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5.
右相夫人聽皇后如此說,心中自當也會她如何看待徐若瑾有了度量。
“皇后娘娘說的是,瑜郡主向來跋扈慣了,沒有規矩也是自然,會和賢妃娘娘對上也不意外。”
皇后點頭,“你說的沒錯。徐若瑾就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還能和賢妃吵起來,不是沒規矩是什么?”
右相夫人不停點頭,“也是她不知進取,否則皇后娘娘還能不抬舉她?”
皇后雖然不屑教習徐若瑾,但這話聽得順耳,讓她也不自覺勾起嘴角。
“虧本宮之前還覺得賢妃和徐若瑾一個鼻孔出氣,現在看也不過如此,讓他們鬧去,本宮如今可沒心思管她們的閑事。”
皇后說的是前幾次宮中設宴,幾乎每一次當她稍微要為難徐若瑾的時候,賢妃都會跳出來幫徐若瑾解圍,和她對著干。
每次皇后都被氣得恨不得把賢妃大卸八塊,但是每次都要忍下來。
還以為她是在幫著徐若瑾,如今看,賢妃還真是讓人看不透。
“這一次賢妃娘娘惹得乃是熙云公主,跑去熙云公主府,卻還不顧忌公主殿下的體面,硬生生的帶了澶州王世子妃在身邊,那個小丫頭……”右相夫人提起姜婷玉更是滿臉的鄙夷,“不提也罷,可憐了太陰縣主那么多年的操心勞神了。”
“這次是賢妃自己找麻煩,怪不得別人!這事要是傳到皇上那去,本宮看她怎么和皇上交代!”
皇后不會理睬姜婷玉。
之前看在太陰縣主的面子上,她都對姜婷玉橫眉冷對,如今太陰縣主過世,她更不需要給任何顏面。
更何況是澶州王府,想到這幾個字,皇后都自覺惡心難忍。
右相夫人仍惦記絆倒賢妃,“這事兒已經傳開了,皇上那邊兒若知道了,也會給公主殿下說幾句公道話的。”
“皇上要是還不知道,就讓人去傳兩句,出了這么大的事,怎么能瞞著皇上呢?”
皇后故意做出一副憂心忡忡地模樣,轉頭就對身邊的太監吩咐了幾句。
太監得了皇后的吩咐,恭敬地退下了。
右相夫人抿了一口茶,看著太監離開的背影,沒有出聲。
“賢妃人呢?”皇后心情不錯,居然還久違地關心起賢妃的行蹤來。
身后伺候著的老嬤嬤立刻湊上來,“回皇后娘娘的話,賢妃娘娘已經回宮了。”
“哼,她的動作倒是快。”
皇后滿臉輕蔑,隨即笑道:“只怕她也沒想到,她在公主府丟人的事兒會傳的這么快!”
她越想越覺得身心舒暢,好久沒有這么好的消息了,她當然要好好開心一回。
前些日子因為陸凌楓的事,皇后和賢妃鬧得十分不愉快,可以說是針尖對麥芒,各都使出了渾身解數想在皇上那里得到肯定的答復。
但最后的結果是兩人誰都沒有賺到多少好處,甚至可以說是兩敗俱傷。
“皇上有幾日沒來過了?”
皇后臉上的笑容收起,問身邊的嬤嬤。
嬤嬤心里一凜,不敢直接回答,躊躇了片刻,最后湊到皇后耳邊小聲說了一個數字。
皇后聽了這個數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娘娘您要小心鳳體,皇上之前說過了,您現在的月份越來越大,正是關鍵的時候,太醫也說不要……”
老嬤嬤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皇后不耐煩地打斷了。
“別說了,本宮不想聽這些廢話!”
皇后要不是顧及還有右相夫人在場,這會兒早就勃然大怒,見什么砸什么了。
老嬤嬤忙低頭不語,心里也像打鼓似的七上八下。
皇后情緒略有些平靜之后,又問道:“那皇上這些日子都在何處過夜?”
這次老嬤嬤的冷汗都要流下來了。皇后這不是擺明為難人嗎?既然不在這里,自然就是在別的妃子宮中。
“據老奴所知,皇上一次也沒有去賢妃那里。”
老嬤嬤斟酌了半天,就在皇后快要爆發的時候,模棱兩可地說了這么一句。
皇后的怒氣頓時消了大半,“哼,她也配?”
話是這么說,但皇后心里還是有幾分慶幸。
皇后沒有繼續追問,老嬤嬤也跟著松了口氣。
皇后和賢妃這段時日鬧得不可開交,正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最后占便宜的還是后宮的其他嬪妃。
皇上每晚還是照樣宿在后宮之中,就算沒有皇后和賢妃,皇上照樣還是有不少選擇。
皇后和賢妃的對掐讓皇上覺得頭疼,自然不愿意再來聽她們絮叨。
老嬤嬤跟著皇后多年,心里也有些心疼這位主子。
賢妃日益失寵,皇上對她也沒有多少關心。要不是因為前些日子大學士夫人來拜訪,恐怕皇上連賢妃的宮門都不會跨進一步。
這也給后宮不少妃嬪提了個醒,要是像賢妃這樣恃寵成嬌,遲早要被厭倦。
現在賢妃就和在冷宮沒有多少區別了。
恐怕也就只有皇后還在擔心賢妃會不會對她造成威脅,不止是地位,還有陸家的前途。
老嬤嬤和皇后說話簡略而且聲音也不大,但右相夫人隨意聽幾個詞也能大約猜到內容。
她只當自己是個聾子,什么都聽不到,注意力都集中在周邊爭奇斗艷的花朵之上。
皇后旁若無人地說著賢妃的壞話。
老嬤嬤覺得不妥,對皇后使了個眼色,瞥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右相夫人。
皇后剛才有些得意忘形,這會兒略微反應過來,干咳了兩聲做掩飾,“本宮有些乏了。”
右相夫人識相地告罪道:“臣婦大意了,欣賞起這御花園美景來就忘記了時辰,請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娘娘沒再說話,做出一副“疲乏異常”的模樣,無力地擺了擺手。
老嬤嬤心中有數,走到右相夫人身邊,“夫人,請。”
右相夫人沒有耽擱,起身福了福就告辭了。
送走右相夫人之后的老嬤嬤又回到了御花園。
皇后和剛才也是判若兩人,完全看不出臉上有任何疲累的跡象。
老嬤嬤輕輕走到皇后身邊,沉思片刻試探著問道:“娘娘,老奴有一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皇后不疑有他,干脆道。
老嬤嬤卻還是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糾結該怎么說皇后才不會有過于劇烈的反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