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8.
梁霄的速度很快,好似疾步沖了過去。
徐若瑾出門時他都已經不見了影兒,原本還尋思是不是要跟過去看看,可見紅杏一臉的擔憂膽怯,她也只能壯了膽子去看看怎么回事兒。
“以后在他的面前不要肆意亂說話,之前給你的雞毛撣子呢?這會兒怎么不用上?”
徐若瑾倒不是不惦記著姜必武的傷,而是紅杏這丫頭尋常好好的,一見了姜必武就反常,這事兒必須要管一管才行。
紅杏滿臉羞赧,聲音小的她自己都快聽不到了,“奴婢、奴婢沒敢下手……”
“行了!”徐若瑾伸出手指頭狠狠的戳了她腦門一下子,“沒出息,將來就是跟了姜必武,你也是吃虧的命,這事兒縱使你怨我,我也得攔著,總不能我養了白白胖胖的妹子,跑去在他面前受苦受罪的,成什么了……”
“主子您這是說什么呢,姜公子他沒有欺負奴婢,奴婢也是……”紅杏這話說的十分沒底氣,說到后面,就見徐若瑾在盯著自己,立即收住了嘴,“都是奴婢不好,您別怪他。”
徐若瑾白眼翻上了天,“還真是天生的情種,姜必武哪兒好?”
“主子咱們還是先去看看再說吧,好嗎?”紅杏忍不住著急,徐若瑾也只能披好了衣裳,帶著紅杏去了外院。
只是剛剛到了外院,徐若瑾下了小轎沒等進了那間陳*尸的屋子,便聽到姜必武的聲音在里面響起,“其中兩個人我可以確定是姜家的人,其余六個人,不認識!”
紅杏心中一震,當即想要邁步進門,梁三立即從里面出來,將她迎了回去,“姜公子無事,正在幫四爺認人,郡主先回去吧,紅杏姑娘若要等,就在這里等一會兒,里面……進去不太合適。”
“他的身體行么?”徐若瑾問的乃是姜必武,最近府中人來人往,還真沒去探看姜必武的傷恢復的怎么樣了。
梁三點了點頭,“爺們兒,扛得住。”
紅杏有些著急,“為什么不能進去?那里面多涼啊,他的傷勢受不了的。”
“姜公子說曾在中林縣與仵作學過解尸,此時里面什么樣就不用我說了吧?你受得了?”梁三帶了幾絲調侃,紅杏憋的滿臉通紅,頗有些連連作嘔。
徐若瑾知道梁三是故意在逗她,拽著紅杏暫先離開,“先去看看嚴弘文的病情怎么樣了,稍后再回來。”
紅杏即便不愿,也只能立即跟隨離去,心里早已把梁三從頭到腳埋怨了一個遍,姜公子讓他帶去驗*尸,他就乖乖聽話?就不應該帶他去,這若是累著了,傷恢復得慢可怎么辦?
這話紅杏也只敢藏了心里,是不敢說出口的。
跟著徐若瑾來到了嚴弘文暫居的屋中,紅杏在外間就看到了甜芽。
幫著甜芽去分藥,徐若瑾則進了屋中,沐阮正在調制著煎好的藥,準備再為嚴弘文敷上。
“聽說你又險些被刺殺?”
沐阮看著徐若瑾的目光充滿了復雜,“好好的,非要進宮干什么?險些丟了小命吧?不過你倒是心大,看起來沒什么兩樣,好像一點兒都不害怕?”
“有什么害怕的?我這不是還活著呢么!”
徐若瑾看了看嚴弘文還未睜眼,只是這些時日受傷、敷藥,他整個人已經被藥催化的皮膚蠟黃,沒了之前小白臉子的白嫩,她反而覺得順眼了些。
“他的身體已無大礙,我也盼著他能早點兒醒過來。”沐阮這些時日也是累壞了,“只是他醒了之后,你打算怎么辦?讓公主直接接走?”
“難不成還住在咱們府上不回啊?好歹他是駙馬爺,我們可養不起。”徐若瑾指的乃是嚴弘文的身份。
沐阮似懂非懂,也沒接話。
徐若瑾突然看向沐阮道:“曹嬤嬤死了。”
沐阮輕應一聲,“我知道。”
“你怎么沒有任何反應?”徐若瑾沒想到沐阮居然知道,“你看過她的尸首?”
“看過,的確是被殺死的,身上沒有中什么毒。”沐阮看了一眼徐若瑾,“但是她的身上,藏了毒。”
徐若瑾心底一震,“藏了毒?什么毒?”
“無形無色的毒,吃不出來,卻能夠讓人死胎或者是生下畸形孩子。”沐阮頓了下,“這件事,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梁霄。”
徐若瑾撫了撫胸口,納悶的問他,“為何沒告訴四爺?”她很奇怪,沐阮向來是信任梁霄的,為何這件事沒說?
“因為我忘了。”沐阮忍不住撓了撓頭,“我也是聽你提到曹嬤嬤,才想起了這件事。”
“噗!”
徐若瑾險些一口唾沫嗆死自己,埋怨的瞪了沐阮兩眼,“這若不是從你口中說出來的,我一定認為這是編得最爛的理由。”
“可我的確是忘了啊,這一天天忙的我暈頭轉向,我都不知自己為何要跟來京都了。”
沐阮的小臉很是茫然,隨后就冷哼一聲,“或許上輩子欠你們兩個人的。”
“既然你這么想,我也只能接受這個理由了。”徐若瑾立即轉了話題,“他大概多長時間能醒?”徐若瑾指了指嚴弘文。
“按說應該醒了,只是醒過來,他能接受這一身的爛傷、能受得了養在郡主府中么?”
沐阮突然來了興致,“不如我們賭一把,我覺得他受不了,會昏過去一次。”
徐若瑾嘴角輕輕抽搐,“你還真是夠無聊的。”
“閑著也是閑著。”沐阮也是想找個方式放松下自己,“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也著實是無趣。”
“只要我不在,他就不會暈過去。”徐若瑾當即說出賭注,“賭注就是……”
未等她說完,就見床邊有那么一只手突然的抬了抬。
徐若瑾以為自己是眼花了,下意識的轉頭朝著床上望去,正看到嚴弘文微微睜開了雙眼,啞聲說不出半句話,只是顫抖著手指著自己。
“醒了?”沐阮立即撂下手中的藥跑過來,扒開嚴弘文的眼皮瞧了瞧,又揪過他的手腕探了探脈,“能說句話嗎?你記得我是誰么?你知道她是誰嗎?”
他伸手指著徐若瑾,徐若瑾也看向了嚴弘文。
嚴弘文看了看徐若瑾,微微吐出了一個字,“徐……”手臂垂了下去,他昏迷不醒。
沐阮攤開雙手,“算誰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