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4.
徐若瑾面頰消褪不去的紅暈,還有走路時略有些怪異的姿勢,又引著紅杏和楊桃一陣偷笑。
她瞪了兩人一眼,扯開話題道:“子墨呢?”
“方媽媽早間已經吩咐人去接了,怕等您起身來不及……”紅杏忍著笑意回答道。
徐若瑾這才稍稍安心,一邊活動身體,一邊在心里不住地埋怨梁霄晚折騰過頭。
趁著這會兒有工夫,徐若瑾想了想還是決定安排一下。
“紅杏,去把沐阮叫來。”
“奴婢這去。”紅杏得了命令去找沐阮。
沐阮聽說徐若瑾今日要去十三王爺府,想來和她說說后院的瑣事。
紅杏剛出了院子沒走幾步,碰沐阮從外進來。
“郡主正讓奴婢去請您,沒想到您直接來了。”紅杏站了院笑迎著,沐阮聳聳肩,“她找我?肯定沒好事兒!”也不廢話,跟著紅杏回到院子。
進門看到徐若瑾眼波含春的模樣,沐阮不禁微微皺了皺眉,差點連自己來干什么都忘了。
徐若瑾見沐阮盯著自己,有點納悶,擺了擺手提醒對方,“怎么了?”
沐阮淡淡地收回視線,但神情卻是一樣認真。
“反正我不管說多少次你們都不聽,我還是不說了,省的你們說我煩。”沐阮看似是不準備說。
這下徐若瑾更是一頭霧水,“到底什么事?”
沐阮下打量了她半晌,才繼續道:“你最近身子是不錯,但也不要太折騰,想要孩子也得好好養,這種事兒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我說多了也是廢話。”
徐若瑾卻是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差點嗆死。
這院子里進進出出這么多人,沐阮的神經得有多粗才會這么毫無遮攔地說出口?
徐若瑾此時一句話都不想和沐阮說,連看都不想看他,只想找個地洞鉆進去。
沐阮見徐若瑾這么大反應,更加納悶,難不成是自己哪里說錯了?
徐若瑾卻是懶得解釋一個字,甩了幾個白眼給沐阮讓他自己體會去。
沐阮莫名接了徐若瑾的白眼,愣愣地看著她走遠的背影,一臉疑惑,“怎么了這是?莫名其妙的。”
梁霄在一旁看了半天的熱鬧,特別是看到徐若瑾對沐阮咬牙切齒的樣子,他這個罪魁禍首反而有些幸災樂禍,拍了拍沐阮的肩膀,“走吧,聽聽她說什么。”
“哦對!你不說我都忘了,是她找我來的。”
沐阮邊說邊跟著梁霄一齊走出屋子。他已經忘了自己也是有瑣事來找徐若瑾說。
二人進了屋,徐若瑾已經坐下開始喝茶。
梁霄和沐阮淡定地坐在徐若瑾的兩側。
徐若瑾瞥了他倆一眼,輕哼了一聲,多一個字都沒說。
“說吧,叫我來干什么?”沐阮愣頭青似的,還是不怎么會看氣氛,開口直接問道。
徐若瑾只覺得要是和沐阮生氣真是要累死了,而且還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我要去趟十三王爺的府,你留在這好生照看著。”
不用徐若瑾說得仔細,沐阮也知道是照看后院的云貴人。
“我知道了!”沐阮略有些不耐煩,抱怨道:“每日都要說幾遍,我的耳朵長繭了你負責?”
看著沐阮一本正經的樣子,徐若瑾也是哭笑不得。
“對了,說起來我今日還沒去后院,走了!”
沐阮說來來,說走走,連個照顧都不打,直接離開,奔著云貴人的院子去了。
“哎!你能找到地方嗎?”
徐若瑾忍不住出聲想喊住沐阮,她這擔心可不是沒有理由的。
但沐阮走得飛快,一會兒沒影了。
梁霄也早習慣沐阮的性子,隨他去。
他湊近徐若瑾想繼續討論昨晚生兒子的事,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梁霄后撤身體,裝作沒事似的繼續喝茶。
一看這架勢,徐若瑾知道定是子墨來了,不禁莞爾一笑。
果然,不一會兒徐子墨風風火火地推門走進了院子。
“二姐!”一進門,徐子墨連人都沒看清悶著頭興奮地喊道。
徐子墨今兒可高興著呢,不用在院受大學士的教育不說,還能見到二姐,這不是天大的喜事嗎?
他跨進門定睛一看,正好對梁霄冷冰冰的視線。
徐子墨立刻老實了,垂首恭敬道:“姐夫也在?給姐夫請安。”
“嗯。”梁霄點點頭收回視線。
徐子墨這才稍稍松了口氣,急忙求救似的去看二姐。
徐若瑾忍俊不禁招呼他,“過來坐。”
徐子墨頓時樂開了花,輕快地坐在徐若瑾身側,“二姐你叫我來是有什么要緊事嗎?”
“怎么?不是要緊事你不來了?”徐若瑾故意問道。
徐子墨已經熟悉套路了,立馬義正言辭道:“誰說的?二姐你是知道我的,我最近都在用功念。”說著,還對徐若瑾投去一個真誠的眼神。
徐若瑾欣慰地笑了,“倒是聽說你最近很用功,我還以為這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簡直不可思議啊!”
徐子墨縮縮肩膀撓撓頭,“都是大學士看得嚴。”
徐若瑾不再和徐子墨貧嘴,直接說道:“我把你從院接回來,是要帶你一塊去十三王爺府。”
徐子墨想了想,疑惑道:“十三王爺?去那干什么?”
他和十三王爺算是有點交情,但畢竟身份有別,自從遇刺之后兩人也沒見過面。
徐若瑾搖頭,“去了知道了。你們不是挺聊得來的嗎?他點名讓你去,估計是想讓你幫他解悶。”她推測著十三王爺的心思,這也是徐若瑾要探究的原因。
徐子墨還是有點莫名,但是除了這個理由他也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釋。
徐若瑾又問起子墨的功課,見他對答如流,也十分滿意。
雖說徐若瑾從未強求過徐子墨去考什么功名,但多讀總是好的。
大約是因為徐若瑾不是真正徐家人的緣故,她沒有太多光宗耀祖的情結。只要徐子墨平安一生,徐若瑾覺得是最大的幸運。
至于徐子墨日后想要走什么樣的道路,徐若瑾不會干涉太多,一切都盡量交給徐子墨自己去決定。
徐子墨年紀不小了,也到了該為自己未來負責的時候。
為了不讓他日后埋怨自己,徐若瑾放手讓他自己抉擇人生,既是一種大膽的嘗試,也是一次危險的博弈。
但像梁霄說的,徐子墨不可能一輩子都活在徐若瑾的庇護之下。算徐若瑾有能力可以護他一世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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