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琴律分類:
“瑜郡主?在哪兒?”另一人也很激動。
“就在方才,馬車在拐角那停了一會兒就走了,我看是去靈閣后門了。”
“太可惜了!你怎么不早叫我!”
“我哪里知道……”
兩人邊走邊說,越走越遠,聲音也越來越小。
趙云鶴耳朵尖,聽得一字不落,喃喃了一句,“瑜郡主來了?”
他臉色隨即一變,也顧不上罵人,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顯然嚇得不輕。
若真是瑜郡主來了,那他方才的種種舉動豈不是都被她看了去?
之前楊萬勇曾特意囑咐過,讓趙云鶴與徐子墨結交,但不可惹到徐若瑾,不然惹出麻煩都要算到他的頭上。
趙云鶴臉色一變,心想不能就這么走了。
“扶我起來!”趙云鶴看著兩個沒眼力的下人,“一會兒都給我機靈點,不然看本少爺怎么收拾你們!”
“是。”兩個下人囁喏著應下,戰戰兢兢地扶著趙云鶴起身往靈閣方向走。
這次趙云鶴把不滿和氣憤都壓得死死的,擺出一副做小伏低的模樣。
到了靈閣門口果然又被攔下。
靈閣的伙計看到趙云鶴就不自覺皺眉,跨出一步擋住他,不想讓他進去。
趙云鶴無名火起,但面上還是保持一張好說好商量的面孔。
“趙公子您請回吧。”伙計道。
“我是來買酒的,你們為何趕本少爺?”趙云鶴一臉詫異。
伙計則是狐疑地看著趙云鶴,“買酒?”
“到靈閣來,不是買酒,還能是什么?”趙云鶴理直氣壯。
伙計也有點看不懂趙云鶴的心思。
趙云鶴又道:“本少爺對天發誓不會再找你們掌柜的麻煩,就是進去買酒,買完就走。”
他鬧著性子和伙計周旋,心里雖說煩躁難忍,但面上笑容不減。
伙計對視一眼,也看不出端倪,正打算讓人去告訴順哥兒一聲,趙云鶴就等不及讓下人扶著自己進了靈閣。
“趙公子!”伙計喊了一聲。
趙云鶴置若罔聞,剛邁進靈閣,視線就被不遠處一個身影吸引。
正是徐若瑾。
她就像會發光,即便站在人來人往的靈閣之中,也有讓人一眼就注意到的本事。
趙云鶴都看愣了,等到伙計追上來才回神。
順哥兒注意到這邊的騷動,轉過頭來,看到趙云鶴時臉色一沉。
“郡主,姓趙的又來了。”
徐若瑾也注意到了,抬眼就對上趙云鶴的目光。
趙云鶴擠出笑容來對徐若瑾行禮,只是身上傷處太多,連行禮的動作都有些不倫不類。
徐若瑾心中冷笑,視線不經意從頭到腳掃過趙云鶴。
原來此人就是楊萬勇的小舅子。
趙云鶴并不知徐若瑾在想什么,如今與人對上視線,心差點就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徐若瑾并未多看趙云鶴一眼,移開視線就與徐子墨和沐阮聊起酒方子之事。
順哥兒見狀對伙計一擺手,伙計了然隨即退下,沒有繼續阻攔趙云鶴。
趙云鶴不知哪來的勁,甩開兩個攙扶的下人,一瘸一拐地朝徐若瑾走去。
但沒走幾步就被順哥兒攔下,不讓他再靠近徐若瑾。
趙云鶴心中不忿,但自知硬碰硬肯定要吃虧,就大聲道:“瑜郡主有禮,在下趙云鶴。”
徐若瑾不緊不慢地帶著徐子墨和沐阮坐下,聞聲看也不看趙云鶴,隨口道:“原來是趙公子,久仰大名。”
趙云鶴面上一喜,“瑜郡主知道在下?”
徐若瑾冷哼一聲,“三番兩次在我靈閣鬧事,我想不知道也難。”
“……”趙云鶴面上無光,只覺無地自容。
幾人就在靈閣大堂內,周圍絡繹不絕都是買酒的百姓。此時已有不少人停下腳步看熱鬧。
當眾人看到趙云鶴吃癟時也都不客氣地笑出聲。
趙云鶴臉色更加難看,就像被人當街羞辱一樣沒臉見人。
但趙云鶴硬是忍了下來,笑道:“郡主言重,那都是誤會,誤會!”
徐若瑾沒理,“先前趙公子在靈閣鬧事,壞了不少東西,這筆賬可以不和你算。但今天你又在靈閣大吵大鬧,這筆賬怎么算?”
趙云鶴臉色一變,忙笑道:“今日之事是在下的錯,還請郡主大人有大量,原諒在下。”
趙云鶴十分諂媚地賠罪,這副嘴臉連徐子墨都看不下去。徐若瑾更是聽見趙云鶴的聲音都要反胃。
圍觀的百姓看到趙云鶴前后判若兩人的表現,也都哄堂大笑。
“這趙公子先前不是挺牛嗎?喊打喊殺,整個大魏都容不下他!”
“再看看這會兒,見到瑜郡主就慫了,連個屁都不敢放!”
“看他下回還敢不敢!來靈閣鬧事,也不問問瑜郡主答不答應!”
百姓們你一言我一語,差不多都是看趙云鶴好戲。
趙云鶴聽著這些話,氣得發抖,但面上仍是維持做小伏低的笑容。
“郡主放心,給靈閣造成多大的損失,在下都愿意賠。”趙云鶴干脆許諾道。
徐子墨瞠目結舌的看著趙云鶴,這家伙一臉堅定的模樣實在詭異,若不是之前和此人打過交道,還真要被趙云鶴蒙騙過去。
有些百姓就不同了,他們看趙云鶴如此認真賠罪,但徐若瑾卻遲遲不肯松口,心中的天平也漸漸有了傾斜。
“趙云鶴都認錯了,也要賠銀子,怎么瑜郡主還不表態?”
“瑜郡主是因為趙云鶴在靈閣鬧事才不依不饒,但這未免有點過頭了。”
“沒辦法,瑜郡主向來就是如此霸道,京都城里哪有人不知道?”
百姓細細索索的話語落入沐阮耳中,他狠狠瞪了說閑話的幾人一眼,心想一會兒一定要告訴徐子墨,這些人日后再來靈閣買酒,一律不賣!
徐若瑾看起來比徐子墨和沐阮淡定得多,仍是不肯多給趙云鶴一個眼神,“既然趙公子都決定了,那我也沒什么好說,待損失算好定會讓人去找你要錢,若是沒事兒就不送了。”
趙云鶴本想再與徐若瑾多說幾句,但順哥兒就像一堵墻似的擋在他面前,冷硬地目光落在他身上。
趙云鶴吞了口唾沫,只得戀戀不舍地離開。
見趙云鶴一步三回頭地離開,徐子墨總算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