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礙的不礙的!
良妃一句話抵過熙云公主的質疑,朝眾人笑道:快里面去,都別在外頭站著了,如今這深秋了,天也冷,這兒風大,在風口子上吹著當心著涼。
她如同主人一般,率先引著眾人朝著屋里頭走,徐若瑾掃了她兩眼,也就不再理會她。
眾人進了內殿,楚云秀便迎了上來,因著到底是尊卑在,良妃在不情愿也要先行了禮。
楚云秀瞧著良妃有些狐疑,望向葉荷:良妃娘娘有孕在身,怎的將她也給請來了?若是在這兒有個三長兩短的,本宮如何向皇上交待。
良妃忙近前拉了楚云秀的手,嬌聲輕笑道:貴妃姐姐說的哪里話,我這雖是有著身子,也只前些日子吐得厲害,如今已經不妨事了,勞貴妃姐姐擔憂了。
楚云秀朝良妃身旁的宮女道:桂枝,還不趕緊扶著你家娘娘坐下,若是當真有個好歹的,頭一個治罪的可就是你們這些不得力的。
桂枝嚇了一跳,忙扶著良妃坐下。
熙云公主與徐若瑾面面相覷,良妃這貨跟個跟屁蟲似的,走哪跟哪,如今她們連個話家常的功夫也沒有了!
有好些話路上原就想好了,如今當著良妃的面也是說不得了。
葉荷也看出來了,瞧著良妃,溫聲道:良妃娘娘,如今時辰也不早了,不知安胎藥可喝了?
桂枝笑道:已經喝了,娘娘早早便聽說二位要來拜見貴妃娘娘,一大清早的便將自身的事兒忙完了,先前皇上還說要與娘娘一塊兒用午膳,娘娘想著和大家親近,連皇上那兒都推了呢。
徐若瑾挑了挑眉:這方才還說著不敢有忤逆,如今不過一轉眼的功夫,膽兒便大了不少。
熙云公主按了按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在這個時候給楚云秀添對手:細說起來,良妃與貴妃原是同一日晉升的,本宮與郡主也略備了些薄禮,以賀良妃娘娘晉升之喜。
良妃歡喜道:真的嗎?竟也有我的一份嗎?我真是太喜了。
徐若瑾理了理衣袍,淡道:原也就是公主殿下送的,何必拉上我呢?咱們那小門小院的,可送不起給良妃的禮。
沐阮在悠悠的耳旁嘀咕了兩句,悠悠端了茶盞上前,朝良妃道:良妃娘娘,您是個小仙女,不要同娘親置氣,悠悠用這杯茶替娘親道歉。
她站定在良妃跟前,那張小臉格外惹人憐惜。
良妃掃了眼徐若瑾,笑道:還是你這孩子懂事,本宮瞧著真是喜歡,若是得空了,盡管來這兒玩,本宮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了,你可就有伴了。
說到伴兒,悠悠忍著沒去找擎兒,將茶盞遞給她,良妃伸了手去接,悠悠半道卻松了手。
茶水頓時便濕了良妃的衣袍,良妃慌忙起身,瞪著悠悠,那目光一瞬間恨不能吃了她。
悠悠嚇得退了兩步,轉身奔回了徐若瑾的懷里,哭道:娘親,她好可怕,她剛才瞪著我的樣子好可怕。悠悠原是替娘親道歉的,她還要兇悠悠,悠悠好怕。
徐若瑾挑了挑眉,還當這小妮子打的什么主意呢。
道歉?不存在的!
葉荷忙取了帕子給桂枝,桂枝給良妃擦著衣袍。
葉荷朝良妃道:若是良妃娘娘不棄,不如就在娘娘這兒換一套衣袍,免得著了寒涼。
良妃摸著肚子,氣道:她這般不當心,若是弄傷了本宮的肚子,你們就是十個腦袋也不夠賠的。
悠悠嚇得頓時便哭了:娘親,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她要殺我,好可怕,悠悠不喜歡這個壞女人。
徐若瑾抱著悠悠,望向楚云秀:貴妃娘娘,此事既是悠悠不當心灑了水,恐傷及腹中之子,還是請御醫來一探究竟的好,否則若是發生些什么,只怕還要怪罪到貴妃娘娘的頭上來了。
悠悠撲在徐若瑾的懷里,哭得厲害,徐若瑾安撫著悠悠無奈道:悠悠,不哭了,娘親護著你呢,誰也不敢拿你怎么樣,再說了,還有爹爹呢,你忘了昨夜爹爹同你說過的話了?
悠悠抽抽噎噎的點了點頭:悠悠記得,悠悠不敢忘。
徐若瑾笑道:記得就好,好了,不哭了,你瞧,貴妃娘娘這里好多你愛吃的小點心呢。
楚云秀瞧著良妃濕了的衣袍,直接吩咐葉荷去請太醫,聽了瑜郡主的話了?立即去把太醫請來,本宮這里的衣裝也不合適良妃,她不肯回去,你就帶著人去她的宮里取一趟。
葉荷微微福身應下來,良妃摸著肚子,面色鐵青,卻也咬牙忍下來:
若是這樣能讓姐姐放心些,妹妹照辦就是了,只是也不必派人回宮中取,姐姐這里的衣袍隨意賜妹妹一件,妹妹也是樂意的。
楚云秀點了點頭,朝葉荷道:你帶良妃娘娘去更換衣袍,想來本宮與良妃的身材是差不多的,應該能穿才是。
葉荷垂眸應下:良妃娘娘,這邊請。
良妃朝楚云秀點了點頭:有勞姐姐了費心了,且等一會兒,臣妾去去就來。
楚云秀微微頜首:去吧,葉荷,多派幾個人跟著些,當心良妃的身子。
如今這良妃在這宮里頭如同一個寶一般,眾人是捧著怕摔了,含著怕化了。而良妃自己原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這會兒轉身便去更衣了。
人一走,悠悠便不哭了,徐若瑾瞧著悠悠直皺眉:悠悠,咱們做事向來光明磊落,便是要欺人,也要欺到明面上來,絕不會背地里做手腳,你這法子是誰教你的?
沐阮哼哼道:誰知道呢。
悠悠一瞬間便將他賣了:娘親,是沐阮舅舅告訴悠悠的,那個人瞧著娘親的時候,眼神一點都不好,她又總是打斷娘親說話,悠悠才不想和她在一起玩呢。
徐若瑾摸了摸她的發,溫聲道:好了,以后可不能這樣了,你還只是個孩子,怎的能想這么多。
熙云公主笑道:知道護母就是好的,你管她這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