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琴律
一早,容貴妃宮中。
桂嬤嬤正伺候容貴妃用早膳。
“娘娘,您今日可有安排?”
容貴妃邊坐邊說道:“昨日去的德妃那邊?”
桂嬤嬤點頭,“是。”
“那今日就去宸妃那吧。”容貴妃隨口就決定下來。
桂嬤嬤正要應聲,容貴妃手上的動作一頓,又吩咐道:“我記得前些日子去宸妃那里時,她說過什么你還記得嗎?”
“這……不知貴妃娘娘的意思是?”桂嬤嬤一愣,有些摸不著頭腦。
容貴妃也不介意,接下去說道:“她無意間提起了一句,香囊的事。”
桂嬤嬤細想了一下,恍然大悟,“老奴想起來了,是有這么一句。”
原來那日桂嬤嬤隨容貴妃去宸妃的宮里,偏巧德妃也在,三位娘娘就談天敘舊,打發了不少時間。
桂嬤嬤就站在容貴妃身后不遠處,自然也能聽到三位娘娘的話語。
這香囊,是宸妃無意間提起的。
“還記得宸妃是怎么說的嗎?”
容貴妃點點頭,又問道。
桂嬤嬤應聲后說道:“那個香囊宸妃十分喜歡,隨身帶著也有些日子了,但還是舍不得丟。”
“嗯。”容貴妃也記得,“我看了看,那花紋確實出自大家之手,不是普通的香囊。”
桂嬤嬤跟著點頭,接著說道:“老奴還聽說,宸妃不愿將香囊換掉,是因為又一次皇上看到隨口夸贊過一句。”
“哦?是嗎?”
容貴妃一挑眉,有些好奇。
“老奴也是偶然聽宸妃宮里的奴才說起來的。”桂嬤嬤躬身解釋道。
容貴妃略一沉思,“這倒是說得通,宸妃留著這個香囊多半不是她說的念舊那么簡單。”
桂嬤嬤這次沒有說話。她微微抬頭看了主子一眼,又默默收回視線。
容貴妃雖然也沒說話,但顯然是有了主意。
從徐若瑾離開皇宮之后的這幾日,桂嬤嬤跟著容貴妃在宮內走動。
但容貴妃去的地方基本只有兩處,就是德妃和宸妃的宮中。
這都是容貴妃有意為之,她刻意與德妃還有宸妃走得很近,也是為了完成禁地那一位交給她的任務。
這些桂嬤嬤都心知肚明,她一面為主子的操勞心疼,另一面也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多少也好減輕些主子的負擔。
跟在容貴妃身邊這么多年,桂嬤嬤當然知道主子要做什么,無非就是要和德妃、宸妃二人走近一些。
香囊就是容貴妃找到的最合適的由頭。
“桂嬤嬤,你還記得宸妃的香囊上是什么花紋嗎?”
容貴妃突然提起,桂嬤嬤的思緒被打斷,她立即回想了下,答道:“老奴若是沒有記錯的話,應當是一株牡丹。”
“嗯。”容貴妃點頭,“我看那香囊的針法倒是沒什么,就是牡丹繡的栩栩如生,讓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想來皇上興許也是被這香囊上的牡丹吸引了注意。”桂嬤嬤推測著。
容貴妃卻不以為意,“這些都不重要。那個香囊皇上就提過一次,宸妃還一直惦記著,不是死心眼是什么?”
桂嬤嬤沒有說話,但她也承認容貴妃的話沒錯。
“那娘娘,您是想……”
桂嬤嬤很快就猜到容貴妃的心思。
容貴妃既沒承認也沒否認,而是轉移了話題,“我這不是有塊不錯的料子嗎?”
桂嬤嬤一時沒反應過來。
“就是母親給我留著做手焐子的內搭。”容貴妃提醒道。
桂嬤嬤這才想起來,“您說的是那塊料子啊!老奴知道了。”
容貴妃點頭。這塊料子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布料那么簡單,是她母親專程找人做的。
但是桂嬤嬤皺眉疑惑地看向容貴妃,“娘娘,那塊料子是雙面刺繡,還是夫人花了大價錢找京都刺繡名門的第一繡工繡出來的。”
言外之意,這么貴重的料子,肯定要留下來的。
“我知道,那料子上是不是還有一對鴛鴦來著?”
容貴妃裝作沒有聽懂桂嬤嬤的意思,又問起細節來。
桂嬤嬤無奈地說道:“是,鴛鴦是雙面繡,一正一反,活靈活現,繡功了得。”
“我還記得,母親拿來的時候也一直嘖嘖稱奇。”容貴妃也想起來了。
桂嬤嬤試探著問道:“娘娘,您不會是想要把這塊上等的料子給宸妃娘娘做香囊吧?”
容貴妃也沒打算隱瞞,隨意地點著頭,“沒錯。”
“這……”
大概是沒想到容貴妃會這么坦誠,桂嬤嬤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就這么定了。這塊料子不俗,寓意也好,宸妃應該會喜歡。”
容貴妃一句話就決定了。
桂嬤嬤也知道這時候再說什么也沒有用了,可她還是忍不住念叨了幾句。
“娘娘,這料子是夫人特意托人給您做的。再說又這么漂亮,就是想給您做點什么,做了香囊豈不是可惜?您這給了宸妃,讓皇上高看她一眼,這又是何必呢?”
桂嬤嬤也是心疼容貴妃,才會多說幾句。
容貴妃也知道桂嬤嬤的心思,但她也只是苦笑了一下,“皇上對我再好也沒有多大用處。你要記得,我是公主殿下的人,一切都要聽殿下的吩咐。”
桂嬤嬤聽到這也只能無奈地嘆氣。
“只要能完成殿下的任務,別說是一塊小小的繡布,只要是我能做到的都要盡力才行。”容貴妃平淡地說道。
桂嬤嬤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點了點頭。
“宸妃得了好處,對我們總歸是有利的。”
為了讓桂嬤嬤安心,容貴妃又補充了一句。
桂嬤嬤深吸了一口氣,“娘娘,老奴都明白,老奴只是心疼您。”
“都是命,多說無益。”
容貴妃說完這一句就不再開口了,安心坐下來用早膳。
桂嬤嬤自覺退到一邊,不再過多的勸慰一句。
容貴妃為何如此做,桂嬤嬤心知肚明。和德妃還有宸妃走得近,自然也要給她們些好處才行。
不然的話,容貴妃的計劃就無法進展順利了。
可自己主子忍下的委屈,她是真心覺得不值,可每一次想要提起是否能不聽朝霞公主的吩咐?還沒等開口就被容貴妃打斷。
那是主、她是奴,可她這個奴是真心不能理解主子的心。
到底圖個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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