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琴律分類:
“那人是誰啊?這么大的膽子,敢來靈閣鬧事。”
“我看連掌柜的都不敢惹他,八成是個大人物。”
“什么大人物這么邋遢?我看就是一無理取鬧的乞丐!”
“你們沒聽見他說嗎?他是皇親國戚!”
“啊?!”
眾人嘩然,更不肯走,豎起耳朵來聽得更仔細,就怕漏下什么。
伙計們也累得不行,不管怎么趕人,這看熱鬧圍觀的客人就是不見少。
徐子墨一看也急了,指著夜志宇的鼻尖怒道:“我警告你夜志宇,你別在這兒找事兒!你再沒事找事,信不信我……”
他本想撂狠話,但后面的“找二姐來”幾個字,他忍了又忍還是沒說出口。
夜志宇嗤笑一聲,嘲諷地看著徐子墨,“你待如何?”
徐子墨狠狠地瞪著夜志宇,咬牙切齒道:“你別太囂張!”
“哈哈哈!就憑你?”夜志宇大笑之后,毫無預兆地給了徐子墨一巴掌。
“啪!”
一聲脆響,所有人都愣了。
整個靈閣落針可聞。
徐子墨后知后覺地捂著面頰,難以置信地看著夜志宇,不敢相信自己剛剛挨了一巴掌。
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徐子墨又羞又惱,臉脹得通紅,嘴動了半天,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所有人都沒想到夜志宇會突然動手,伙計們都愣了。連夜志宇帶來的下人也驚了不知該怎么辦。
“這一巴掌是賞你的!”夜志宇眼神輕蔑,根本沒把徐子墨放眼里,“我大發慈悲告訴你,梁家就快完蛋了!靈閣也開不下去,很快就會關門!不信你就等著瞧!”
說完夜志宇一面瘋狂大笑,一面往嘴里灌酒。酒順著他的下巴流過脖頸,沾濕了衣襟。
他說完最后的幾句話后就抱著酒壇子大搖大擺地離開,下人們看著主子左搖右晃,也都快步跟上。
“大人您的傷還沒好,您慢點走!”
“大人我來扶您!”
亂糟糟的聲音此起彼伏,夜志宇在眾人的簇擁下離開。走到門口,圍觀的百姓也自覺讓出路來,不敢和夜志宇對上視線,怕下一個被賞耳光的會是自己。
有看不過眼的伙計想要追上去,但是被徐子墨攔住。大家伙都很不解。
“掌柜的!這人這么欺負咱們,還能就這么算了?”
“對啊掌柜的!老百姓都看咱們笑話呢!”
徐子墨臉上火辣辣的疼,心里更是憋屈,但他強壓著怒火告誡自己不能鬧事,不然就是給靈閣、給郡主府找麻煩。
“我說了不許去!聽不懂是不是?”徐子墨板起臉來質問道。
伙計們氣憤難平,但徐子墨都發話了,他們只能乖乖認下。
“出去看看,人走了沒。”徐子墨腮幫子疼得他齜牙咧嘴,說句話都爬牽動。
伙計得令忙出去看,接著跑回來,“走了都走了,一個人影也滅了!”
徐子墨稍稍松了口氣,立刻吩咐,“備車,去郡主府!”
郡主府。
徐若瑾看看眼前黑乎乎的一碗水,無奈地揉了揉眉心,再抬頭瞥了一眼來人,“這就是你的成果?”
沐阮理直氣壯地點頭,“嗯,如假包換的姝金枝。”
徐若瑾眉頭皺得更緊,“你能告訴我,你是如何將那么好看的花變成這副德行的么?”
沐阮臉頰一紅,有些不好意思,“人不可貌相,花也一樣!”
徐若瑾靠著椅背,一副虛心的模樣,就看沐阮打算怎么自圓其說。
“你聞聞,就是姝金枝的味道,我沒騙你。”沐阮有點急了。
徐若瑾聽話地聞了聞,鼻子微微一皺,“怎么一股中藥味兒?”
“是嗎?不應該啊。”沐阮一聽愣了,邊說不可能邊湊近聞了聞。
這一聞,沐阮苦著臉,滿臉都是不可思議,“怎么會?今早還不是這個味呢!”
徐若瑾實在笑不出來,好心提醒沐阮,“是不是拿錯了?”
“沒有,就是這個碗。”沐阮嘀咕,但還是不放心,“你等著,我去看看。”
徐若瑾敷衍地點點頭,總算把沐阮打發走。
沐阮前腳剛走,后腳徐子墨就來了。
“二姐!二姐!大事不好了!”
隔著一個院子,徐若瑾就聽到徐子墨的大嗓門。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靜靜給自己倒了杯茶,淡定地喝了一口。剛放下茶杯,徐子墨就跨進屋來。
“二姐大事不好了!”徐子墨捂著臉,如臨大敵地說道。
徐若瑾沒急著問,而是埋怨道:“大老遠就聽到你報喪。我也不求你給我帶什么好消息,但別這么喪氣成不?一點也不吉利。”
徐子墨臉一陣紅一陣白,自知做錯,匆忙道歉,“都是我不好,我也是太著急,靈閣出麻煩了!”
徐若瑾知道徐子墨的性子,若非出了大事,他不會如此急躁。
“說吧,何事。”
“不知夜志宇發什么瘋,突然跑到靈閣去找茬!”徐子墨憤憤不平道。
接著他就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講給徐若瑾聽。
說到重點,比如自己挨巴掌,還有伙計被砸頭時,徐子墨格外氣憤,添油加醋了不少。
“二姐你說這可怎么辦好?”徐子墨說完還余怒未消,但該解決的麻煩不能繼續拖了。
徐若瑾聽完徐子墨說完,也終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他去的時候什么樣?”
見徐若瑾問細節,徐子墨也耐著性子回憶了一會兒。
“特別邋遢,很狼狽,落魄的不成樣子。我一開始都沒認出來,變化太大了。”徐子墨邊說邊搖頭,“他是不是遇上麻煩,所以跑到靈閣來找事兒發泄了?”
不等徐若瑾回答,徐子墨就氣的捏拳頭,“夜志宇欺人太甚,把我們黨軟柿子捏呢?!”
“你可知道他已經不是大理寺卿了?”徐若瑾道。
徐子墨很是詫異,“啊?他不是大理寺卿?那誰是?”
“皇上新提拔了一個姓楊的。”徐若瑾沒記名字,她對這些向來不怎么掛心。
徐子墨恍然,“難怪他成了這副乞丐樣,原來是受了刺激!”
這么說一切就解釋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