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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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前因后果的夜微言將腦中雜亂的思緒整理了一遍,這才徹底明白。
“也就是說,她為了自己的一個丫鬟,就要買下佳鼎樓?”夜微言自己說出來都覺得滑稽。
陸凌楓頓了頓,仍是道:“正是。”
“簡直是胡鬧!”夜微言毫不客氣地斥責。
陸凌楓卻是平靜得很,“微臣不敢欺瞞皇上,微臣也說過類似的話,但瑜郡主不為所動,微臣也沒有辦法。”
“真是豈有此理。為了區區小事,竟然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夜微言憤憤不平。
“微臣知罪。微臣應當早些意識到才對,這樣或許可以避免一二。”陸凌楓請罪。
夜微言不耐地擺手,“這與你無關。徐若瑾的行事作風根本無法預測,心血來潮之下的作為,如何提前預知?”
陸凌楓目的已然達到,便不再多言。
夜微言余怒未消,“虞尚云又是怎么回事?兆國國主為何如此縱容徐若瑾?”
“微臣也不知。”陸凌楓裝傻。
所幸,夜微言的注意力不在陸凌楓身上,所以并未懷疑。
“國主說久聞佳鼎樓佳肴美名,并未告知微臣就帶人前去。幸而掌柜的派人來通知微臣,微臣才速速趕了去,唯恐怠慢了國主。”陸凌楓解釋道。
夜微言對此并無興趣,“徐若瑾的腦子里都在想什么?那可是十萬兩黃金!不是十兩銀子!她竟然接受了?”
夜微言到現在還想不通徐若瑾到底是怎么想的。
“還有虞尚云,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只因徐若瑾一句話就能豪擲萬金,真是讓朕嘆為觀止!”夜微言語帶嘲諷,臉色也不好看。
陸凌楓思慮一二,才道:“皇上,或許其中另有隱情也不一定。”
“什么隱情?”夜微言想也不想就反駁道:“朕看徐若瑾就是個瘋子!”
莫名其妙要買下佳鼎樓,銀子不夠,虞尚云的十萬兩黃金都敢收。
“徐若瑾,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夜微言好似自言自語,咬牙切齒的模樣讓人無法直視。
陳公公早已縮在角落,如同一只鵪鶉。但他的耳朵卻是豎起來,聽著陸凌楓與皇上的對話。他的嘴絕對嚴實,不然也不會活到現在。
就在夜微言大怒之際,門外傳來通傳聲。
“啟稟皇上,右相求見。”
夜微言根本不耐收起怒容,揚手讓人進來。
右相甫一踏進門來就覺得不對,他心下一喜,面上卻是絲毫不顯,規矩地請了安。再抬起頭時有是一臉焦急模樣。
夜微言耐著性子,“何事?”
“啟稟皇上,老臣聽說坊間都在流傳一事,名曰‘黃金十萬兩’。”右相說到這,頓了頓,借機去看皇上和陸凌楓的反應。
陸凌楓面容沉靜,絲毫不為所動。
夜微言則是臉色一黑,比之方才還要難看幾分。
右相何等聰明,立刻就猜到,皇上定是已經知道此事。不僅如此,恐怕在自己來之前剛發過脾氣。
既然心中有數,右相就淡定地將后面的話說完。
“老臣覺得此事蹊蹺,就派人去查。沒想到……”右相說著看向陸凌楓,“此事竟與陸大人還頗有干系。”
陸凌楓回了右相一個淡定的笑容。
右相心中冷哼,不屑地移開視線,復又看向夜微言,“皇上,兆國國主拿出十萬兩黃金買下佳鼎樓,本已難以理解。偏偏他還將此無償送給了瑜郡主。這讓老臣疑惑不已。”
夜微言一言不發,但周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陸凌楓自覺化作空氣,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右相則是繼續添油加醋,“老臣以為此事定不簡單,便設想了幾種猜測。”
說完,右相就去看夜微言的反應。
夜微言仍是一言不發,右相便像是得了首肯,接著說下去,“或許這其中有更大的陰謀。”
“什么陰謀?”夜微言冷冷道。
右相面露難色,像是下了不小的決心一般,“皇上,此事發生的時間過于湊巧,偏偏就是您決定將梁大將軍和梁夫人接回京都之時。”
“你想說什么?”夜微言眉頭微皺,語氣帶著怒意。
右相見狀,絲毫不亂,“或許,瑜郡主私下已與國主有了接觸。此番鬧出動靜只不過是為了轉移眾人的注意力。”
夜微言沒有說話,眉心皺成一個“川”字,似是在思量右相所言。
右相趁機再度拱手,“老臣請求陛下,應盡快將梁大將軍與梁夫人接到京都來才是。不然還不知會發生何種麻煩,若是再來幾次‘黃金十萬兩’,恐怕民心不穩。”
“右相大人言重了。”
一道清冷低沉卻又透著輕松的聲音插進來,與右相的急切形成鮮明的對比。
右相惱怒地看向陸凌楓。
打斷他說話的正是本來一直在看戲的陸凌楓。
“陸大人,你不知此事重大,還是莫要妄加評議得好。”右相顯然看不起陸凌楓,但對方此次與自己作對,他可沒有耐心與其周旋。
陸凌楓假裝沒有聽出右相話中不滿,而是轉而對夜微言道:“皇上,右相大人的話未免杞人憂天。此事雖說是徐若瑾做下,并且引起了不小的影響。但與接梁大將軍等人回京,卻無多大聯系。”
右相臉上溝壑更深,正要反駁,卻被陸凌楓再度打斷。
“梁家之事,應當顧忌的是梁左都督的意思。至于這十萬兩黃金,則是兆國國主的問題。”陸凌楓說罷看向右相,淺笑道:“還望大人不要弄錯對象才是。”
陸凌楓平淡無波的一個笑容落在右相的眼中就變味了,怎么看他都是在嘲諷自己。
右相怒火中燒,眼神不善,待要好好懲戒陸凌楓一番之時,卻被夜微言冷聲打斷。
“都不必說了。朕自有定奪。”
夜微言面無表情地吐出幾個字,聲音低沉,但話語中隱約壓抑的怒氣卻讓人無法忽視。
右相無法反駁,只能恨恨地瞪了陸凌楓一眼,暫且壓下情緒,應聲道:“是,老臣知罪。”
陸凌楓似是渾然不覺自己方才將右相得罪,仍是一派淡定模樣。
方才陸凌楓的話在夜微言的腦中未曾散去,他沉思片刻后道:“梁霄那邊可有消息?”
陸凌楓早料到皇上會有此問,從容道:“回稟皇上,暫時還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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