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琴律分類:
“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梁霄回答得斬釘截鐵。
徐若瑾看著梁霄,許久才道:“如今你來說這話,沒有半點說服力。”
她毫不猶豫地拆穿梁霄。
梁霄丟了面子,也只能自認倒霉,使出渾身解數安撫徐若瑾。
徐若瑾此番是真得傷心了,她堅強的外表下,一顆柔軟的心從來只為在乎的人牽動。
梁霄看在眼里,更是疼在心上。
見徐若瑾如此傷心,梁霄正琢磨該如何撫慰時,就聽徐若瑾無比憤憤地說道:
“你做這些到底值得么?”
她話語中還帶著哭腔,梁霄緊緊抱住徐若瑾,在她耳邊輕輕應了一聲,“只要是為了這個家,一切都值得。”
徐若瑾卻是掙開梁霄的懷抱,“不!一點也不值得!”
梁霄略有些詫異地看著她,有點不明所以。
徐若瑾動了怒,“你在七離拼死拼活,差點連命都沒了,可是大魏回報給你的呢?”
“可有你付出的千分之一?”徐若瑾反問梁霄。
梁霄未答,但他也終于明白了徐若瑾的心思。
原來徐若瑾在乎的是這些。
梁霄神色柔軟下來,寬大的手掌輕輕撫過徐若瑾的手臂。
徐若瑾這次沒那么好打發,他越來越不能接受,自己的男人在外面為了大魏拼命,卻還要被人猜忌,終日對付他人的爾虞我詐。
梁霄自是明白徐若瑾所想。
“你做得再多,哪怕是把命搭上又有何用?”徐若瑾心中積壓已久的不滿終于徹底爆發出來。
梁霄沒有急著打斷,而是選擇讓徐若瑾都發泄出來。
“他們根本不把你的命當命,打勝仗才是你該做的。他們既要依靠你,卻還處處提防你,唯恐你得勢。”徐若瑾越發激動,“不僅是朝中大臣,就連皇上也是如此。他對你從來都是懷疑與忌憚大過信任。”
梁霄并未反駁,聞言也只是拍了拍徐若瑾的手安慰。
徐若瑾腦袋都要氣昏了,她所說的種種都讓她心里極不平衡。
憑什么梁霄為了大魏鞠躬盡瘁,受了一身傷差點連命都丟在七離,還要被人如此猜忌誹謗?
徐若瑾一直以來都覺得不公平,但她總想算了,也想過只要自己的日子過好,其他都不管。
但是一次次的麻煩都在提醒徐若瑾,她想得太美好,一切都事與愿違。
“我不要你再去赴險,你哪兒也不要去,就留在郡主府,留在我和悠悠身邊。”徐若瑾緊緊抱著梁霄,只有感受到他的心跳才能讓自己安心。
梁霄手臂環住徐若瑾。
清冽如泉水的聲音從徐若瑾發頂傳來。
“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在這里。”梁霄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你曾說過要過平淡安穩的日子。我所做的一切不是為他們努力,而是為了你我理想中的生活而努力。”
梁霄第一個字出口,徐若瑾的淚水就奪眶而出。
待說到最后一個字時,她已經泣不成聲。
“我的初心從來不曾變過。”梁霄說著把徐若瑾摟得更緊。
徐若瑾把頭埋在梁霄的胸口,讓淚水肆意流淌。
她已經許久不曾如此大哭一場,此刻她什么都不用管,因為就算天塌了也有梁霄頂著。
這種有依靠的感覺久違地出現,徐若瑾哭得更加放肆。
梁霄抱著徐若瑾輕聲安慰,毫無預兆地將人打橫抱起。
徐若瑾哭得眼鼻通紅,一點形象也沒了,突然被抱起整個人都是懵的。
不等徐若瑾反應過來,梁霄就抱著她坐下。
徐若瑾穩穩坐在梁霄的懷中。
梁霄換了個對徐若瑾更舒服的姿勢。
徐若瑾還沒哭完,繼續趴在梁霄身上抹眼淚。
梁霄就算是哄悠悠都沒有對徐若瑾這么耐心和寵溺。
“我答應你,定會留在府中等你診治,你不說好我絕不出門。”梁霄承諾道。
徐若瑾抽抽鼻子,眼眸還泛著淚光,看了梁霄一會兒卻沒多少高興的意思。
“你的話才不可信……”徐若瑾抽噎道。
梁霄失笑,不知何時自己也如此沒有信用。
“那你要怎么才肯相信?”梁霄無奈道。
徐若瑾撇撇嘴,沒說話。
“不說這些了,我離開京都這么久,給我說說京都城的事吧。”梁霄試圖轉移話題。
徐若瑾翻了個白眼,臉上還帶著淚痕,“你不是都知道么?”
梁霄哭笑不得,“我要聽你說。”
“麻煩。”徐若瑾嘴上這么說,但還是抽出絹帕擦了擦臉,不再揪著先前的事不放。
徐若瑾也明白,若是讓梁霄立刻放棄那些還太早,也十分不易。
“朝霞公主的事你已經知道了。”
“嗯。”梁霄應聲,本想解釋一二,但被徐若瑾搶先一步。
“我知道你的苦衷,她愿意去哪兒是她的自由,我干涉不了,也不想管。”徐若瑾已經看開了。
朝霞公主是徐若瑾的生母,梁霄定是尊重徐若瑾的意思。
“她此時在兆國,虞尚云定會以禮相待。”梁霄提起虞尚云臉色自然不會好看到哪兒去。
徐若瑾察覺到梁霄神情不對,故意點頭道:“嗯,虞尚云這人雖說神經兮兮,讓人琢磨不透,但他行事還算言而有信,不似虛偽小人。”
果然不出徐若瑾所料,梁霄的臉色更加難看,就連看徐若瑾的目光都帶上了幾分怨念。
徐若瑾忍著笑意,裝作沒有察覺,繼續認真地在梁霄面前數著虞尚云的優點。
“虞尚云此人奇怪歸奇怪,但我與他接觸幾次,最大的感觸就是此人頗有才華。”徐若瑾頓了頓,像是怕梁霄不信似的,又細細地舉例,“他會釀酒,對醫術更是理解頗深,并未紙上談兵之人,而是有真才實學。”
徐若瑾每說一個字,梁霄的臉色就更黑幾分。
“哼,讓你不把我的話當回事。”
徐若瑾心里埋怨,面上卻是不顯,似乎對虞尚云頗多贊美之詞。
“他的確是個危險無比的人,但如此矛盾之人也算是世間難求。”徐若瑾說著竟也感嘆一句。
梁霄黑著臉,“心情很糟”四個字都擺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