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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9.
田公公的如意算盤在徐若瑾這算是碰到釘子打不響了。
容貴妃一臉不明所以地看看徐若瑾,又看看田公公,反應再慢也看出不對勁來了。
田公公見容貴妃一副迷茫的樣子,也是有苦難言。
這該從何時說起?
容貴妃卻收斂笑容,略微正色道:“田公公,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
田公公支支吾吾不想開口,但容貴妃就定定地看著他,似乎不得到答案就不會輕易罷休。
徐若瑾見田公公的視線總是若有似無掃過自己,就知道他是在顧忌,她貌似隨意地退到一邊,給田公公和容貴妃留出敘話的空間。
容貴妃一頭霧水地看了看徐若瑾,又把視線放回到田公公身上,“現在您能說了吧?”
“唉。”
田公公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只好與容貴妃說了實話。
“禁地那一位病重了,郡主得了消息就進宮來了。但皇上那邊被大臣們纏著脫不開身,就先讓老奴把郡主帶進來候著。”
田公公壓低聲音,解釋給容貴妃聽。
容貴妃邊聽邊點頭。朝霞公主的事,她也聽說了。
“瑜郡主也不走,非要在這等,老奴也是沒有更好的法子了,才來求貴妃娘娘。”
田公公一臉苦相地看著容貴妃。
容貴妃也有些為難,“可若是本宮去說,瑜郡主也不見得會聽啊……”
田公公一看有戲,立刻擺手道:“這事兒老奴也是沒了轍,可不把瑜郡主請到后宮去,皇上這邊沒法解圍,貴妃娘娘為了皇上,您也再去與瑜郡主說合說合?老奴實在是沒轍了!”
田公公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容貴妃也不好再出言拒絕。
更何況是為皇上解圍,這件事容貴妃自當是會答應下來,“原來如此,那本宮就去試試。”
田公公長舒一口氣,“多謝貴妃娘娘。”
容貴妃略一點頭,便下了轎輦,朝著徐若瑾走了過去。
徐若瑾聽到腳步聲,回頭正好對上容貴妃的笑臉。
“娘娘若是來當說客的話,就不用白費力氣了。”
還沒等容貴妃開口,徐若瑾就率先開了口。
容貴妃被噎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笑容,還有些不好意思,“沒想到被郡主看出來了。”
徐若瑾沒有說話。
容貴妃卻沒打算就這么放棄,“本宮也是受人所托,郡主何不看在本宮的面子上,去本宮那里小坐一會兒?”
徐若瑾仍是搖頭,“多謝貴妃娘娘的好意。”
見徐若瑾仍舊堅持不肯離開,容貴妃就知道對方是個軟硬不吃的主。
更何況,容貴妃也不可能真的對徐若瑾來硬的。
她略一停頓,又走近幾步,故意湊在徐若瑾耳邊。
徐若瑾本能皺了皺眉,卻沒有躲開。
因為容貴妃小聲在徐若瑾耳邊說了一句話:“我有辦法帶你去見你想見的人。”
說完這句,容貴妃就好像什么都沒發生似的又站回去,微笑看著徐若瑾。
徐若瑾嘴唇一抿,看了看容貴妃。
二人都一言未發,片刻之后,徐若瑾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
容貴妃臉上笑容擴大了幾分,笑著說道:“多謝瑜郡主賞臉,那就跟隨本宮來吧。”
徐若瑾也沒再拒絕,直接跟在了容貴妃身側。
田公公驚訝地看著徐若瑾前后的變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雖然不知道容貴妃剛剛到底說了什么,但他立馬松了口氣,心中巨石總算是落了地。
田公公感激地看向容貴妃,恭敬地拱了拱手。容貴妃微笑著頷首示意。
他一直目送徐若瑾和容貴妃的背影直到看不清為止,才吩咐一旁的太監小心接過容貴妃煲的湯。
“小心著點兒!這可是要給皇上送去的!有什么閃失你們掉腦袋也賠不起!”田公公小聲呵斥道。
小太監點頭如搗蒜,接過盅罐仔細看護著。
見徐若瑾已經去了容貴妃的宮中,田公公也終于能回去和夜微言復命了。
此時已經退了朝,田公公到御書房的時候,御書房內一點動靜都沒有。
田公公小心翼翼的在外求見,得了應允之后推開門,只有夜微言一人,其內空空如也。
大臣們已經走了?那皇上為何沒有去看瑜郡主?
田公公腦子里的疑問一個接一個,但他面上絲毫不顯。
“皇上。”田公公輕聲喚道。
夜微言似乎在看奏折,連田公公進來都沒有抬頭,但還是應了一聲,“嗯。”
田公公一時也摸不準是怎么回事,就只能如實稟報道:“啟稟皇上,瑜郡主隨著容貴妃離去,正在容貴妃宮中候著您。”
夜微言聽到這,抬起眼皮看了田公公一眼。
田公公忙把盅罐呈上去,“這是貴妃娘娘親手給您燉的補湯,讓您趁熱喝。”
夜微言看了一眼,沒說話。
“原本娘娘是要親自來的,但是正好碰上瑜郡主,就幫奴才解了圍。”田公公在夜微言面前說著容貴妃的好話,算是還了她的人情。
夜微言神色緩和了些,點點頭道:“嗯,朕知道了。”
田公公偷瞄了一眼夜微言的表情,放下心來,也沒再多說。
這種事也不適宜一次說太多,表現的太明顯反而會引起皇上的反感。
夜微言放下手中的奏折,打開盅罐聞了聞,“嗯,很香。”
田公公笑著應道:“貴妃娘娘看來是真的下功夫了。”
夜微言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放進嘴里,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在心里記了容貴妃的好,識大體,知進退,確實不錯。
“朕是不是有些日子沒去貴妃那了?”夜微言喝了一口湯,隨口問道。
田公公先是一愣,然后回道:“是。”
“嗯,你去安排一下吧。”夜微言吩咐道。
田公公拱手,“是,老奴記下了。”
夜微言低頭喝湯,沒有開口的意思。
剛剛大臣們接二連三的阻撓和痛斥,讓夜微言一時緩不過勁兒。那些話語在腦中縈繞不散,仿佛已經成了魔咒,讓夜微言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過度縱容,沒了帝王之氣。
他是個皇帝啊!
(琴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