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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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嚴景松的喪事,嚴弘文只得延后進宮的日子,但他也已經做好了準備。
既然決定露面,他便一定會把奏折完好無損地交到皇上手里。
也許很快就要面臨數不清的危機,但為了揭穿夜微瀾的惡行,嚴弘文也是豁出去了。
嚴府在嚴弘文的安排下有條不紊地準備著喪事,不多時,宮里就來了人。
小廝急急來找嚴弘文,“少爺!來了一位、一位公公!”
嚴弘文反應片刻,“人呢?”
“在大廳等。”小廝忙道。
嚴弘文也不再耽誤時間,抬腳就朝大廳走去。
他心里隱隱有了猜測,皇上這時候派人來,十有**是為了西北的事。
果然不出嚴弘文所料,等在廳內的公公見他來了,就尖聲尖氣地傳達了夜微言的旨意:“駙馬爺,還請您即刻與咱家進宮面圣。”
說完就站在一旁等著,不再多說一個字。
廳內已經布置的差不多了,隨處都是可見的一片白色,看起來多少有些陰涼和不適。
嚴弘文略有思忖,看向這位公公,想多了解些情況:“請問這位公公,皇上可還有別的話托您帶到嗎?”
公公一愣,隨即搖頭,“咱家也是得了田公公的口信兒才來跑個腿兒的,具體皇上是否還說了什么其他的,咱家也不知道啊!”
“公公別急,我只是隨口一問,本想知道皇上因何突然召見,生怕面圣的時候出了錯,那就太失禮了。”
嚴弘文態度謙恭,嘴角帶著淺淡的笑意。
嚴景松的死還有不少疑點,嚴弘文實在笑不出來,但又不想節外生枝,只好硬在臉上擠出幾絲笑容。
公公仔細思忖了下,“咱家真不敢輕易說,但是……應該是有什么消息傳入了宮中,否則皇上怎會突然召見?這也乃是咱家隨意亂猜,駙馬爺您隨意聽聽就好。”
嚴弘文點頭應下來,“有勞公公了。”
皇上派來叫他入宮的公公剛開始并未提到嚴景松的喪事,那一瞬間連嚴弘文都有點懷疑,會不會是皇上還不知道這件事。
但嚴弘文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嚴府出了這么大的事,全城都已經傳遍了,更何況是宮里。
退一步講,若皇上并不知情,又怎會挑這個時候讓人傳喚他進宮?
幸好多問了兩句,公公說是有訊息傳入宮內,那很可能就是父親的死訊已經傳了出去。
先是親自送走了公公,嚴弘文變迅速收拾好情緒,把私事放在一邊,準備進宮面圣。
原本以為面圣的時間會拖后,卻沒想到,皇上突然召見,反而是與他最初的想法不謀而合。
或許這便是天意,老天爺忍不下去夜微瀾繼續作惡多端……
將手揣進懷里,嚴弘文摸到奏折時略松了口氣,及時老天爺如此安排,那他也不必再有什么顧慮,今日,一定要將西北之事稟明清楚!
找來管家,嚴弘文將后續之事稍作安排,隨后便坐上馬車,立即進了宮。
嚴弘文進宮之后,很快便被領到了御書房。
“微臣來遲了,請皇上恕罪。”
嚴弘文恭恭敬敬地跪地行了大禮,今日,他的確有幾分情緒激動。
看著跪在下面的嚴弘文,夜微言親自走下龍案,走到他身邊,關心道:“駙馬快請起,朕聽說了嚴家的事,還望你能節哀順變。”
嚴弘文一直提著的一口氣在聽到皇上這句話時,差點沒忍住就要失態。
他立刻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急忙謝恩,“多謝皇上關心,臣無大礙。”
礙于嚴景松的尷尬身份,夜微言和嚴弘文說話也十分有默契,句句點到為止。
“你的身體恢復的如何了?”夜微言轉了話題,又關心起嚴弘文的身體。
他的言辭懇切,神情中更是帶著明顯的關心,嚴弘文心下一暖,垂首道:“多謝皇上,臣已休息多時,只想盡快將西北賑災事宜回稟給皇上。”
夜微言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嚴弘文這點令他十分滿意,不用他多做提醒,嚴弘文就主動提起了西北。
夜微言自然還是要客氣幾句,“這些不用著急,休養身體也一樣重要。”
嚴弘文一怔,立即拱手認真地道,“皇上,臣的身體不算什么,西北人民的生計才是重中之重。”
夜微言的神情卻沒有多少變化,聞言也只是隨意應了一聲,“嗯,那駙馬你便說說吧。”
嚴弘文也沒有時間細細琢磨夜微言的態度有什么不妥,只當是皇上的無心之言。
他也顧不上許多,隱忍了這么長時間,終于有機會能將西北之事詳細奏稟,還管什么魯莽與否?
“回皇上,這是臣這些日子在府內起草的奏折,還請您過目。”
說著嚴弘文將奏折從懷內掏出,雙手呈上。
田公公得了夜微言的眼色,將奏折接過來。
夜微言打開奏折,一頁一頁地看著,神情也漸漸變得嚴肅。
趁皇上看奏折的空檔,嚴弘文也繼續稟報西北的災情。
有些話光是寫在紙上并不能達到震撼人心的效果,尤其是親身經歷過一切的嚴弘文,他更想把自己的所見所聞親口告訴夜微言。
“皇上,西北人民在涪陵王的壓榨下,吃不飽穿不暖,甚至有些人家連窩棚藏身都沒有地方,西北的雪災,更是讓破屋亂瓦徹底的坍塌,即便如此,臣帶了救災的物資想要為民解難,卻仍遭到了很多障礙……但是那里的老百姓實在太慘了,基本的生存條件都難以保障。”
嚴弘文越說越激動,聲音都不自覺有些顫抖。
夜微言沒有接話,仍舊看著手上的奏折。
嚴弘文說的方方面面,奏折上都寫的十分詳盡。詳盡到仿佛西北的慘景就出現在夜微言的眼前。
他瞬間感覺有些頭疼,合上奏折捏了捏鼻梁。
“皇上,西北災情嚴重,民不聊生,全都是拜涪陵王所賜!”
嚴弘文說著說著神情激憤,猛然意識到這里是御書房,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拱手道:“涪陵王在西北犯下的罪行罄竹難書,還望皇上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