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秀瞧著梁霄溫聲道:鎮國公確是國之肱骨,鎮國公還望三思。
悠悠抬頭瞧著梁霄,狐疑道:爹爹,肱骨是什么?
楚云秀笑著解釋道:就是對大魏很重要的人,缺一不可,是謂肱骨之臣。
悠悠似懂非懂的剝著瓜子。
梁霄理悠悠理了理發,溫聲道:再替你娘親多剝一些,她喜歡。
悠悠低頭奮力的剝著瓜子。
梁霄朝夜微言嘆了嘆氣,無奈道:皇上,這一來,臣確實無心朝事,臣如今的心思只在妻女的身上,這二來,臣自問梁家戰功不薄,如今諸人難免多心,再說,這朝中能人還是有的,梁家還有梁鴻在。
夜微言沉聲道:朕與你相交這些年,豈有半分不信你的意思?此事無須多言,這鎮國公一爵,非你梁霄莫屬,否則,朕怕是要寢食難安了。
大殿里生了碳,暖間融融,熏香在碳爐上隨著暖意蒸得滿屋皆香,徐若瑾低頭嗑著瓜子,無視皇上遞給她的小眼神。
夜微言真是恨鐵不成鋼。
梁霄也就罷了,怎么徐若瑾也壓根兒沒有爭點什么的意思?
梁霄說不當就不當了?
怎么都這樣不上進呢!
話題擺在這里,總要給夜微言一個答復。
梁霄無奈的握著徐若瑾的手,徐若瑾抬頭一笑,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梁霄這才看向夜微言:一切但憑皇上做主。
夜微言這才松了口氣,朝梁霄道:至于這梁鴻一事,想來也是姜家與梁家先前鬧出來的矛盾,此事還是要稍加管一管,否則只怕七離那邊容易生亂。
梁霄對此話并未理會,只低頭瞧著悠悠:你這指甲短了些,剝的時候仔細著點手。
見梁霄不理會,夜微言一時有些尷尬,熙云公主咳了兩聲,卷著帕子瞧著夜微言。
皇上,近來朝中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夜微言端了茶盞狐疑道:不曾,怎么?
熙云公主嘆了嘆氣:近來好幾天都不見駙馬回府了,昕兒想念駙馬,如今也是見不著他人,也不知這朝中如今是發生了什么事?一個駙馬竟忙得府無都回不成了,這若是哪里做得不妥當了,一群人挑毛病,真正做事的倒沒幾個,想來也是多做多錯,皇上,臣妹可就只有這么一個駙馬,您若是將他給累壞了,可讓咱們這一府的人如何過活?
夜微言有些頭疼:駙馬身為皇家人,自要替朕分憂解難,你要多多理解善待駙馬,怎能這樣胡鬧?
熙云公主從奶娘手里抱過睡了的昕兒,朝夜微言道:如今昕兒還小,臣妹哪里是胡鬧了?皇上,不如您也垂憐一下臣妹與您的侄子,不如就給駙馬一個閑散小官,臣妹也是知足了。
夜微言揉著眉心,朝熙云公主沉聲道:你是堂堂一國公主,豈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讓駙馬當個閑散小官,在何提統?若是傳出去了,豈不讓人說朕苛待妹夫?行了,此事不必再提了,朕心里有數。
楚云秀朝著青爭使了個眼色,青爭重新替夜微言上了盞茶。
夜微言端著茶盞,瞧著這屋子里的人,這會兒的安靜與他初來的時的歡聲笑語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他倒瞧著像個多余的了。
夜微言一時覺得有些尷尬,端了茶盞不想喝,只是這不喝吧,又尷尬得厲害。
楚云秀也看出來了,便朝夜微言笑道:皇上,臣妾得皇上厚愛,能常日與自己的夫君相聚,擎兒也能將到他的父皇,可是這公主與昕兒就不一樣了,駙馬經常奔忙公務,連府邸都不得回,更別說見見昕兒了,還望皇上理解。
這夜微言哪里是不理解?只是如今朝堂之上的那些個人做事,他總是不放心。
有些個事情他也只能托給駙馬爺來辦,這其中的委屈與幽怨他也是知道的,只是一直不曾輕易的說出口罷了。
徐若瑾吃著這父女兩剝的瓜子仁,眸底一片暖意,瞧著倒真是個被夫君與孩子寵愛的,原與熙云公主也有些相似的,只是如今的熙云公主多了些輕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