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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6.
嚴夫人微微皺眉,她心里雖然想立刻反駁,但想了想還是忍了下去。
嚴弘文在這之前已經說過不止一次了,嚴夫人也無法拒絕,更不可能按照她自己的主意草率了事。
相比嚴景松,嚴夫人還是更擔心兒子的安危。
大肆操辦嚴景松的喪事,就意味著嚴弘文要暴露在人前。
嚴夫人一想到可能引來的麻煩就愁眉不展,但是她的擔憂都只能默默憋在肚子里。
嚴弘文是最像嚴夫人的,獨斷專行而又心狠手辣。
漸漸的,嚴府的事就已經變成嚴弘文在主導了。
嚴夫人看著忙進忙出的下人們,心卻一直都放不下,惴惴不安地看著被白布蓋著的嚴景松尸體。
難以想象,她來送藥的時候人還好好的,結果……
嚴夫人越看越覺得喘不過氣,吩咐下人里里外外擦了好幾遍,直到嚴夫人滿意才結束。
嚴弘文和嚴夫人說話的時候,熙云公主就遠遠站著,不主動接近也不插話。
不管怎么說這都是嚴府的家事,熙云公主即使身份尊貴,也同樣知道什么時候應該識趣。
她正考慮要不要一個人先回公主府的時候,嚴弘文卻突然朝她這邊看了一眼。
熙云公主納悶,眼神詢問地看回去。
嚴弘文就直接走了過來。
“看來面圣的時間只能拖后了,父親的喪事也好,查明真實死因也罷,我要暫時留在嚴府,待事情妥定之后才能回去,還望公主諒解。”
聽著嚴弘文略有緊張的聲音,熙云公主面色一緊,鄭重地點頭應道:“這是應該的,我會安頓好家中事,駙馬但請放心吧。”
熙云公主的心里也隱隱松了口氣。
雖然嚴景松的意外去世還尚不知會有多少連鎖反應,但至少目前來看,嚴弘文暫時不會進宮了。
這也算是和熙云公主的想法一致,既然時機不成熟,被突如其來的意外纏身,也比強硬的阻攔要好上百倍。
只是家中突然奔喪,駙馬的心里到底要承受多大的悲痛,熙云公主很是擔憂。
正準備帶著下人離開,可還未等走出兩步,就被嚴弘文叫住了。
“等一下。”
熙云公主疑惑地回頭,嚴弘文大步跟上來,“我同你一起回去,拿奏折。”
奏折算不上什么好理由,隨便派一個下人都能拿回來。
熙云公主愣了一下,也并未細想,只當是嚴弘文為了謹慎起見,所以才執意親自回去拿。
二人一路無話,到了公主府之后,嚴弘文果然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回到書房拿上起草好的奏折就走。
只是這次熙云公主就沒再跟去,囑咐了小廝和車夫幾句之后,嚴弘文就重新上路了。
看著逐漸遠去看不清的馬車,熙云公主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這次的事情不簡單,會往何處發展讓人難以預測。
嚴弘文再次回到嚴府的時候,特意讓車夫把馬車停到了嚴府正門口。
馬車上是華麗麗的公主府標志,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是公主府上的豪華馬車。
下車的時候,嚴弘文還特意在馬車前多站了一會兒。
這么一段時間,足夠來往經過的老百姓將他的臉看得一清二楚。
嚴弘文還沒等進嚴家大門,周遭圍觀的百姓就已經訝異地議論起來了。
這都是嚴弘文故意為之了,目的很簡單,就是要光明正大的宣布他嚴弘文回來了,而且要讓這個消息迅速流傳開。
閑著在外溜達找樂子的老百姓,不免在嚴府附近駐足議論,雖然已是春暖花開,可西北的雪災仍舊在人們心中頗有心悸,看到嚴弘文回來,不免讓人又惦記起來。
“不是我眼花吧?剛才那個是駙馬爺嗎?”
“我也看見了!就是嚴弘文,絕對沒錯!”
馬上有人糾正:“什么嚴弘文?小心你的腦袋!那是駙馬爺!”
“駙馬爺不是被皇上派去西北賑災了嗎?也沒聽說回來,怎么人就在嚴府門口了?”
“會不會早就回來了?”
“誰知道啊?我就好奇他為什么這時候回來了?你們說會不會是嚴府出了啥大事了?”這人故弄玄虛地壓低聲音。
“閉上你的烏鴉嘴吧!駙馬是嚴家人,回來看看怎么了?”
“哎呀老哥,你是不知道!這兩天啊,嚴府不正常得很,大門一天到晚都關著,看著怪嚇人的!”
說話的人也不安生,說的還有鼻子有眼的。
不只說話的這倆,周圍其他聽著的人身上也跟著起了雞皮疙瘩。
他們都對這人的話有了共鳴,因為這些日子嚴府確實不太對勁。
就在一片議論聲中,嚴弘文朝著嚴府大門走去。
他剛走了兩步,余光就看到兩人正腳步匆匆地走來。
嚴弘文定睛一看,其中一個穿著素凈,肩上還背了一個不算小的木箱。另一個則是嚴府的小廝。
看著一身打扮,嚴弘文就明白了,神情也跟著變得嚴肅。
小廝一抬頭也看到了嚴弘文,急急加快腳步來到近前小心地介紹道,“爺,您讓請的師傅到了。”
嚴弘文看了一眼旁邊的師傅,略一點頭。
“駙馬爺,小的是衙門當差的仵作,小的姓劉。”
劉仵作的態度也十分恭敬。
“嗯,帶師傅去后院兒。”嚴弘文對一邊的小廝下了命令,就轉身頭也不回地走進嚴府。
嚴弘文進去之后,緊接著大門又一次重新閉好。
劉仵作和小廝也都快步跟上。
這下圍觀的百姓更加炸了鍋。
“我看剛才那人的打扮怎么那么像……”說話這人一時想不起來,五官都快要擰到一處去了。
接著就有人想起來提醒他;“仵作!”
“哎對對!沒錯就是仵作!之前在衙門看斷案的時候,就見過這家伙了!”
這劉仵作雖說做的工作讓人有些膈應,但不管怎么說都是在衙門干活,那地位比普通老百姓還是高一些的。
眾人知道了仵作的身份之后,就紛紛猜測起他來嚴府的目的了。
“好端端的,仵作來嚴府作甚?”
猜什么的都有,但議論最多的還是府里發生了命案。
“嚴府肯定死人了!”
(琴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