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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了,朕要承擔后果。人不死,朕就必須讓人露一面,好讓人安心。”
夜微言不疾不徐地解釋著,“如今倒是省了第二條法子的麻煩。”
“朕只想徐若瑾不要誤會朕的用意。若是因為一個小小的徐子麟,就傷了朕和郡主府還有梁家的和氣,那才是得不償失。”
“皇上英名!”田公公也意識到其中關鍵,不敢隨意亂說了。
“這就是那人的真正目的,等著看朕的笑話。”夜微言說著此話,臉上閃過一絲危險。
田公公看出夜微言的苦惱,獻計獻策,“皇上,就讓老奴去一趟郡主府吧。”
夜微言皺眉,“你去?你去作甚?”
“老奴去和郡主承認,是老奴一時沖動殺了徐子麟,與皇上無關。”田公公如實說道。
田公公也是關心則亂,他忘了,若是沒有夜微言的命令,他就算有一百個膽子也不可能在皇上面前動手殺人。
梁霄不傻,徐若瑾更加不傻,他們就算相信了田公公的說法,也絕對不會把這件事和夜微言完全分開。
夜微言卻沒有斥責田公公,而是無奈地擺擺手,“不必,毋需多此一舉。”
田公公只好閉嘴不再提。
主仆二人一時無話,御書房也靜謐下來。
過了片刻工夫,夜微言語帶埋怨地開口了,“退一步說,要是夜志宇沒有帶人游街,也不會鬧出這么大的混亂。”
說到這兒,夜微言語氣中的怪罪之意已經十分明顯。
田公公立刻接話道:“皇上所言甚至。大統領大人思慮不周,多此一舉,反而引出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夜微言沒再說話,但神情已經說明一切。
田公公趁熱打鐵,繼續說道:“皇上有意召大統領入宮說說此事?”
夜微言略一思索,隨即點頭,“召他來吧,朕正好也有事要問問他。”
“老奴這邊去辦。”
田公公得了旨意,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夜微言在田公公走了之后,忍不住嘆了口氣。
但他的初衷沒有半分動搖,他一定要肅清與當年那件事有關的人。
無論有多大阻力,夜微言都不會停下腳步。
不僅如此,夜微言還必須借這個機會,徹底把夜微瀾從京都城趕出去。
想起這件事,夜微言才想起來他和嚴弘文的對話被打斷之后,就沒有再提起過了。
西北的事不能再拖了,夜微瀾在京都多待一日,難保他不會掀起更大的風浪。
夜微瀾絕對是前路上的巨大絆腳石,遲早要鏟除,才能永絕后患。
此時的皇家官驛中。
夜微瀾聽郭公公匯報著靈閣的消息。
“呂晨君已經帶著孩子去了郡主府。大約是去安排葬禮事宜。”郭公公說道。
夜微瀾又提道:“嗯,呂晨君那邊也要繼續盯著。”
“奴才明白。”郭公公立刻應聲。
“王妃呢?”
夜微瀾隨口提了一句。
郭公公如實把梁芳茹隨他去靈閣的事說給夜微瀾,“取酒回來之后就一直留在院子內,沒有出門。”
“我知道了。去吩咐下廚房,今日開始,每日傍晚都送一碗補品過去。”夜微瀾細想一下,吩咐道。
郭公公應答下來,但卻透著迷惑不解,不知夜微瀾此舉所為何意。
“徐子麟出殯的時候,本王既然要去,也要帶著王妃才是。”夜微瀾想到徐若瑾與梁霄那一日看到自己時的模樣,便心中暢快。
“徐若瑾啊徐若瑾,擺了本王一道,本王怎能不去看看你的熱鬧?”
呂晨君到了郡主府之后,就牽著徐少卿的手,亦步亦趨地跟在春草身后。
春草把人帶到徐若瑾面前。
呂晨君站在徐若瑾跟前,也不敢抬頭看一眼,和以前簡直判若兩人。
徐若瑾只是淡淡掃了呂晨君一眼,然后就看向徐少卿。
看起來這孩子似乎瘦了一些,和同齡人比起來好像也有些不符合年紀的成熟。
這些看在徐若瑾眼里,也有幾分心疼。
還未等徐若瑾開口,呂晨君就跪在地上叩謝道:“晨君多謝郡主開恩,郡主大恩大德,永生不能忘懷!”
徐若瑾微微皺眉,“不必謝我,你只要做好你該做的。”
呂晨君神情一頓,沒再繼續開口。
徐若瑾把呂晨君交給方媽媽去安排,至于徐少卿,她則交給紅杏去帶。
看到紅杏把徐少卿帶走,呂晨君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下意識就要開口阻攔。
但是對上徐若瑾的視線瞬間,呂晨君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因為她已經看出徐若瑾對自己的不信任,那便不妨安穩兩日,待出殯之時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