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琴律分類:
因著那楚夫人氣病了,如今在床上躺著昏迷不醒,楚云秀又急于回去,所以只去看了看,吩咐人好生照顧也就匆匆趕回了宮。
宮里的一切照舊,良妃聽聞楚云秀回了宮,便領著夜擎去了楚云秀那邊。
楚云秀原也是想著換身衣服就去夜微言那里要孩子,誰料竟被良妃給帶了來,一張臉頓時便沉了,一把將擎兒抱在懷里,防備似的瞧著良妃:“擎兒不是在皇上那兒嗎?”
良妃理了理身上的衣袍,朝楚云秀笑道:“這些日子擎兒與臣妾在一塊兒,那些原是給臣妾腹中孩兒玩的,如今都給小殿下玩了個遍呢,臣妾與小殿下感情自也是極好的,如今聽聞姐姐回來了,湊巧本宮在皇上那邊,就向皇上稟報了將小殿下送回來,以解姐姐相思之苦。”
楚云秀臉色微沉,凝著良妃,見她神色并無不妥,便道了謝:“多謝良妃,本宮無妨。”
良妃捏著帕子輕笑道:“姐姐客氣了,替姐姐帶帶孩子,原也是應當的,再說了,這擎兒瞧著極是可愛,臣妾還想著待臣妾腹中的這個出生了,便讓這兩兄弟一塊兒玩,想來也是極好的。”
擎兒手里拿著個小風車,樂呵呵的:“母妃,車車。”
楚云秀見擎兒并無大礙,臉色這才好了些:“這些日子,有勞良妃了。”
良妃也不拘謹,朝楚云秀便伸出了手,笑盈盈道:“貴妃姐姐,你家這孩子可調皮得很,臣妾那兒那幾盆蘭花可都讓這孩子給摔了,所以臣妾便厚著臉皮過來了,姐姐可否將那盆蘭花賞給臣妾?”
楚云秀想著左不過就是一盆蘭花,也就同意了:“葉荷,你看看這殿中可還有旁的金貴些的,一并給良妃送過去。”
良妃眉開眼笑,嬌顏若花,想來她不在的這段時間里,良妃與皇上的關系似乎好了不少。
“還是貴妃姐姐心疼臣妾,這若是換了皇上,只怕沒得要數落臣妾同一個孩子一般計較了。”
青爭見了良妃,朝良妃見了禮:“參見主子。”
良妃笑道:“在楚府的時候,可沒給貴妃姐姐添什么亂子吧?”
青爭垂眸,溫聲道:“奴婢不敢。”
楚云秀抱著擎兒,良妃朝擎兒伸出手,笑盈盈道:“擎兒,讓良母妃來抱一抱好不好?良母妃可特意差人做了好些你喜歡吃的牛乳糖呢。”
擎兒窩在楚云秀的懷里,把玩著手中的風車,瞧著良妃笑呵呵道:“擎兒要母妃。”
良妃收了手,朝楚云秀裝作一臉的無奈:“你瞧瞧你瞧瞧,如今左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便要跟著娘親了,先前你可跟良母妃說了,生娘親的氣,再也不跟她好了呢。”
擎兒眨了眨眼,一臉茫然,怕楚云秀生氣,扯著她的衣袖子:“要母妃,要母妃的。”
楚云秀捧著擎兒的臉,用鼻子蹭他的,蹭得擎兒硌硌直笑。
這若是換了平日里,楚云秀斷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這樣的動作,可是如今當著良妃的臉,她便是要良妃知道知道。
葉荷朝良妃笑道:“殿下與貴妃娘娘感情歷來是極好的,良妃娘娘替主子辛苦多日,想來也是乏累,不妨先回宮歇息,待明日娘娘精神頭養足了,良妃娘娘再來?”
良妃瞧著那笑得開懷的擎兒,心里竟有些不舍。
到底是她帶了兩三天的孩子,如今就這么眼巴巴送了回來了,那樣一個聽話又可愛的孩子,也難怪皇上那么寵著他了,確是聰明可人,連她都想寵著。
“擎兒,良母妃先行回宮了,若是擎兒想良母妃了,就來良母妃那兒玩,那可有好多小玩意呢。”
擎兒抬頭,瞧著良妃,笑盈盈的作了個揖:“良母妃,慢走。”
這是明擺著送人了,用完就扔!
一時將良妃氣得臉色發青的退了場。
在路上賢妃一腳踹了好幾盆花,咬牙切齒:“左不過就是楚云秀回來了,你瞧瞧那孩子那個樣子,先前良母妃的多親熱,如今親娘來了,一轉眼便將本宮拋之腦后,小沒良心的東西!枉費本宮待他那樣好,真真是跟他娘親一個樣,喂不熟的白眼狼。”
陪在良妃身旁的臘梅姑姑掃了眼跟在后頭的青爭,陰陽怪氣道:“娘娘怕是有所不知,莫說是那小殿下了,只怕打貴妃娘娘那處回來的青爭,也不想跟著咱們回宮了呢。”
良妃掃了眼跟在后頭面無表情的青爭,眸色微瞇了瞇。
青爭垂眸,低聲道:“如今下雪路滑,奴婢跟在娘娘的身后,若是娘娘摔著了,奴婢還能替娘娘墊一墊。”
良妃狐疑的打量著青爭:“你在楚府那么久,可的得楚府有何動向?”
青爭搖了搖頭:“楚府來的不過是些親眷,她們想讓貴妃娘娘將自家的孩子帶進宮來,貴妃娘娘不曾理會,被葉荷姑姑說了一通之后便沒什么人再在楚府里了。”
這西偏殿外的不遠處是一個大湖,如今冰天雪地的,整個湖面都凍住了,飛雪還在不斷的飛揚,落在湖面斷了一半的斷橋上,顯得格外凄美。
青玉的瓦被雪覆蓋,一根根極長的冰柱在屋檐上掛著,因著這兒偏僻,所以宮人們并不會太打掃這兒,所以這兒也就顯得有些接了地氣,再不似旁的宮殿那般干凈齊整。
良妃的前邊有四個太監在為她掃雪,只是這雪掃開,沒一會兒大雪便又下起來,很快就將來時的腳印給覆蓋了。
良妃搭了青爭的手,瞧著青爭那面無表情的臉,問:“你可知,楚府里去了多少外人憑吊?”
青爭小心翼翼的走在她身旁,低聲道:“娘娘,奴婢被派在棺槨前守靈,并不曾參與府中旁的事宜,不曾瞧見何處不妥。”
良妃擰了擰眉,狐疑道:“雖說那賢妃如今不過是個冷宮廢妃,下葬也不得聲張,可是到底還是會有人念及楚大學士的喪女之痛才是,如何竟無人提及。這其中,莫不是還有其他的什么端倪?”
臘梅掃了眼青爭,恨不能馬上將她擠走:“娘娘,依奴婢所見,只怕是這青爭收了貴妃娘娘什么好處了,這個時候一顆心竟然向著貴妃娘娘,否則,依著那楚府的性子,怎么可能一點動靜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