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71011
郭公公的身手,夜微瀾是知道的。
能把郭公公逼退,可見陸凌楓的功夫絕不一般。
陸凌楓,隱藏的夠深……
夜微瀾的雙眼微微一瞇,露出危險的氣息。
郭公公的身體不自覺抖了抖,似是也感受到從夜微瀾身上散發出的陣陣寒氣。
郭公公察覺到不對勁,立刻開口說道:“王爺放心,奴才這就去追,將功補過,一定把伊蓮的尸體帶回來!”
“閉嘴!”夜微瀾怒斥道。
郭公公一驚,立即緊緊咬著嘴唇不敢說話。
“還嫌麻煩不夠多么?”夜微瀾冷冷地訓斥郭公公。
“奴才該死!”郭公公重重叩首。
夜微瀾如今騎虎難下,伊蓮的事已經顧不上那么多。他要做的就是在梁芳茹的真正死因傳開之前,把皇權奪到自己手里!
“你現在立即與姜中方聯系,讓他做好準備,等本王的消息,隨時統兵攻城!”夜微瀾立刻做出決策。
郭公公很快反應過來,應聲道:“是!奴才這就去!”
夜微瀾擺擺手就讓郭公公退下。
郭公公離開之后,夜微瀾不自覺在屋內踱步,他沉吟片刻,突然開腔:“來人!”
門外的手下聽到命令低頭恭敬走進屋內,“王爺有何吩咐?”
“去找左相來,就說本王有要事與他商議。”
手下得了命令后剛要走,又被夜微瀾攔住,“稍等一下。”
夜微瀾卻沒有急著吩咐,而是陷入了沉默,似是在想什么重要的事。
手下聽話地留在原地,靜靜等候夜微瀾的吩咐。
等了一會兒,夜微瀾突然輕笑一聲。
“沒想到,你的死倒是能給本王幫個忙。”
手下一凜,臉色蒼白,下意識以為夜微瀾是在和他說話。
夜微瀾根本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他是在與死去多時的梁芳茹對話。
夜微瀾的腦子里突然就冒出了一個自覺不錯的主意,不免發出一聲感慨。
偌大的屋內,只有手下一人能察覺到這種詭異的氣氛。
夜微瀾臉上的笑容瞬間收起,又恢復了之前面無表情的冰冷模樣。
“把王妃病死的消息傳出去,越快越好。”
手下聞言立即點頭應下,“是!屬下明白!”
所有人都走光,屋內再次只剩下夜微瀾和梁芳茹。
他不疾不徐地踱步走到梁芳茹榻前,微垂著眼眸,居高臨下地睨視著梁芳茹。
梁芳茹的身體已經僵硬,就連面容都起了些微變化。
“不管怎么說,這次還是要多虧了你。只不過你太沖動,走得那么早。不然的話,說不定可以看到本王登基。”
夜微瀾說完嘴角跟著揚起,露出志得意滿的笑容。
他的言語和神情中還帶著幾分可惜,好像在可憐梁芳茹的命不好。
“你放心,念在你與本王夫妻一場,只要本王登基,定然會給你追封。”
吩咐人處理好梁芳茹的尸體,夜微瀾的心情格外輕松,他貌似漫不經心地走回自己的書房,在那里靜靜地等待左相上門。
梁芳茹的死訊很快就在坊間傳開了。
這不是普通百姓家死了人那么簡單,這是堂堂的涪陵王妃!
“一點預兆都沒有,怎么這人說沒就沒了呢?”
“就是啊!涪陵王妃人一直很低調吧?平時都沒怎么見過,看起來身體也不差,怎的就死了呢?”
“看來就是底子的事,養尊處優慣了,身體自然好不到哪去!”
“有道理有道理!”
眾人跟著附和。
“難怪最近有一個月都沒見過了,平時還能看到官驛請官夫人過去喝茶看戲,現在都沒動靜了。”
“那就是病得很嚴重唄!病來如山倒,這人啊,說沒就沒了!”
百姓們你一言我一語地猜測著。
“不過最近是怎么回事?這皇親國戚怎么一個接一個的出事兒?”
經過這人無意的一句提醒,其他人才反應過來!
“哎沒錯!我也正想說,皇后娘娘這才歿了幾天?涪陵王妃又出事了!嘖嘖嘖。”
其他人都跟著點頭。
“皇上和涪陵王是堂兄弟吧?一個死了皇后,一個呢?死了王妃,嘖嘖嘖,都夠慘的了!”
“誰說不是呢?同病相憐的兩兄弟,真是讓人唏噓!”
“這皇室出這么大的事,是不是該找人給算算了?恐怕不是什么吉兆!”
這人壓低聲音說了一句。
旁邊的百姓都是一頓,然后互相看了一眼,忙打斷道:“這種話怎么能亂說?我看你是不想要腦袋了!”
話雖這么說,但是大家心里也都覺得這事有點邪門。
“說一千道一萬,這都不是咱們普通老百姓該擔心的。”
有人想得明白,說了一句大實話。
“可不就是!無論是皇上,還是涪陵王,他們都是皇族,關我們什么事?說多了,還要擔心自己的腦袋!”
“只是話又說回來,這皇室也一直沒消停,倒霉起來不知何時是個頭。”
“這種時候才能看出來是兄弟,‘有難同當’。”
老百姓們說話也不敢太直白,不過有一點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提到。
那就是夜微瀾的皇族身份。
哪怕夜微瀾多年來一直待在西北,與京都城的聯系甚少。甚至在他回到京都之后,有不少百姓都對他不甚了解。
現在卻不同了,沒有人不知道夜微瀾與夜微言是堂兄弟。
不僅如此,兩人還“十分巧合”地前后歿了正妻。
這種絞盡腦汁也想不出的“緣分”,一下子就加深了百姓們的認知。
夜微瀾也是地地道道的皇族。
這就是夜微瀾想要的結果,他派去的人混跡在坊間,不僅是傳播梁芳茹病死的訊息,更是要讓百姓們意識到,涪陵王死了正妻也很慘。
現在看來,夜微瀾這一招顯然十分奏效。
左相得了夜微瀾的消息,片刻沒有耽擱,命人準備好之后就抄小路避人耳目到了皇家官驛后門。
早有人在那里接應,左相很快就進了官驛之內,腳步匆忙地趕到夜微瀾的書房。
在來的路上,左相已經也想到了無數種猜測。
夜微瀾不是沖動的人,更不會無緣無故把自己叫到官驛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