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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公公面露驚訝,腦子里飛快轉動,迅速地閃過幾個人影。
能有這么大的本事,鬧出這樣的動靜,還差點的手……
田公公腦海里的人影漸漸變得清晰。
“皇上,您是說!”
田公公被自己的猜測驚到了。
夜微言卻是一如既往地淡定,“本想等諸事塵埃落定再好好和他算賬,但沒想到他如此心急。”
話語說著,夜微言的眼神漸漸變得狠厲。
田公公眼珠快速轉了幾圈,大約猜到夜微言說的大概就是自己想的那人。
“皇上,這次派出這么多刺客,擺明就是沖著云貴人和小皇子去的,這……這實在是膽子太大了!”
田公公想起來也是一陣心驚。
“立刻派人去召嚴弘文進宮!”夜微言吩咐道。
田公公神情一頓,反應過來之后立即點頭,“是!老奴這就去!”
嚴弘文近些日子也忙得很,自從他當上戶部侍郎之后,大魏的國庫就歸他掌管。
雖然聽起來是很唬人的職位,但是每筆銀子如何用,并不是完全交給他做主的。
即便如此,嚴弘文也不想辜負皇上的期待,照樣每日去戶部報到。
他的心仍舊系在西北災民身上,但是皇上為了邀功,為了收復七離全力投入財力物力,對于西北那里不聞不問。
嚴弘文也只能悄悄的梳理國庫銀兩,將之投入到西北救災。
但這一點,嚴弘文也知道并不能做得過分,因為那里是夜微瀾的地盤,銀兩投入太大,就不知錢是救了災民,還是肥了夜微瀾的狼子野心。
皇上最近一直都在忙郡主府的事。
郡主府和京都府尹的沖突鬧得不小,整個京都城的人都知道,公主府自然也不例外。
嚴弘文和熙云公主都很擔心徐若瑾,派人遞消息去問,得到的是徐若瑾讓他們安心的回信。
熙云公主怕這件事沒有這么簡單,嚴弘文只能安慰她,郡主府無論出何事,只要有梁霄在,徐若瑾就不會有事。
最后還是這句話說服了熙云公主。
同樣的,昨晚城郊別院的動靜也鬧得不小。
因為距離京都城較遠,所以消息沒有這么快傳回京都,嚴弘文和熙云公主卻是多少聽到了點風聲。
過去的一夜,公主府的人都沒有睡好。
“怎么樣?城郊有消息了嗎?”
熙云公主早上看到嚴弘文第一眼就忍不住問道。
嚴弘文昨晚徹夜未歸,熙云公主也跟著擔心了一夜。
“沒有。”嚴弘文搖頭,“不過皇上昨晚已經回宮了。估計是沒有大礙。”
熙云公主一聽這才放松了些,“那就好,那就好。”
“這件事先不要告訴明霜。”
“駙馬放心。明霜還不知道。”
嚴弘文點了點頭:“現在看極有可能是城郊出了事,但是具體還不清楚。”
“徐若瑾和梁霄又和這件事有多少關系?”熙云公主自說自話似的猜測道。
嚴弘文搖頭,“他們為什么要離開京都,這才是關鍵。”
熙云公主沒有否認。
雖然他們都沒有明說,但是兩人不約而同地猜測,郡主府恐怕真的隱藏著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就是為了要保守這個秘密,徐若瑾和梁霄才會連夜離開京都城。
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
嚴弘文不由有些警惕,“何事?”
“回駙馬,宮里的公公來了,說是皇上急召您進宮!”
熙云公主一聽驚訝地扭頭去看嚴弘文。
嚴弘文的側臉透著一絲疑惑。
“皇上為何會突然召你入宮?”熙云公主直接說出疑問。
嚴弘文搖了搖頭,沉默片刻后道:“多半是與昨夜之事有關。”
熙云公主似乎想到了什么,沒有說話,但是神情中帶著擔憂。
皇上突然的召見,讓熙云公主心里沒底。
“公主在府內等我,我去去就回。”也許是看出熙云公主的擔憂,嚴弘文故作輕松。
熙云公主心細如發,定定地看著嚴弘文,深吸一口氣還是微笑著點點頭。
嚴弘文也不廢話,稍稍整理片刻,就出門坐上宮里的馬車走了。
熙云公主沒有出門去送。
她在心底里告訴自己,這一次和以往上朝沒有任何不同,不需要擔心。
話是這么說,但熙云公主倒茶的手卻無法控制地輕輕顫抖著。
坐在馬車上的嚴弘文心情也有些復雜,神情帶著幾分凝重。
今日的心情與往日截然不同,畢竟平時進宮都知道是所為何事,但這一次,他一點頭緒也沒有。
眼看離皇宮越來越近,嚴弘文的肩膀也不禁有些僵硬起來。
進宮之后,嚴弘文就一路被引路的太監帶到了御書房。
“嚴大人,請。”
嚴弘文收斂神情,下巴一點就走進了御書房。
他一只腳剛踏進御書房,就感覺到有點不對勁,因為御書房的氣氛似乎過于沉悶。
嚴弘文上前行禮。
“微臣給皇上請安。”
“起來吧。”夜微言應了一聲。
嚴弘文從這簡單的三個字中聽不出皇上的喜怒,只能暫時裝聾作啞,以不變應萬變。
“不知皇上召微臣進宮是所為何事?”
夜微言沒有忙著解釋,而是反問嚴弘文道:“這些日子,國庫可有充盈?”
嚴弘文納悶,但仍是據實以告,“略有盈余。”
夜微言皺眉,壓抑著聲音中的怒氣問道:“為何只是‘略有’?”
嚴弘文聽出皇上的情緒不對勁,但他并不知道皇上為何只是說了幾句話,就要抑制不住憤怒。
他謹慎答道:“回稟皇上,大部分銀子都用在攻打七離上。”
嚴弘文對此沒有什么好隱瞞的,因為這是夜微言的命令,嚴弘文只不過是按吩咐辦事。
果然一聽這話,夜微言的語氣不自然地頓了一下。
“姜中方的軍隊要花這么多銀子?”夜微言問道。
嚴弘文不緊不慢地給夜微言算了一筆賬。
他所說的都是姜中方從邊境派人送來的消息,哪里需要銀子都列得很是詳盡。
如此這般,嚴弘文再一字不落地說給夜微言聽。
夜微言越聽眉頭皺得越緊,“這個姜中方,花銀子的時候倒是瀟灑!”
嚴弘文沉默著,沒有接話。
在沒有猜到夜微言的目的之前,嚴弘文不打算輕易開口。
到現在為止,皇上仍舊沒有說今日叫他來到底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