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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琴
類別:散文詩詞
得了命令的小廝立馬去門外把人給帶進來了。
紫惜走進書房就直接跪下了,結結巴巴的行禮請安道:“奴婢紫惜給……公、公主殿下。駙馬請、請安。”
嚴弘文沒時間多廢話,直截了當的問起道:“你來干什么?”
紫惜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奴婢謝、謝駙馬救命之恩……”
嚴弘文卻不領情,“你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紫惜的身體太虛弱,簡簡單單的幾句話也是分成好幾段才說完的。
從紫惜踏進門檻的第一步,熙云公主的視線就一直放在她的身上。
她看的出來,紫惜吃了不少苦,不然也不會面色蒼白,連走路都跌得撞撞。
進來到現在紫惜直說了一句話,胸口卻劇烈地起伏著,氣喘吁吁,讓人忍不住皺眉。
熙云公主有意想找大夫來為紫惜診治,但她看嚴弘文的態度,此時插嘴并不合適,索性沒有輕舉妄動,只是對身邊的馮嬤嬤使了個眼色。
馮嬤嬤跟在公主身邊這兒多年,只要一個眼神就足夠了,她點點頭倒了一杯熱茶遞給紫惜,隨后就快步離開了書房。
紫惜感激地接過茶水,誠惶誠恐地瞄了熙云公主一眼,見對方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這才打消了恐懼,幾大口就把茶喝了干凈。
嚴弘文也注意到紫惜的情況不怎么好。這也難怪,畢竟嚴夫人讓婆子們下了死手,要不是嚴弘文出言阻止,紫惜也不會有命出現在這里。
“你怎么來的?”
一碼歸一碼,嚴弘文該問的還是要問,而且語氣十分冷漠。
紫惜咬著下唇,強忍著身上傷處的痛苦,“奴婢是從嚴府逃出來的……大夫走了之后,奴婢就找機會從后門走了。”
喝過水之后,紫惜的嗓子潤了不少,說話也順利多了。
紫惜的話和嚴弘文知道的也都能對的起來。
他在嚴府的時候給兩個丫鬟都叫了大夫。算算時辰,大夫診治結束離開,紫惜就沒了蹤影。
紫惜是嚴府的丫鬟,自然對嚴府的路徑再熟悉不過了。強撐著身體從嚴府走到公主府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聽下人說,你有話要告訴我?”
嚴弘文的話打斷了熙云公主的思緒。
紫惜連連點頭,“奴婢想把您不在的這些日子,嚴府發生的事都說給您聽。”
嚴弘文雙眼微微一瞇,審視的目光掃過紫惜,語氣卻沒有多少耐心,“你到底要說什么?”
紫惜身上一抖,一口氣不順就劇烈地咳嗽起來,差點咳出血來,“駙馬明察!奴婢只是想證明自己與老爺過世無關,更想查出殺害老爺的真兇!”
說著,紫惜就不顧身上的傷,不停地磕著頭。
嚴弘文卻沒有立刻阻止她,而是在心里盤算紫惜的話有多少可信度。
熙云公主看著紫惜心有不忍,更加好奇她想說什么。
嚴弘文頓了半晌,冷冷地開口,“但要是你說不出個所以然,就別怪我。”
紫惜好像沒有察覺到嚴弘文話中的威脅,像是得到了莫大的好處一般叩首感謝。
“您不在的這些日子,老爺一直都住在那個獨立的小院兒里。”
紫惜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顫抖著開口,“平日里都是奴婢貼身伺候老爺的飲食起居。”
這些嚴弘文以前從來不會介意,家里那么多丫鬟小廝,他自然不可能一一注意,哪怕這人是在父親身邊伺候的。
嚴弘文沒有接話,紫惜就繼續說下去。
“老爺的身體還算硬朗,大夫說他是思慮過重,心有郁結,才會整日沒什么精神。奴婢的任務就是每日幫老爺熬藥,看他服下。”
“雖然如此,但老爺的身體還算硬朗。大夫也從來沒有提起過別的問題。”
紫惜說著說著竟是紅了眼眶,淚珠啪嗒啪嗒地滴在地上。
嚴弘文冷漠地看著紫惜,心里沒來由有幾分急躁。
“但是老爺和夫人的關系卻越來越差。夫人常常十天半個月也不來后院兒看老爺一眼,連吩咐下人來問候一句的工夫都沒有。”
紫惜盡量用平靜的語調說出這番話,但卻無可抑制地咬住了下唇,眼里的淚水順著面頰不停地滴落。
嚴弘文看著紫惜的模樣就煩,但還是難得耐著性子地聽著。
熙云公主在一旁也默默看著嚴弘文的反應。
紫惜低著頭沒有察覺,仍舊絮絮叨叨地說著話:“而且夫人只要一來,就會和老爺大吵一架,老爺每次都被氣得不行……”
“你想說一切都是母親的錯?”
嚴弘文厲聲打斷了紫惜的話,語氣冰冷,更不容她如此污蔑自己的母親。
但紫惜不知是哪來的勇氣,硬是頂住了壓力,急急地說道:“奴婢說的句句屬實!若有半句作假,愿受天打雷劈!”
紫惜發這么狠的毒誓,連熙云公主都被嚇了一跳,但嚴弘文卻只是冷哼一聲,仍舊無動于衷。
“老爺一直掛念著瑜郡主,夫人最是不喜,兩人因此鬧得不歡而散,之后夫人就很少再去看老爺了。”
紫惜說著又一次哽咽了,好像想起了什么傷心的往事。
看到紫惜這樣,熙云公主都不禁覺得她有幾分可憐。但卻不能忽視她話里的“瑜郡主”三個字。
嚴弘文也不例外,事情牽扯到徐若瑾,他反而平靜了許多,只是目光依舊墨染,冷冷地問道:“瑜郡主的事你還知道多少?”
紫惜后背一涼,連忙不停地搖頭,“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只是聽老爺和夫人提起過,但是奴婢從來沒有問過……”
嚴弘文的目光如炬,紫惜想在他眼皮子底下說謊是不可能的。
“前幾日夫人突然把奴婢叫去,說是給奴婢抬了身份,不用再去伺候老爺,只要等著出嫁就行了。”
那天發生的事,包括嚴夫人說的每一句話,紫惜都記得清清楚楚,甚至連夫人臉上的細微表情都歷歷在目。
這件事嚴弘文和熙云公主都已經知道,此時聽紫惜提起,心思卻也各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