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琴律分類:
陸凌楓瞧著梁霄嘆了嘆氣:“你完了,完了,你這是已經進化成了妥妥的妻管炎了!”
梁霄掃了他一眼,眼神里攪帶著滿滿的鄙夷:“有媳婦兒的感覺,你是不懂的。”
陸凌楓冷哼道:“左不過就是個女人,那怡院里什么樣的沒有。而且還各個都聽你使喚,像徐若瑾這樣的潑辣女人著實少見,你這是有苦往肚子里咽。”
梁霄路過梅園,他朝陸凌楓道:“你在此稍等。”
“怎么了?”陸凌楓狐疑的瞧著那一園的梅,含苞待放發,挺好的,哪里有不妥?
正當陸凌楓滿身戒備的時候,梁霄身旁的梁七取出了剪子遞給他,但見一氣宇不凡的男子,站在梅園之中剪梅,那細致而飽含溫情的模樣,一度讓陸凌楓覺得自己瞎了眼。
他問身旁的梁八:“他抽什么瘋?這好端端的剪什么梅?若是要修剪梅枝也用不著現在吧?你們府里的下人都不用干活的?”
梁八笑道:“陸大人有所不知,郡主愛梅,每日郡主的房中都必插梅花,今日有事耽擱了。”
陸凌楓瞧著梁霄有些傻眼:“堂堂一個國公爺……”
梁八接了梁七遞來的梅,朝陸凌楓道:“陸大人可有心儀之人?”
陸凌楓拂了拂衣袖子:“不曾。”如今大局未定,談何心儀之人?便是有了,若生變故,他也護不住。
“那便是小的多嘴了。”他將花遞給身旁的丫鬟,丫鬟接了花便匆匆拿去書房。
書房里徐若瑾見了那花,點了點頭,銀花將花插在顯目的地方。
悠悠提著毛筆,瞧著徐若瑾,笑盈盈道:“娘親其實心里可高興了呢。”
徐若瑾擱了筆,瞧著悠悠,嗔道:“就你會說話。”
這書房中的梅香隱隱約約,卻是多了一份惦念與感動。
那頭梁霄將手里的花遞給丫鬟,吩咐道:“悠悠愛吃梅花糕,這些拿去吩咐廚房做了給她,還有我媳婦兒的燉品,也一并送過去。”
陸凌楓抱著胳膊打量著梁霄,嘖嘖稱奇:“我這平日里也不曾瞧見你是這么個人,怎么?莫不是如今當了鎮國公了?”
梁霄擦了擦手,與他一道往小書房走:“媳婦是用來寵用來照顧的,我堂堂七尺男兒,難不成還反過來讓一個小女子照顧我不成?”
這……
這話說的倒也是那么回事,可是好像哪里又讓人覺得怪怪的,不對勁兒。
陸凌楓一時也沒反應過來,終歸他是沒有這樣的心思和想法的。
二人一道進了小書房,書房里一股子清冷的梅香撲面而來,混了碳盆的溫度,讓人覺得很是舒適。
梁霄吩咐梁七:“去酒窖將那狀元紅取來。”
陸凌楓笑道:“還是你大方,這四十年的萬羅春,三十年的女兒紅吶。郡主府中的酒,樣樣皆精品,這可是眾所周知的。”
梁霄拂衣在書房內的雅閣間坐了下來,朝陸凌楓道:“今日怎這般得空?”
算起來,這貨可好些日子沒有來了。
陸凌楓掏出一本書遞給他,笑道:“此乃當年諸葛臥龍留下的陣法圖,以此慶賀你這位鎮國公。”
梁霄接了那陣法圖,那紙的手感讓人覺得老舊得很,上邊的字也是出自于諸葛臥龍的筆跡,梁霄狐疑道:“此物你從何處得來?”
陸凌楓見梁七端了酒來,捏著酒笑道:“我自當有我的法子,來處絕對干凈,你大可放心。”
梁霄收了那本陣法圖,將手中的酒微微舉起:“多謝。”
“你我自幼一同長大,何必如此客氣,如今你可是鎮國公了,論起這品階來,只怕我還要向你見禮了,嘖嘖,若是我可恢復陸家鼎盛時的權勢,想來平起平坐,倒也未可。”
梁霄見他提起了往事,心里有些難受,倒了酒盞朝他道:“我知你恨陸相,想來陸相當初放棄你,也是有他的想法。”
陸凌楓瞇了瞇眸,捏著酒盞,唇角扯出一抹寒意:“恨又如何?我從未后悔,至于方子華,留不得。”
梁霄與他碰了碰杯,瞧著外邊的枯樹,并不言語。
陸凌楓一杯接一杯,卻是越飲越清醒,他凝著梁霄,沉聲道:“我的計劃,從不會改變。”
梁霄挑了挑眉:“如今大魏難得安生片刻,你又何必如此。”
陸凌楓倒了盞酒在窗外的地面上,眸底醞釀著濃烈的恨意,只一瞬便被掩蓋了去:“如今的安生,是你梁家九死一生換來的!若論民生大計,他不是一個好皇上。”
當年的那些事情,大家都是共同經歷過來的。
卸磨殺驢的事情,最終的勝利者沒少干。
梁霄倒是悠閑,只當不曾聽見那些話,靠著軟塌懶洋洋道:“這些與梁家無關,如今我只想做個悠哉悠哉的國公爺,至于旁的,梁家無意插足。”
陸凌楓笑道:“好了,今日原就是來為你慶賀的,提些前塵往事做什么?你可不知,外邊好些人還等著我將你忽悠出去呢,奈何半路殺出個徐若瑾,你這妻管炎的程度,是不是過份了些?”
提及了徐若瑾,梁霄滿心滿眼都是笑意溫情:“護她寵她是我的應盡的,也是我想做的,若如此便是妻管炎,那我也認了。”
陸凌楓嘆了嘆氣,笑道:“可惜了,你與徐若瑾這般的情義,我是尋不著了,只在一旁瞧一瞧,虐一虐心,那也是極好的。”
梁霄與他碰了碰杯,笑道:“用小杯飲無趣,來,換壇。”
陸凌楓歷來是知道梁霄的,在府里用小酒杯飲,不過是為了襯合徐若瑾的雅氣罷了。
他的骨子里還是個熱血的男兒,在戰場上那大口飲酒的豪氣才是梁霄該有的樣子。
二人在書房里飲酒,極是痛快,梁霄還在邊飲邊道:“這酒,不可多飲,一會兒我還要照顧我媳婦兒。”
陸凌楓與他碰了碰壇子,笑話道:“瑜郡主可比你想象中的要強悍多了,你可不知你出征的時候,放眼整個都城,誰敢欺了她們娘倆兒?也就你成日的覺得她需要人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