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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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秀深吸一口氣,“馮嬪真是好算計,她也的確得手了。她擺明是給我挖坑,讓我騎虎難下,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
“娘娘您就裝作不知道此事。”李嬤嬤出主意。
楚云秀幾乎是立刻搖頭,“那怎么行?朝霞公主對徐若瑾有多重要?我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坐視不理。”
李嬤嬤欲言又止。
楚云秀平復了片刻,“我更擔心徐若瑾,她若是知曉此事定會親自去見朝霞公主,事情恐怕會鬧大。”
李嬤嬤立即補話道:“所以老奴才勸娘娘千萬要三思!”
楚云秀陷入沉思,擺在她面前只有兩個選擇。她心里已經有了抉擇,只是這么一來,夜微言定會怪罪于她。二人才剛有緩和的關系恐怕也會因此重新回到冰點。
夜擎都察覺到楚云秀心情不好,探著小腦瓜想要抱抱。
楚云秀無暇顧及兒子,她后悔沒聽徐若瑾的話,提防馮嬪。
“馮嬪是想借此機會一箭雙雕,既打擊了德妃娘娘,又能拉您下水。”李嬤嬤感慨馮嬪的計謀深遠。
楚云秀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可她偏偏無計可施。
良久,楚云秀輕嘆一聲,“罷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李嬤嬤心疼主子,卻也沒有兩全的辦法。
夜微言將成元帶走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德妃的耳中。
德妃本在宮內焦急等待,卻沒想到沒把成元的死訊等來,而是等回了屁滾尿流的奴才。
“娘娘!大事不好了!成元、成元被皇上帶走了!”
幾個奴才紛紛跪在地上,渾身不住地發顫。
德妃腦中轟地一聲炸開,像是被雷劈到一動不動,面上沒有半點血色,萬念俱灰地跌坐在椅子上。
“人怎么會在皇上那里?他為何還沒死?這可如何是好!”德妃被嚇得心慌,魔怔了似的喃喃自語不停。
一個太監顫聲道:“成元還沒死,奴才們追著他,卻見他在馮嬪娘娘那沒了蹤影。后來就聽說馮嬪去了云妃娘娘那邊,偏巧皇上也在,后來……”
他不敢往下說。
德妃這才知道,咬牙切齒,“馮嬪!”她恨不得撕爛馮嬪那張嘴。她怎么也沒想到,居然會被馮嬪這種貨色擺一道。
老嬤嬤見勢不妙,忙端來熱茶給德妃,“娘娘喝口茶瀉火,莫要自亂陣腳。”
德妃腦子里很亂,只覺得天塌了,什么都完了。
老嬤嬤怕德妃說出些不該說的,就把奴才都攆出去。
奴才們見自己還有命活,紛紛告退忙不迭地跑了。
殿內只有德妃和老嬤嬤二人,老嬤嬤勸慰:“娘娘別急,興許事情還有轉圜的余地。”
“不會有了,本宮要殺了成元滅口,成元絕對不會幫本宮說話,定會將實情都告知皇上。”德妃欲哭無淚,害怕不已,“怎么辦?”
老嬤嬤面上的皺紋也多了不少,長嘆一聲,“成元……”
“早知如此本宮就不應該答應母親殺掉他!不然也不會有這一茬,更不會鬧到皇上那去!”德妃在心中埋怨高夫人給自己出的餿主意。
老嬤嬤也急急地想主意。萬一皇上怪罪下來,德妃失寵,他們這些做奴才的也要跟著倒霉。
“事到如今,也只有咬緊牙不承認了。”老嬤嬤意味深長道。
德妃神情一滯,但很快就慘笑道:“沒用的。成元是跟在我身邊伺候的,根本做不得手腳。而且皇上疑心重,此事永遠都像是一根刺卡在他喉嚨,他不會再來看我一眼!”
德妃想到自己未來凄慘的日子便大哭不止。
老嬤嬤看著平日堅強沉穩的主子被折磨成這副樣子,又是心疼又是著急。
“娘娘!這是唯一的出路,您必須試一試!”老嬤嬤抬高音量要叫醒德妃。
“那你說我該怎么辦?!”德妃掩面痛哭。
老嬤嬤深吸一口氣,“娘娘您先振作起來,立刻求見皇上,說不動還來得及。”
“求見?”德妃抵觸。
“沒錯,您在這里不知馮嬪和成元會和皇上說什么,皇上萬一只聽他們一面之詞,給您冠上莫須有的罪名,到時您想和皇上解釋都沒有機會。”
德妃一愣,漸漸緩過神來,喃喃道:“你說的對……說得對,我要見皇上,立刻!”
她手腳不自覺發抖,字都寫不好,強撐著寫好帖子,立即吩咐人送去御書房。
帖子離開,德妃卻不敢放松,“若是見到皇上,我該說什么?”
老嬤嬤出主意,“無論皇上問什么,您就咬緊牙不承認,說是成元有意陷害,您對此事半點不知情。”
德妃詫異,一時拿不定主意。
“只要他們沒有證據,就奈何不了您。”老嬤嬤提醒德妃,“娘娘您千萬要和皇上認錯,在皇上面前更要淡定,千萬莫哭莫鬧。”
德妃長長呼一口氣,但臉色仍舊不怎么好看。
老嬤嬤的話說得容易,但做起來才是麻煩。一旦被皇上發現馬腳,那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娘娘,除此之外別無他法,您定要克制才行!”老嬤嬤語重心長,字字都說到德妃的心中。
德妃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只能默認。主仆二人焦急地等待著皇上的回應。
御書房。
夜微言將成元帶回來,馮嬪本想跟上,但被田公公攔住。
“娘娘,時候也不早了,老奴這就派人送您回去。”
馮嬪還想說什么,但田公公抬抬頭,就有小太監圍上來。
“娘娘,請吧。”田公公冷漠道。
馮嬪心里暗暗把田公公罵了一通,面上卻是絲毫不顯,“那就有勞田公公。”
盡管很不甘心,馮嬪也只能離開。雖說不能親眼看到皇上暴怒的模樣,但她的目的也達到了,這次她就不信德妃還能全身而退。
臘梅和寶順跟在馮嬪身后,頭不抬眼不睜地小步跟上,到這會兒還怕被牽連。
但馮嬪的心情還不錯,走路都輕快了不少,與方才在楚云秀宮中時簡直判若兩人。
臘梅和寶順對此早已見怪不怪。
成元規規矩矩地跪在大殿內,身上仿佛有千鈞重,讓他頭都抬不起來。
夜微言端坐在龍椅上,斜睨了成元一眼。
“朕命你再將事無巨細地說一次,真相究竟是如何。”夜微言森冷的聲音傳入成元的耳中,他身上的汗毛紛紛倒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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