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
1955.
田公公的身一個激靈,本想鼓起勇氣告訴夜微言,皇后已經死了,別說是沐阮,算是神仙也難救。
但是當田公公對夜微言掙扎又絕望的眼神,他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你聽不到朕的話是不是!快去把人找來!他們一定可以把皇后救醒!”
夜微言聲嘶力竭地喊道,他的心無空洞,手足無措,可是不做點什么他怕自己會崩潰。
田公公伺候皇這么多年,一眼看穿皇的心,他心里頓時一陣苦澀劃過。
夜微言是真的沒有料到皇后會突然離去,他不愿意接受這個現實,甚至想這會不會是皇后和自己開的一個玩笑。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可能性變得越來越小,夜微言的心也越來越涼。
田公公倒吸了一口氣,沒有按夜微言說的去找徐若瑾和沐阮,而是堅定地向前一步。
“皇,”田公公的神情嚴峻,語氣正式,還帶著隱忍的悲傷,“老奴能體會您的心情,但是娘娘已經離世,還請您節哀順變……”
夜微言腦子里緊繃的一根弦在聽到田公公的這句話之后徹底崩斷。
田公公說的,正是夜微言最不想聽的一句話。
但是除了田公公之外,誰都不敢和夜微言這么說。
“你在胡說什么!皇后沒死!你要抗旨是不是?你還不去找?”夜微言僵持片刻,仍舊不肯接受現實。
“皇!”田公公撲通跪在地,“您仔細看一看,皇后娘娘已經救不回來了!”
夜微言身形劇震,眼前一黑,差點栽倒一旁。
“皇!”田公公驚呼一聲,忙伸手去扶。
夜微言拖住床幃失魂落魄地滑坐在塌邊,脖子緩緩移動,視線再次落在安詳的皇后是身。
她的模樣與夜微言剛進來時看到的沒有半點變化。
夜微言的心里任何人都清楚,早在他摸到皇后冰涼沒有一絲溫度的手時,他已經知道。
皇后死了,他終于還是來晚了。
夜微言下巴微抬,陷入了無聲的悲傷之。他睜大雙眼,不想讓眼眶里的淚流出來。
殿內所有人都不敢說話,甚至連呼吸都格外放輕。
沒有夜微言的命令,誰都不敢輕舉妄動,齊刷刷跪在低不敢抬頭看一眼。
田公公離夜微言最近,自然能清楚感受到皇的變化。
他悄悄對其他人了個手勢,示意他們都離開這里。
太醫和奴才們注意到田公公的手勢,悄悄地退出了寢殿。
夜微言像是沒有察覺到,仍舊一動不動地坐在原地。
田公公看人都走了,輕輕喚了一聲,“皇……”
夜微言沒有反應。
“皇,皇后娘娘還給您留下了小公主,您可千萬要振作啊……”
田公公絞盡腦汁才想到用小公主來勸說皇。
這一招果然有些用處,聽到田公公提起“小公主”,夜微言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似是稍稍恢復了些神采。
但這也只是轉瞬即逝,夜微言像是想到了什么傷心事,眼眶變得更紅。
沉默半晌,在田公公猶豫著要不要再開口問一句的時候,夜微言輕聲地問了一句。
“小公主呢?”
田公公心里一喜,忙道:“皇請放心,小公主已經被嬤嬤抱到偏殿去了,這會兒應該還在睡覺。”
夜微言聽后心里得到了些許安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田公公細細地觀察著夜微言神情的每一個細微的變化,趁機提醒道:“皇,皇后娘娘離世非同小可,宮內大小諸事還等著您做主。”
一旦皇后自縊身死的消息傳出去,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到時整個皇宮都要大亂套。
所以田公公也是不得已,在夜微言如此傷心欲絕的時刻提這些事,他自己也是萬分糾結。
“皇,人死不能復生,但是為了保護皇后最后的尊嚴,有些事您不得不做啊!”田公公語重心長地勸說著夜微言。
夜微言微閉著雙目,沒有任何反應。
過了半晌,他才緩緩開口,“你說得對……有些事,朕必須做。”
田公公從夜微言的口聽到這句話,頓時長舒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松懈了不少。
“朕的腦子很亂。”夜微言手扶著額頭,只覺得太陽穴突突地跳,讓他根本靜不下心來,“你說朕該怎么做?”
田公公這時變成了最清醒的人,“皇,當務之急是要派侍衛去請國舅爺進宮。”
夜微言愣了一下,隨即恢復了尋常的理智,繼續吩咐道:“封鎖消息,不允許任何人外傳,如有違者,格殺勿論!”
田公公領命之后,又提醒道:“皇,皇后娘娘的真實死因,想必大臣們還是會問,自縊……傳出去,恐怕不太妥當。”
皇后是自縊而死這種事,無論如何都不能傳出去,無論是皇宮還是民間,不然引起多方猜測,容易動搖皇室。
田公公考慮得十分周到,等著夜微言做最后的定奪。
夜微言強壓下痛苦的心情,深吸一口氣才稍稍緩解了發酸的鼻子。
“說皇后是因為產女過程兇險,落下了難以治愈的病根,產后辛苦堅持卻仍舊沒有起色。”
說著說著,夜微言的聲音也有幾分哽咽,他強忍著悲慟下了這個命令。
田公公雖然心痛卻又只能按夜微言的吩咐去做,“是!老奴這去。”
說完,田公公飛快地出了寢殿去安排。
田公公按照夜微言的吩咐把消息傳下去,很快皇后歿了的消息傳遍皇宮各個角落。
至于皇后的宮,則依然是守衛森嚴,任何人沒有得到夜微言的傳召都不得進入。
同樣,宮內的人,沒有夜微言的命令也不能隨意走出。
而此時德妃和宸妃正在宮喝茶,絮叨著這些日子后宮的不安寧。
“聽說了沒?前幾日皇后召賢妃過去,結果大發雷霆,還要掐死賢妃!”宸妃說著她從奴才那聽來的消息。
德妃也跟著點頭附和,“嗯,聽說了。不過后來不是被皇撞了個正著?”
“誰說不是呢?皇后的狠辣被皇看得一清二楚,當著奴才的面訓斥了一頓,只叫了太醫不再過問。”
德妃沒有反駁,因為她也不知該如何評價賢妃和皇后的爭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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