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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公公為何事如此傷神?”嚴弘文試探著問道。
按理說這些事田公公沒有提起的必要,但他轉念一想,這么大的事遲早都會傳開,他就算告訴嚴弘文也無妨。
再加上田公公都快要被這些麻煩壓得喘不過氣,他急需要一個可以訴苦的人。
偏偏嚴弘文這么巧出現,田公公覺得這就是天意。
“嚴大人,實不相瞞,宮里出了大事!”田公公說這句話的同時也重重松了口氣。
嚴弘文雖然已經料到有事發生,但沒想到田公公居然如此鄭重其事。
“公公您別急,慢慢說。”嚴弘文引著田公公走到一旁。
田公公長嘆一聲,“朝霞公主和容貴妃,不久之前都歿了!”
“啊!”嚴弘文大驚,腦袋嗡嗡作響,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聽。
田公公無奈地嘆息,“嚴大人有如此反應也是正常,咱家知道的時候也嚇得不輕!”
“怎么會呢?朝霞公主和容貴妃……這?這?”嚴弘文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此事千真萬確,不然的話皇上也不會立即派咱家出宮去郡主府了。”田公公道。
嚴弘文心下一驚。
朝霞公主和徐若瑾的關系雖不能光明正大的提出來,但所有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嚴弘文不敢想象徐若瑾會有何種表現。
徐若瑾的脾氣,嚴弘文最是清楚不過,略一沉吟,嚴弘文就打了退堂鼓。
田公公去郡主府,定然是要掀起滔天巨浪,在這個時候跟隨同去,那妥妥的就會變成靶子。
思前想后,嚴弘文實在不想湊這個熱鬧。
不等田公公開口,嚴弘文就主動說道:“既然如此,那公公您慢走。”
田公公一聽不樂意了,瞪著眼看嚴弘文,“嚴大人這是何意?”
嚴弘文面露難色,“我這突然想起還有事沒辦,得回公主府一趟……”
他的理由還沒說完,就被田公公死死拉住胳膊,“不行,嚴大人要在這時棄咱家而去,可是因為怕了瑜郡主?”
嚴弘文想也不想就點頭,“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你!”田公公氣得差點吐血,“嚴大人,您好歹也是朝廷命官,若是被人看到這副樣子,您日后還如何在朝堂上混?”
在嚴弘文這里,朝堂和徐若瑾一比,前者遠沒有后者給他的壓力大。
即便田公公說了這么狠的話,嚴弘文仍是咬緊了牙不放松,“不行不行,這個真不行,我和徐若瑾真得合不來。”
嚴弘文反復搖頭,就是不肯去郡主府。
“嚴大人!你不會因為這件事就不去看少夫人和孩子了吧!”田公公揭穿嚴弘文。
嚴弘文神情一滯,顯然是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他心中的天平猶豫不決,實在不想去蹚渾水,但田公公的話也有幾分道理。
田公公見還有機會,更是牢牢抓著嚴弘文不放,“大人須和咱家一齊去郡主府才行!”
嚴弘文沒有辦法,想走也走不了,繼續這么下去恐怕要引起更大的麻煩。
萬般無奈之下,嚴弘文只好暫且答應田公公的要求,“好好好,我和你一同去便是。”
田公公眼看嚴弘文答應了,這才如釋重負。
若是繼續糾纏下去,恐怕田公公會下令侍衛拖著他去郡主府……
“嚴大人早些同意的話,咱家也不必浪費這么多時間。”田公公反而責備起嚴弘文來。
嚴弘文打碎牙往肚子里咽,“我的運氣也是夠背,全是上了你的當。早知公公說的是此事,我就連問都不問。”
但現在嚴弘文后悔也來不及,只能小聲嘀咕兩句而已。
為了不讓嚴弘文偷偷逃跑,田公公也是煞費苦心,強行把嚴弘文拉上了自己的馬車。
嚴弘文雖百般拒絕,但還是架不住田公公人多勢眾,只能聽命上車。
但這一路上,嚴弘文也是格外忐忑。
田公公倒是輕松了些許,至少有個人和自己一伙,就算面對徐若瑾似乎也能有點底氣。
徐若瑾和嚴弘文的關系緊張,這一點田公公心知肚明。
到時說不定嚴弘文還能幫自己分散一下徐若瑾的注意力。
田公公越想越覺得靠譜,更是緊緊盯著嚴弘文不放。
“公公您不用這么看著我,我不會逃跑的。”嚴弘文被盯得渾身不自在。
“還請嚴大人見諒,咱家這也是沒有辦法。”田公公苦笑道。
嚴弘文深吸了一口氣,無奈地呼出。
眼看離郡主府越來越近,嚴弘文的心也是越來越沉重。
該來的還是要來,馬車一停,嚴弘文覺得自己的心都跟著漏跳了一拍。
到了郡主府,也就是下個馬車的工夫。田公公一個沒看住,嚴弘文就像泥鰍似的甩開他第一個下了馬車。
“嚴大人!”
田公公急得忙喚了一聲。
但這里是郡主府,田公公也不敢造次。
嚴弘文就是看準了這一點,下了馬車之后頭也不回地進了郡主府。留下田公公一個人在府門外后悔地跺腳。
進了郡主府,嚴弘文立刻對迎上來的下人吩咐道:“帶我去見梁霄,快!”
下人雖不明所以,但看嚴弘文一臉急切,就忙在前面帶路。
嚴弘文前腳被帶走,后腳田公公就跟了上來。但他還是連個尾巴都沒來得及抓到。
田公公在郡主府門口四處張望,就是連嚴弘文的背影都看不到,這讓他后悔不迭。
萬般無奈之下,田公公只好暫時壓下心中不忿,默默咒罵了嚴弘文兩句,問下人道:
“瑜郡主與梁左都督人在何處?帶咱家去見。”
郡主府的下人們也是諸多不解。怎么今天一個一個的都要見主子們呢?
于是,田公公也被下人循著嚴弘文離開的方向走向院子。
梁霄與徐若瑾不在一處,梁霄在書房待著,徐若瑾還在蔣明霜院中。
嚴弘文先田公公一步找到梁霄。
“走走走,我有話問你,我們找一處僻靜點的地方說!”嚴弘文上來就要拉梁霄走。
梁霄不動聲色地甩開嚴弘文,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田公公可快要到了,你不走就留下應付他,我可走了。”嚴弘文一點也不留戀,既然梁霄把自己的好心當驢肝肺,那就沒必要再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