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琴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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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我不嫁,我不嫁!我不要嫁進澶州王府,我這輩子只想嫁給梁霄!我不同意這樁婚事,我要回去……”
幾乎在口中麻核被取出的一瞬間,姜婷玉就已經叫了起來,叫得幾乎不像是個新嫁過來的王府世子妃,而是一個完全沒有教養,沒有禮數的山野村姑。
她粗啞的聲音彌漫了整個新房。
楚嫣兒嘆了口氣道:“你這大小姐脾氣還真是名不虛傳,可這是明媒正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俱在,天地也拜過了,你現在已經是澶州王府的人,別再老想著什么嫁不嫁的了”
姜婷玉眼珠子轉了轉,忽然道:“好,天地已經拜了,那我現在是澶州王府的世子妃了,你快點放開我?”
楚嫣兒點點頭道:“好,放開她!”
綁在身上的生牛筋被兩個喜娘解開,姜婷玉幾乎是一下子就朝著楚嫣兒撲了上來,口中發瘋一樣的大叫著:
“都是你這個賤女人搞的鬼,都是你在害我……”
姜婷玉歇斯底里的就撲了上去,她心中對于這個女人已經恨之入骨,若不是她,自己怎么可能嫁到澶州王府?怎么可能嫁給那么一個年紀幼小的窩囊廢?
姜婷玉的手奔著楚嫣兒的臉便抓去,她生性本就是乖張暴戾,這一出手,首先就要先弄殘了楚嫣兒這張貌美如花的臉。
可是站在楚嫣兒身后的一個老嫗,不知道怎么就轉了出來,伸手隨意的輕輕一格,姜婷玉的一招就落了空。緊接著,一只拳頭揮出,精準而沉重地打在了姜婷玉的肚子上。
姜婷玉整個人倒在了地上,巨大的痛苦讓她蜷縮了起來,不停地咳嗽著,甚至連眼淚和鼻涕都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
姜婷玉的臉一下子變得蒼白,咳嗽著說道:“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才是正牌子的世子妃……我要……我要見王爺!”
楚嫣兒臉上閃過一絲嘲諷之色,淡淡地道:“這時候會說自己是世子妃了?不是想寧死不嫁的嗎?想見王爺?好啊,嫁過來既是沖喜,我又怎么能不讓你見到王爺?”
姜婷玉一怔,楚嫣兒吩咐身邊的人道:“把她揪起來,咱們這就去給王爺請安!”
姜婷玉果然見到了澶州王,可是等真見到澶州王的時候,她只覺得自己仿佛掉進了一個冰窖,冷得都有點哆嗦。
曾經威武霸氣的澶州王,此刻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臉上黑氣密布,一雙眼睛無神地看著天花板。
連行尸走肉都算不上,行尸走肉好歹還會站著會走起來。
而澶州王除了還在喘氣,整個人和一具尸體已經沒有什么區別。
姜婷玉驚得渾身直打哆嗦,顫抖著道:“這……你們把王爺變成了這個樣子?”
楚嫣兒淡淡地道:“不是我們把王爺變成了這個樣子,是王爺應該變成這個樣子。若王爺沒有這么‘病重’,你怎么能嫁到澶州王府上來沖喜?皇上那邊又怎么能對澶州王府放下戒心?”
姜婷玉的眼睛里瞬間充滿了恐懼,朝堂上的事情她不過是似懂非懂,而此刻澶州王的樣子,已經足夠讓她的心中只想著快點離開澶州王府。
在她的眼里,這里甚至比陰曹地府更讓她覺得恐懼,眼前的楚嫣兒雖然笑語盈盈,卻讓她覺得比戲文中唱到的那些厲鬼還可怕。
好在她是新娘子,過幾天還要回門的。
姜婷玉心里已經打定了主意,只要能回到娘家,那是死都不會再來到這里的。只要能夠讓她逃掉,不管擔個什么名聲都可以,哪怕是一輩子嫁不出去都沒關系。
楚嫣兒忽然笑瞇瞇地對著她道:“你知不知道我為什么要帶你來見王爺?”
姜婷玉恐懼地搖了搖頭,一點兒話都不敢說,生怕楚嫣兒看穿了自己想借著回門逃離澶州王府的心思。
楚嫣兒嘆了口氣道:“怎么說,你現在也已經是澶州王府的兒媳婦,是世子妃,總該讓你來送王爺最后一程的。”
說著,楚嫣兒從旁邊那個老嫗手里接過了兩片浸濕了桑皮紙,微笑著對姜婷玉道:
“來,也別說你沒進過孝,多少總得讓你伺候一次王爺。這兩張桑皮紙可拿仔細了,你去!把它們貼在王爺的口鼻之處。”
“這……你這是謀殺王爺,我不……”姜婷玉恐懼地大叫著。
楚嫣兒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她僅僅地盯著姜婷玉,面若寒霜地吐出了三個字:
“給我打!”
站在楚嫣兒身后的兩個老嫗走了過來,拳腳狠狠地落在了姜婷玉的身上,尤其是那些最容易覺得痛苦的部分。
楚嫣兒慢慢地道:“給你一次伺候王爺的機會,你卻不肯盡孝,這可不是做兒媳婦的樣子。今兒就教教你什么叫做澶州王府的規矩,第一條,在府里,我說的事情,所有人都要照做!”
“我寧死也不會聽你的,你這是讓我殺人!”
“只要你不怕死,那就硬氣著,終歸我明日告訴太陰縣主和姜大老爺,說你寧死不肯答應嫁給小世子,氣死了王爺,還自盡跳井,也沒有人會不信。”
楚嫣兒自說自話,哈哈癲狂的笑了起來,“我會先把你扒個精光,毀了你的臉才扔下井,再抓上點兒蛇鼠給你做伴,恐怕撈上來,也面目全非、四肢無存,你覺得怎么樣?”
“不要打了,我貼!我貼!”
姜婷玉從小身驕肉貴,更是只知任性放縱,哪里挨過這樣的手段。
外加楚嫣兒這一通恐嚇,姜婷玉內心的恐懼已經讓她徹底的精神崩潰,求饒了……
楚嫣兒滿臉嘲諷的喊了一聲停,兩個老嫗這才停了手。
姜婷玉早已哭花了臉,顫抖著接過那兩片桑皮紙,到底還是貼在了澶州王的口鼻之處。
“貼好點,貼細心點,若是我發現你貼的漏了氣,說不定心情一不好,就會讓你也像王爺這樣只會喘氣地躺著。”
楚嫣兒冷冷地說著話,姜婷玉哭著,顫抖著,到底把那桑皮紙貼的嚴嚴實實,封在了澶州王的口鼻上。
澶州王的眼睛驟然睜大,嘴巴居然有了蠕動,似是在拼盡全身最后一點力氣,想吸進一點可憐的空氣來。
他的肌肉已經繃緊,甚至身體逆著腰部的關節向上繃起,把胸口高高地挺起,形成了一個非常古怪,讓人光是看著都覺得非常別扭難受的姿勢。
可這最后的努力顯然是徒勞的,澶州王拼命地向上挺著身子,但力氣卻似一點點的消失,終于撲的一聲悶響,無力地摔落在他那張的五爪三龍床上,再也沒有了動靜。
(梧州中文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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