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2.
之前徐若瑾與皇后之間的恩怨糾葛,無論是容貴妃還是其他四妃幾乎都知道。
此時看到徐若瑾安安分分的在這里等候皇后,皆是震驚納罕,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今兒這是怎么著了?不但天氣好,瑜郡主也突然被一陣風似的吹到了宮里來?若非今日與眾位姐妹一同前來探望皇后,還真是險些與你錯過呢。”
容貴妃雖然說話仍帶著陰陽怪氣,可此時,徐若瑾已經知道她便是當初持“靈閣”干股的人,更得了徐若瑾對她安穩無事的承諾,所以說話之間少了幾分戾氣,眼眸中也透著擔憂。
只是她的擔憂徐若瑾能看得懂,其他四妃卻不應不知道。
惠妃本來與徐若瑾就沒什么交際,德妃看了看也沒有開口,只坐在一旁悶聲不說話。
賢妃打量了徐若瑾半晌,接著容貴妃的話問道:“可是府上出了什么急事?有本妃能夠幫忙的嗎?”
“多謝各位娘娘關心,此事只能由皇后娘娘來做個決定,其他人還真是幫不上忙,勞煩各位娘娘惦記了。”
徐若瑾語氣幽幽,倒是讓德妃和惠妃冷嘲一笑,慶幸自己沒開口,否則不把這淺薄的體面給丟了,好似賢妃哪樣?
賢妃呃住半晌,自嘲一笑,沒再開口。
而這一會兒,小太監在外唱名:“皇后娘娘駕到!”
所有人皆停了敘話寒暄,站起身準備迎候皇后的到來。
徐若瑾卻并沒有像其他人那樣低頭含首,跪拜行禮,而是站直了身子,直直的看著、等著……
其他幾位娘娘看到徐若瑾這副模樣皆是驚住了!
此時誰還能不知道徐若瑾來干嘛?
這明擺著是找茬來了!
皇后由宮女攙扶著慢悠悠的從后殿走出來,本是仰著頭的漫不經心,更帶著一股無人可比擬的傲氣,可余光往下方一瞅,正看到徐若瑾目不轉睛的直視自己。
皇后一愣,未等坐下便冷哼一聲,“瑜郡主這是遇上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早上便進宮來見?沒提前遞個帖子就罷了,難道連行禮問安都不會了嗎?想必太后在世之時,也會為此特意派個宮嬤再教教你,好歹也是御賜皇姓的郡主,別連這點兒體面都丟了,也是丟本宮的臉呢。”
“皇后娘娘所言極是,臣婦的確是遇上了不知該怎么處置的事情,一時之間這腿就僵了,跪也跪不下了,還望皇后娘娘多多體諒。”
徐若瑾根本就沒有給她跪下的意思,可她如此態度,皇后又怎可能答應?
“其他人都起來吧,好不容易來探望本宮一次,還讓你們瞧見了這樣的笑話,不知道的,好似本宮是冷宮中的人了,行禮問安都做不得,那又來干什么?還是好生的回去學學規矩,別來這里丟人現眼。”
皇后的語氣極重,更是帶了壓抑心底的怨氣,若非見到田公公也在一旁,她的脾氣早就爆了。
可皇上這幾日剛剛對自己有幾分體恤,更是開始提攜國舅陸凌楓,所以皇后對此還是多少有些顧忌。
“瑜郡主到底遇上了什么事兒?這會兒可以說了吧?正好幾位娘娘都在,多少也能幫您參謀參謀、出出主意。”田公公在一旁搭了話,讓事情好歹有個進展。
從與郡主進宮到現在,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為何突然來,這事兒鬧的已經讓他一身的冷汗,都快急出火泡了。
“田公公這話說的,剛剛瑜郡主不是說了,這事兒只能由皇后娘娘做主,用不上我們幫忙。”德妃向來是與皇后娘娘關系交好的,這會兒也不忘擠兌徐若瑾一句,也是給皇后提個醒兒。
皇后臉色驚詫,帶著一股子不安的目光看向了徐若瑾。
容貴妃在一旁突然站出來,指責德妃道:“既是知道幫不上忙,還在這里插什么嘴?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這里陰陽怪氣的擠兌誰,幫不上就是幫不上,沒能耐就是沒能耐,有什么不能認的?”
德妃對容貴妃突然插話十分驚詫,更是目光訝異地在容貴妃和徐若瑾之間來回徘徊。
什么時候容貴妃也開始向著瑜郡主說話了?之前她不是最看不得徐若瑾的?
容貴妃翻了個白眼,只當此事是她多嘴了,根本與她無關。
皇后瞪了容貴妃幾眼,轉過頭來與徐若瑾道:“那你就說說吧,來找本宮到底所為何事?好似我也沒用靈閣的酒,更是沒得你什么供奉的禮,別好似欠了你多少銀子似的,本宮可不缺銀子。”
皇后直接提銀子,明擺著是諷刺徐若瑾滿身銅臭,出身低劣。
即便已經知道徐若瑾是朝霞公主的私生女,可自小就被抱到了偏遠之地的中林縣,又只是寄養在一個小主簿的家中,能有什么造化?即便身份提了,那性子、那品位,也是抬不起頭的。
“之前曾聽說皇后娘娘身體不適,太醫們已經無暇為宮中的其他主子們診病醫治,所以若瑾特意來看看,皇后娘娘到底是得了什么樣的重病?要拴住所有的太醫。”
徐若瑾根本不理皇后說的其他話,只是直勾勾的看著她,“如今看皇后娘娘平安無事,更沒什么大病,卻不知為何又不允太醫給其他人診病醫治?這事兒,看起來有點兒荒唐了。”
徐若瑾這話一說,讓其他幾個妃子都愣住了。
皇后什么時候拴住所有太醫?
徐若勤指的這個人又是誰?
容貴妃和其他四妃皆是面面相望,都見對方一臉的茫然無措,根本不是他們這些人。
皇后也眉頭蹙了起來,納悶不已。
徐若瑾這說的到底是誰呀?難道是四妃中的某個人?正好她們今日全都來了,就是為了一同指責自己的吧?
皇后的目光在容貴妃和賢妃、宸妃之間看了半晌,因為德妃和惠妃跟她的交情還算不錯,而且他們也沒有這個膽子敢伙同徐若瑾來指責自己。
那就只有其余的三個人了……
宸妃眼見皇后充滿審度的看著自己,頓時就慌了,當即跪在地上,向皇后回稟道:“啟稟皇后娘娘,臣妾身體還算不錯,近些時日根本沒有召見太醫診病,更不知道瑜郡主所說是何事,卻不知是不是其他兩位姐姐有什么身體有礙的了。”
宸妃說罷便看向了容貴妃和賢妃。
可此時她們二人也甚是納悶,最近都沒有召見太醫,這徐若瑾說的到底是誰呀?
這是二人不會像宸妃那樣與瑜郡主撇清關系,而是看向了徐若瑾,只等著她說出最后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