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琴律分類:
“那怎么行?我已經打算進宮去求皇上,讓他派別人去,只要不是二爺誰都行。”花氏這次是鐵了心。
徐若瑾覺得好笑,沒有急著阻攔,而是問道:“是二爺叫你這么做的?”
花氏一下就慫了,“二爺是沒說過……可皇上一句話就把二爺派去七離,留下我們孤兒寡母在京都,這太不公平了!”
“梁鴻是干什么的,你在嫁給他那天應該就知道了。”徐若瑾提醒花氏,“你若是讓他一輩子留在京都,你覺得他會開心嗎?”
“我……”花氏無言以對,臉頰發紅。
“以前他不在京都的時候,你不是也活得好好的?”
花氏很是不滿,壓低聲音嘀咕:“那是以前,如今二爺的身份可不同了。”
徐若瑾聽得一清二楚,“有什么不同?你說的是他那個二品閑職?”
花氏聽到“二品閑職”臉色一變,心情也很不好,“至少我們現在過的日子才是正常的,若是二爺走了,我們母子三人就要繼續受苦。”
想起那段日子,花氏就一百個不情愿,她再也不要回想起那些記憶。
“這是二爺的決定,你不如把你的想法原原本本告訴他。”徐若瑾懶得和花氏解釋,干脆把鍋甩給梁鴻。
但花氏卻是撇撇嘴,酸里酸氣地回了一句,“我又不是你,我哪知道二爺是怎么想的。”
徐若瑾臉一沉,壓下不忿又給了花氏一次機會,只是語調透著冷漠,“你這話是何意?”
花氏沒意識到,繼續陰陽怪氣,“我說錯了嗎?二爺這些事從來不會和我說,反而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你想說什么?”徐若瑾語氣又冷了幾分。
花氏仍不知收斂,“我就是覺得這件事太不應該,我才是二爺的媳婦,梁家的二奶奶。又不是你……”
最后四個字說得聲音極小,但還是被徐若瑾聽到了。她譏笑一聲,下巴微抬看著花氏。
花氏察覺到一股凌厲的視線,無意識打了個哆嗦,不敢和徐若瑾對視,眼淚刷的就下來了。
“我說錯了么?我也想給二爺出主意,我又不是做不到,可二爺根本不給我機會!”花氏說著眼淚啪嗒啪嗒地掉。
徐若瑾厭煩地打斷花氏,“我看應該清醒的人是你!你整日埋怨這個埋怨那個,怎么不問問你自己?”
花氏一臉不服氣,“還要我怎么做?我整日都幫他應付那些官夫人們,我也盡心盡力了!”
“你那都是為了自己的虛榮心!”徐若瑾毫不客氣地把話說明白,語氣越發嚴厲,“你最好想想為何二爺有話不敢告訴你!”
花氏嘴動了動,“我也想知道,為何不和我說,反而都去和你說……”
徐若瑾看花氏犯蠢就氣不打一處來,暴風雨似的訓斥道:“好,你不知道,我就來告訴你原因,你給我聽好了。”
花氏硬是梗著脖子不肯服輸。
“就是因為你那張破嘴,動不動就把梁家的事到處說,弄得人盡皆知!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不能說,三歲小孩都明白的道理,你活了這么大的歲數都活到狗肚子里了?”
“若是嘴上沒有把門的,就趁早把嘴閉上,不是招災就是惹禍!現在還沒有惹出大麻煩,沒有人找上門來,你就燒高香吧!哪來的厚臉皮還要和別人比,還好意思去問二爺?”
徐若瑾逮住花氏狠狠訓斥了一頓,她早就想這么做,但一直都為了花氏的面子忍著。
這一次她是真的忍不了了,再放任花氏下去,她遲早給梁家捅出大簍子。
徐若瑾連珠炮似的責罵把花氏直接給訓懵了,她呆愣愣地看著徐若瑾,滿臉不可置信。
她沒想到徐若瑾會這般訓斥她,呆得根本忘了反駁,哭得越來越兇。
春草在一旁看花氏可憐,實在忍不住就上前想要安撫兩句。
“花二奶奶,您消消氣,郡主的話雖然嚴厲了些,但都是為了您好。”春草也擔心花氏執迷不悟,再惹郡主生氣就不好了。
但花氏這會兒腦袋里都糊住了,誰勸她都不管用。尤其是春草來,花氏更氣。
“你一個丫鬟也敢說我的不是,你以為你是誰?”花氏根本不接春草遞過來的溫茶,而是氣憤地推了一把。
花氏心里憋屈得很,看誰都不順眼。
春草沒想到花氏會突然動手,她如今身子笨,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花氏推了個正著。
腳下不穩,滑了一下整個身子都歪了,隨即重重跌在地上。
徐若瑾更是反應不迭,匆忙間伸手去扶,卻剛好錯過只能撈到空氣。
“春草姐!”銀花驚呼一聲。
徐若瑾早已一個箭步沖到春草身邊,“春草你怎么樣?能聽到我說話嗎?”
春草雙手緊緊捂著肚子,臉色蒼白,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緊咬著牙關,顯然正在經歷無法言說的痛苦。
徐若瑾心跟著揪起,忙給春草診脈。她因為緊張手指都在微微顫抖,但還是一個勁兒安撫春草:“沒事兒的,沒事兒的……”
春草嘴唇毫無血色,靠在徐若瑾懷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銀花被嚇哭了,緊捂著嘴跪在春草身邊,嚇得一顆心都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花氏則是完全傻了,一動不動像是被雷劈一樣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那三人忙成一團。
尤其是看到春草一臉痛苦,花氏心驚膽戰,連呼吸都不順暢了。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更是一肚子委屈。
她不過就是輕輕推了春草一下,怎么會變成這樣?
“孩子……郡主,我的肚子……疼……”春草有氣無力地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徐若瑾安撫春草,“我在這里,孩子不會有事,你別怕。”
春草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稍稍安心些許,仍是死死握住徐若瑾的手,片刻不敢松開。
銀花癱坐在地上,余光掃到一個礙眼的人。
“都怪你!是你害得春草姐!”銀花也顧不上身份有別,指著花氏的鼻子大聲呵斥。
花氏本就無比心虛,此時聽到銀花的指責根本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