自請削爵皇上都沒有同意!他忍得下這口氣,我忍不下!”
臘梅取了個披風替良妃披著,眸子微轉了轉:“奴婢覺得娘娘說得原也在理,如今若是再忍下去,只怕這群人就要瞪鼻子上臉了,今日娘娘去尋貴妃娘娘的時候,那些人可沒有一個將娘娘放在眼里的。”
說起這個良妃就來氣:“如今誰都靠不住,最能依仗的還是我自己!”
臘梅小心翼翼的替她將披風系了起來,朝她溫聲道:“娘娘所言在理,這宮外頭的總要想著他自個的利益不是,也只有娘娘自己知道在這宮里過得多憋屈,奴婢瞧了都心疼,娘娘如今還懷著孩子呢,那些人憑什么這么作賤娘娘!”
良妃扯著手里頭的帕子,力道大得險些將帕子扯壞,如今她只能依靠她自己!她就不信了,她收拾不了一個軟包子楚云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