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琴律分類:
“你這不是旁的,就是悶在府里悶出的毛病。”沐阮沒打算輕易放過徐若瑾,還在她耳邊不斷教育念叨著。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徐若瑾敷衍地附和著,再這么下去耳朵要生繭子,就轉移話題叫方媽媽帶悠悠來,“悠悠昨日還鬧著要出門。”
悠悠一來就緊緊抱著沐阮的腿,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沐阮,軟軟的一句,“沐沐抱!”
沐阮什么脾氣都沒了,也顧不上訓徐若瑾,聽話地一把抱起悠悠,一大一小你來我往,說著旁人不明白的話。
徐若瑾也終于松了口氣,只有悠悠才能制得住沐阮。
沐阮的注意力被悠悠吸引,一時半會就顧不上搭理徐若瑾。她心底的那絲忐忑和陰沉仍然縈繞不去,她的心也遲遲難以平靜。
到公主府后,沐阮抱著悠悠,邊說邊走。徐若瑾老神在在地跟在后面。
經過沐阮連日來的診治,熙云公主的病情已經有了些微好轉。
不管是多么細微的變化,徐若瑾也都看在眼里。
跨進屋內,就見嚴弘文正在給熙云公主喂藥,每一勺都要放到嘴邊吹涼之后再送到熙云公主口中。
這是個累人的活,但嚴弘文面上沒有一點不耐煩,動作也十分溫柔。
徐若瑾看到這一幕,心也難得地平復些許。
熙云公主的面色也不比之前那般蒼白,整個人雖說還有些憔悴,卻也有了些精神。
徐若瑾深吸了一口氣,在面上擠出笑容,靜靜走到床邊。
熙云公主看到是徐若瑾來了很是開心,連送到嘴邊的藥都忘了張嘴喝。
嚴弘文無奈,輕輕用勺子碰了碰她的嘴。
徐若瑾也笑了,“愣著干什么?先喝藥。”
熙云公主點頭,乖乖讓嚴弘文把藥喂完。
嚴弘文看著空蕩的碗底,放心的長舒口氣,自覺起身把位置讓給徐若瑾。
“辛不辛苦?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徐若瑾未等坐好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熙云公主看到徐若瑾就安心,“你來了藥都不苦了。”
徐若瑾看熙云公主還有力氣說笑,也跟著放松下來,“我又不是蜜餞,還能解苦?”
熙云公主也跟著笑,但她很快發現不對勁。她看得出徐若瑾的笑容未達眼底,更像是為了不叫自己擔心故意擺出來的。
她們相處了這么久,徐若瑾這點小動作還瞞不過她。
“你有心事。”熙云公主很肯定。
倏地被拆穿心思,徐若瑾微微一愣,但也沒有繼續強顏歡笑,“我也不知是怎么了,總是靜不下心來。”
“出了何事?”
事出必有因,熙云公主見徐若瑾有麻煩,也不顧自己的身體能否承受,就急急地追問道。
嚴弘文在一旁自然也聽到二人的對話。
“我也不知道,就是有點不安心。”徐若瑾糾結了一番,仍是沒有當著熙云的面說虞尚云的事。
熙云公主看徐若瑾皺起的眉頭,也跟著擔憂。
嚴弘文聽后也放下手里的藥碗,先將門重新關好,才重新折返回來,突然冒出一句:
“夜志宇出事了,你可有耳聞?”他這話是看著徐若瑾問的。
徐若瑾一驚,隨即搖了搖頭,“他出事?出何事?”她想不出來夜志宇也會有出事的一天。
這話嚴弘文也未與熙云公主說起,她的詫異不比徐若瑾少多少。
“是昨日的事了。”嚴弘文淡定道來,“他被人抓走了,皇上震怒,命陸凌楓去尋。”
徐若瑾眉頭皺得更緊,實在太多疑點。
嚴弘文只道:“皇上并未多作解釋,知曉此事的人并不多。”
熙云公主也十分納悶,正想多問幾句,就被徐若瑾岔開話題。
“沐阮就知道玩,我這就讓他進來。”言畢徐若瑾起身。
嚴弘文注意到徐若瑾方才給他使的眼色,就裝作不經意地跟了出去。
徐若瑾從沐阮手里接過悠悠,“你還在這兒玩,快去給熙云治病。”
沐阮敏銳地看出不對勁兒,本想問幾句,但被徐若瑾一個眼神就瞪了回去。
沐阮只好認命地先拎了醫藥箱子進去給熙云公主針灸。
“可是遇到了麻煩?”嚴弘文關切道。
“方才當著熙云的面,我沒說,“虞尚云來信兒,約我在京郊外相見,還說他有我最想見的人。”
此地只有嚴弘文和徐若瑾二人,私談不會被外人發現。
徐若瑾想不通,“見面倒也罷了,只是這個‘最想見的人’讓我很是在意。”
“你心煩意亂也是因為這個?”
“嗯。”
嚴弘文深思片刻,也覺得很是蹊蹺,“難道與夜志宇的失蹤有關?”
“你是說虞尚云的人把夜志宇抓走了?”徐若瑾更想不通了,“好端端的,抓他作甚?!”
她想不出虞尚云和夜志宇二人的交集。
嚴弘文也只是猜測而已,“夜志宇被抓之事十分隱秘,皇上并未多說。是以至此還不知是何人所為,且夜志宇是在何處何地做了何事被抓,一概不知。”
“皇上既已將此事交給陸凌楓,他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徐若瑾推測。
“嗯。”嚴弘文贊同,“但我們也無法直接去問。”
徐若瑾不以為然,“夜志宇被抓與我何干?我本就沒打算理會。”
嚴弘文卻有另一想法,“若夜志宇的失蹤,與虞尚云確有關系呢?”
“你是說……”徐若瑾聯想后得出結論,“虞尚云信中所說之人,是夜志宇?!”
她自己說出來都覺得是無稽之談,“我何曾想要見他?”
話說出口,徐若瑾都被自己惡寒了一下。
嚴弘文也深以為然,“夜志宇與你扯不上關系。”
他沉思片刻又道:“會不會是虞尚云故弄玄虛?”
徐若瑾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但卻沒法下定論,糾結了一陣只覺得頭疼,“算了,再等等看。”
嚴弘文也是這么想,如今所有事都還不明朗,貿然行動只會打草驚蛇。
徐若瑾的眉頭緊皺如鎖未曾舒展,隱約能感覺到正有一張無形的巨網朝自己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