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成吏部左員外郎了?”
徐若瑾對此頗有疑問。
“是初一那天,皇親自任命的,當著武百官的面。”梁霄道。
徐若瑾邊聽邊點頭,“那右相還不得樂的合不攏嘴?”
梁霄笑而不語。
“這種時候有個兒子進宮幫他,右相還真是操心命。”徐若瑾感慨地“嘖嘖”了兩聲。
梁霄看得很明白,“時機趕巧了,皇現在正是用人的時候。”
徐若瑾點頭,“嗯,而且宮里我看也沒什么人了,除了陸凌楓。”
“陸凌楓和這個左員外郎還不太一樣。”梁霄道。
徐若瑾對此沒有多少興趣,也懶得聽梁霄繼續說,她只關心一件事,“那這員外郎好端端的來我這兒作甚?”
梁霄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這個總要問過才知道。”
徐若瑾一想也的確是這么回事,她沒有反對,因為她也想看看這方子華的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
梁三親自出去帶人,直接將方子華帶到了梁霄的書房。
梁霄此時已經在書房等候,方子華踏入門檻,看到梁霄的瞬間,臉露出得體的笑容。
徐若瑾有點想看看那人的廬山真面目,說不定還能從面相看出點什么。
但是徐若瑾也不好真的去書房等著,于是她侯在前院這邊,等方子華和梁霄聊完出來。
半晌過去,在徐若瑾開始納悶梁霄和方子華有什么好聊,還聊了這么久的時候,聽到了腳步聲。
徐若瑾收起面的好,沉著地將視線投向走近的二人。
梁霄的神情一如既往,沒什么變化,也看不出什么。徐若瑾的視線落在方子華的身。
方子華的面則是帶著淺淡的笑意,尤其是在看到徐若瑾之后,笑容更加明顯。
不等徐若瑾開口,他主動前,態度十分謙和,“瑜郡主有禮,晚輩來此還未來得及問候,請您莫要見怪。”
徐若瑾略有幾分詫異,她之前猜測過此人的性格,但是沒想到是這樣。
而且……
一個年紀自己還大的人,自稱晚輩,這讓徐若瑾不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徐若瑾雖心腹誹,面子不會露出端倪,嘴角一勾,同樣回禮,“員外郎客氣了。不知你前來,招待不周還望見諒。”
“郡主言重,是我不請自來才是。”方子華禮儀周到,讓人挑不出毛病。
但越是如此,反而讓徐若瑾一開始的那點好感都跟著消失了。
方子華的表現禮貌過了頭,讓徐若瑾心里犯了嘀咕,越發覺得此人有些假。
也許是察覺到徐若瑾的心思,梁霄的視線掃了過來,與徐若瑾對了個正著。
徐若瑾收回視線,面仍是十分淡定。
閑話幾句,方子華將特意準備后的禮物拿出來,“郡主,來的倉促,沒有準備什么。這是晚輩特意給小縣主挑的。”
徐若瑾有點好會是什么,接過來一看,原來是筆墨紙硯。
說是“沒有好好準備”,但徐若瑾是個外行人也看得出來,這一套房四寶絕對不是什么便宜貨。
徐子墨對這個有研究,在徐若瑾的耳邊叨叨過,這會兒徐若瑾瞥了一眼,似乎和徐子墨說過的有幾分相似,至少能說明他是用了心思的。
方子華把禮都送了,徐若瑾自然也要回禮。
“員外郎真是有心了,銀花,去將靈閣特意運來的年酒拿來。”徐若瑾吩咐道。
銀花點頭下去了。
很快,銀花帶著下人回來,手里還多了兩個精雕細琢的酒瓶。
“這是我靈閣釀造了一年的年酒,專門用來在過年期間品評。若是員外郎不嫌棄的話……”徐若瑾的話還沒說完,被方子華很是驚喜地打斷。
“這怎么好意思?郡主您太客氣了!”方子華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這些年酒都是不對外出售的,也是說即便是有錢也買不到。
方子華來郡主府拜個年能拿到一甕,可以說是天大的面子。
方子華的反應在徐若瑾的意料之。
幾人寒暄了幾句,方子華才帶著兩瓶酒小心翼翼地離開,跨出郡主府的大門,接著了馬車。
馬車之后,原本還被他拿在手里的酒甕早已被丟在一旁,他連看都不再看一眼。
方才的笑容也在他的臉看不到分毫,此時的他與之前根本判若兩人。
方子華走后,徐若瑾越想越覺得稀,忍不住問梁霄道:“沒想到右相那么兇巴巴的人,居然能教出這樣有禮貌的兒子。”
梁霄沒有說話。
“不過這人太假,我看他的眼神里根本沒有笑容,可是禮數又這么周到,叫人挑不出毛病,越看越別扭。”徐若瑾接著道。
梁霄此時才幽幽開口,“他遠他父親更狠,右相大部分狠在表面,陰著一張冷臉嚇人。但他之更陰險幾分。”
和徐若瑾想得差不多,只不過梁霄的話讓她也跟著警惕起來。
“你要多多小心此人,特別是在我離開之后。”梁霄忍不住叮囑道。
徐若瑾不滿梁霄又提起出征的事,撇撇嘴好似賭氣似的說道:“你放心吧,你離開之后,郡主府閉門不接待任何客人。連郡主府的大門也是只準出不準進。行不行?”
梁霄看到徐若瑾皺著鼻子的小模樣,笑了笑沒說話,長臂一攬把徐若瑾抱在懷里。
徐若瑾撇撇嘴,但還是乖乖地靠著梁霄,深吸了一口氣,好像要把梁霄身的味道都記在腦子里。
方子華的來去對郡主府沒有任何影響。
“對了,”徐若瑾突然想到什么事兒,抬頭去看梁霄,“順哥兒的事。”
梁霄攬著徐若瑾不讓她亂動,更不能離開自己的懷抱,淡淡地應了一聲,“嗯。”
“我說正經的!”徐若瑾一臉認真。
梁霄反問,“我哪里不認真了?”
徐若瑾還真說不來,也不和梁霄犟,“你真答應順哥兒讓他跟著你出征了?”
“他要跟著,我沒有理由攔著。”梁霄隨口答道。
也許是梁霄無所謂的態度激怒了徐若瑾,她一下急了,“什么叫沒有理由!順哥兒又不是自己一個人,他是跟著你出征了,春草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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