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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若瑾深吸一口氣,暗暗下了決心,一定要與姜必武僵持下去。
但這一次徐若瑾少算了一個人。
“郡主!求您放奴婢走吧!”紅杏突然下跪,聲淚俱下地給徐若瑾磕頭,懇求徐若瑾放自己走。
徐若瑾沒有料到紅杏會這樣,她一時驚慌又驚訝地去看紅杏。
“郡主,奴婢相信姜公子是真心待自己!”
徐若瑾目瞪口呆地看著紅杏,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紅杏還在不斷乞求徐若瑾,“郡主,奴婢知道您和四爺是為奴婢好。在這個世上,除了您和四爺,就沒有人如此厚待奴婢。”
“姜公子對奴婢真得很好,無論以后吃多少苦,奴婢都認了,奴婢一定不會怨恨郡主一定半點兒!”
她聲音帶著哭腔,反復向徐若瑾求情,不停給徐若瑾磕頭。
紅杏的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重的榔頭捶打在徐若瑾的身上,她緊緊咬著牙,氣得眼冒金星,頭痛欲裂。
此時的紅杏就像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平日里那個聰明睿智、潑辣善良的紅杏已經蕩然無存。
這還沒定下來到底能不能去姜府,甚至還不知道“側室”是不是姜必武的大話,她的心就已經飛了。
徐若瑾看著沖動的紅杏,她知道一切都晚了。
但是如今的情況,若是還要攔著紅杏不讓她跟姜必武走,恐怕紅杏會恨死了自己。
見狀不妙,黃芪連忙上前去拽紅杏,想要拉她起身,“紅杏姐你快起來吧,別讓郡主難堪!”
黃芪將聲音壓得極低,但全身都透著急切。
可是無論黃芪怎么拽,紅杏就是跪在地上不起身,“郡主若是不答應奴婢,奴婢就不起來!”
“紅杏姐!”黃芪一聽驚了,“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快起來啊!”
黃芪的話一點作用也沒有,紅杏的牛脾氣上來,就死撐著要一直跪下去。
徐若瑾居高臨下,就像一個旁觀者,在她眼里一切就像鬧劇一般。
這一次徐若瑾什么都沒說,只是起身繞著紅杏離開。
黃芪愣了,紅杏的動作也是一頓,又是激動又是忐忑。
“郡主!”紅杏喊出聲。
徐若瑾的腳步根本沒有停駐,仍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紅杏還想再說什么,方媽媽站了出來,擋在紅杏面前,深深地看了紅杏一眼后與黃芪和其他人道:“即刻準備紅杏出嫁的事,不許有怠慢。”
方媽媽一句話,將姜必武和紅杏的婚事接手過來。
下人們還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徐若瑾不在,梁霄也不發表意見,眾人也沒了主心骨,面面相覷不知該不該聽方媽媽的。
方媽媽干咳了一聲,“我說的話沒聽到么?”
“是!知道了媽媽。”下人們這才紛紛點頭應聲下來。
黃芪也只好先答應著。
紅杏還有點不敢相信,拼命捏自己的手背,越疼她反而笑的越開心。
這證明一切都不是做夢,她可以和姜必武走了!
方媽媽看著紅杏又是哭又是笑的臉,心里五味雜陳,下意識看了一眼徐若瑾離去的方向,眼里都是擔憂。
因為紅杏的事,徐若瑾可以說是身心俱疲。
方媽媽如今只希望徐若瑾能想開一些,有些人是怎么攔都攔不住的。畢竟她的心早已不在此處,強留反而成了罪。
徐若瑾順著小路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云貴人的院子。
她愣了一下本來想轉身離開,但卻被云貴人發現,叫住了她,“郡主?”
徐若瑾沒辦法,只好留下。
云貴人是個心思細膩的,幾乎是立刻就看出徐若瑾的臉色不對勁,“您怎么了?臉色為何如此難看?”
徐若瑾下意識伸出手摸了摸面頰,苦笑著喃喃了一句,“是嗎……”她自己都覺得面頰僵硬,更是冰冷。
云貴人皺起眉頭,細細打量著徐若瑾,但是除了臉色不好看之外沒有別的發現。
徐若瑾沉默了片刻,才對云貴人道:“紅杏要跟著姜必武離開,就算是做個丫鬟受苦也無所謂,你說她為什么這么傻?”
云貴人這才明白,原來徐若瑾如此愁眉不展是為了紅杏的事。
紅杏和姜必武的事,云貴人多少也知道一些,此時見徐若瑾用這件事折磨自己,不由無奈地笑了。
徐若瑾見狀很是納悶,“為什么笑?我都快要郁悶死了。”
“我只是在笑你自討苦吃。”云貴人直截了當道。
徐若瑾疑惑地抬頭。
“人一沾‘情’就不能自已,你應當比我更清楚。這一切都是紅杏自己選的,這是她的‘情’,她無論日后有何結果都怪不了任何人。尤其怪不到你。”云貴人實話實說。
徐若瑾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但是讓我眼睜睜看著紅杏飛蛾撲火?”
“你攔著不讓她去,她如何會后悔?她只會怨恨你罷了。”云貴人戳穿道。
徐若瑾沉默了,因為她知道云貴人說得絲毫不夸張。
就方才那樣的情況,若不是強行壓制著怒氣離開,還不知會發生什么。
而且紅杏那樣的性子,即便強行斷了她的心思,她心中的怨也會越積越多,到時自己也會變成紅杏的仇人。
“唉!”徐若瑾長嘆一聲,“沒想到我自詡為心思通透之人,卻也看不清道不明,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云貴人則是安慰著道:“紅杏和我們都是一樣的,因為一個‘情’字兜兜轉轉,未來的日子如何,旁人說得再多都沒用。”
徐若瑾沒有說話。
“我只是擔心,紅杏是個要強的性子,即便是遇到了困難也不會說與你聽,更別說讓你幫忙。”云貴人說道。
徐若瑾何嘗沒有想過這些,“人到了姜家,我如何插手別人的家事?”
“紅杏的心始終是向著你的。郡主府也算是紅杏的娘家,但你能做的有限,紅杏也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云貴人這話既是說給徐若瑾聽,也是說給自己。
徐若瑾若有所思地垂著眼眸。
沉默半晌,徐若瑾才輕輕嘆了口氣,“我沒再反對,她若是想走就走吧,我也希望她過得好。”
云貴人輕輕點頭,“紅杏一定會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徐若瑾沒再說什么,云貴人給她泡了茶,二人很有默契地沒再提紅杏的事。
因為紅杏的事,徐若瑾也有些累了,她從現在開始要當甩手掌柜,把一切都交給方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