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多大了?大小還是個靈閣的老板,怎么看人的本事就一點不見長進?
徐若瑾毫不客氣地逮住徐子墨罵了一通,你是不是存心要惹我生氣?看我閑著,所以給我找點麻煩?
不是不是,我哪兒敢啊二姐!你可冤枉我了!徐子墨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ge
平日里徐子墨的三寸不爛之舌,可沒少給靈閣攬生意賺錢,但只要一碰上徐若瑾,徐子墨那口若懸河的本事就蕩然無存了。
我看你膽子越來越大了,連來路不明的人都能帶回府里來。徐若瑾板著一張臉,不怒自威,怎么?我還聽他說你帶他去了靈閣四樓?
徐子墨冷汗嘩嘩地流,頭皮發麻,支支吾吾不敢解釋。
徐若瑾也不說話,就冷臉看著徐子墨,嗯?!
徐子墨身上一哆嗦,二姐我也是一時糊涂,我看他對酒了解頗多,以為遇到了知己,就、就……
嗯,一時糊涂。徐若瑾語氣平平,聽不出息怒,這讓徐子墨心里更加沒底。
二姐你放心,我再也不會辦這種蠢事了!日后無論什么人,我都長個心眼兒,絕對不會讓他有機會靠近郡主府的!徐子墨信誓旦旦地保證。
這一次徐子墨也是后悔不已,他差一點就害的郡主府陷入大麻煩中。
熙云公主看了一眼自責不已的徐子墨,不忍心幫他說了幾句話,好了好了,那人一看就是個心思重的,有心想要接近靈閣和郡主府,隨便一個法子哪里是子墨能招架的?
徐若瑾原本也只是要趁這個機會敲打一下徐子墨,讓他日后多長一個心眼兒。既然熙云公主都這么說了,徐若瑾也就順勢軟了下來。
嗯,好好長長記性,每日別光忙著做生意,日后這樣的事只會越來越多。
徐若瑾語重心長道:這個人我們不清楚他的來歷,定然不能與之合作。靈閣是我的心血,更容不得一點閃失。
徐子墨肩膀微微放松,忙不迭道:多謝二姐,我一定牢牢記著。
話都說開了就好了。熙云公主出來打圓場,看向徐子墨,子墨你也別苦著臉了,你二姐也都是為了你好。
徐子墨點頭如搗蒜,有勞公主提點,小人定當將二姐所言銘記在心。
熙云公主滿意地點頭,接著又和徐若瑾閑話幾句。
徐若瑾已經恢復之前輕松的模樣,對于宮宴前發生的這一點小插曲,顯然沒怎么放在心上。
嚴弘文原本冷峻的神情也稍稍緩和了些,他對徐若瑾的關心和擔憂不像熙云公主那樣可以用言語表露。
但嚴弘文也敏銳地察覺到,他和徐若瑾之間或許已經隱隱有了一絲默契。
這個改變對嚴弘文來說,算的上是天大的好消息。
嚴弘文本來有些陰郁的心情也因這好消息被沖散了些許。
另一邊,虞尚云也回到了住處。
他前腳剛邁進屋子還未等坐下,孫伯就腳步沉重地迎了上來。
虞尚云恍若未聞地坐下,手邊就是他最喜歡的琉璃燈盞。
燈盞在燭光的映照下,發出柔和的光芒,將上面鏤空的花紋照得格外清晰。
這燈盞一看就價值不菲,尋常的琉璃做出一個完整形狀已是不易,但虞尚云的這個,竟然還是鏤空的。光是這樣也不算什么,仔細看的話,上面口空的部分竟能拼湊成一幅完整的山水圖。
這樣的東西,哪怕是大魏皇室都未必能擁有,可是兆國這樣的小國卻能做得出來。
而且虞尚云出行也不管長途跋涉就將此物一并帶了出來。
孫伯看著主子一臉無所謂的模樣,不自覺在心底長吁短嘆。
今日虞尚云出去做了什么,早已傳回到孫伯的耳中。
孫伯聽到下屬說虞尚云去郡主府的時候,差點驚得眼珠子掉在地上。
他敢對天發誓,從來沒聽虞尚云提起要去郡主府的事。
這簡直是荒唐!
孫伯憋了一肚子話,一直等虞尚云回來。
看到主子完好無損地回來,孫伯先是松了口氣,但該問的還是要問清楚。
虞尚云顯然心情不錯,還有閑情去看琉璃燈盞就是最好的證明。
但孫伯還是要打破這種平靜得有些詭異的氣氛,國主,您可是剛從郡主府回來?
嗯。虞尚云隨口應道。
孫伯被噎了一下,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接下去。
咳咳。孫伯假裝不在意,接著苦口婆心道:國主,如今是關鍵時刻,每一步都要謹慎萬分,萬一遇到陷阱便是麻煩。尤其您獨自出去更是危險不已。還請您日后莫要再行此事。
孫伯說完,仿佛空氣都跟著停滯片刻。
虞尚云的視線一直未從琉璃燈盞上離開,而且還露出一個滿足的笑容:我今日見到了徐若瑾,還與她說了話。
孫伯頓時覺得一股詭異的冷感爬遍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國主……孫伯有心要提醒一二,但卻被虞尚云從頭到腳忽視了個徹底。
虞尚云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連語氣都帶著留戀和笑意,見她之前,我尚有一絲理智。但是看到她的那一瞬,我整顆心都被她填滿,再容不下一點縫隙。
孫伯目瞪口呆地聽著虞尚云的話,有如五雷轟頂一般不敢相信。
只不過是一介女流罷了,到底哪里來的魅力,能將他們慣常冷心冷情的國主迷成這個樣子。
孫伯不禁開始懷疑,這個大魏的瑜郡主,難不成是會什么邪魅之術不成?
容不得孫伯細想,他已經開始琢磨如何才能控制事態的發展。
若是繼續聽之任之,瑜郡主一旦成為虞尚云的軟肋,到時恐怕什么都來不及了。
孫伯越想越是心驚,眼珠在眼眶里轉個不停,絞盡腦汁也要相處一個兩全的法子來不可。
國主,恕老奴多嘴,您來大魏還有正事要做,切莫在此處花費太多心思。孫伯言辭懇切道。
說完這句,孫伯就不再說話。
空氣再度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