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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不會因為此事聯想到朝霞公主,但田公公卻反應極快!
上一次皇上賜皇族之姓、郡主之位給徐若瑾時,六王爺就發瘋一般的不同意,更是吵嚷“那個女人是毒婦,是妖女……”
之前皇上有意提攜六王世子時,田公公就擔憂過是否會引起瑜郡主和梁左都督的不滿,盡管沒有人挑明瑜郡主乃是朝霞公主的私生女,可此事眾人皆知,只是顧于皇上的袒護和梁左都督的勢力,沒有人在揪著這個把柄不放而已。
皇上之所以用六王世子在身邊做事,也正是想找一個只能依靠自己,不會與梁左都督交好的皇族親眷,那便是非夜志宇莫屬了?
所以田公公聽到六王爺要去祭堂給先帝磕頭時,下意識便想到此事,之前六王爺當著眾人怒罵朝霞公主,誰知道他會不會借此對朝霞公主做出些什么?
只是梁左都督不讓皇上退朝,這又是為什么?皇上如若不去攔六王爺,旁人也攔不住啊!
田公公一時焦急,也做不出決定,只能將慌亂壓制心底,臉上涌起一抹笑意的又出現在朝堂之上,找準時機在夜微言的耳邊低聲道:“皇上千萬保持鎮定不要急!”
夜微言先是一怔,心里有了準備,微微頷首,“你說。”
“六王爺要到先帝祭堂去磕個頭,太后她老人家答應了,可那后面乃是禁地啊!”
田公公話語一出,夜微言的心險些蹦出來,“不能去啊,朕得去攔著!”
“皇上先不要動……”田公公滿臉苦澀道:“梁左都督剛剛派身邊人傳信,特意告知皇上拖延下朝的時間,他來之前,您不能離開朝堂!”
夜微言好似一個雞蛋噎在了嗓子眼兒里,他看了田公公半晌,擠出四個字:“聽梁霄的!”
“可御林統領可是六王世子啊!”
田公公心底最大的擔憂忍不住出口,夜微言攥緊了拳,臉上雖然仍舊保持著平穩安和的神態,可心里早已翻江倒海的亂成了一團!
“派人去祭堂之處阻擋片刻,其余之事都聽梁霄的!”
夜微言這一句可謂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他真已經是把身家性命都交給梁霄了!
當初怎么會用夜志宇做御林統領?
六王爺本就與梁霄和徐若瑾不對付,自己是犯了哪門子癔癥,居然會想找夜志宇與梁霄抗衡?簡直就是荒謬,就是白癡!
如今六王爺奔去祭堂,自己即便是想下令阻攔都沒有轍,因為御林守衛統領乃是六王爺的兒子,六王爺想做此事,夜志宇怎么可能不知道?
難怪梁霄讓自己拖延退朝的時間,若真是出了問題,連自己這條性命都難保!
田公公聽了夜微言的吩咐,悄聲無息的離開朝堂,召喚了宮內的親信去“慈安宮”將皇上的話全部傳給了董公公。
好在董公公是個心思細的,提早就派人來傳消息,若是預先心里沒有準備,真不知會出什么天大的事!
而此時,他們也只能盼著梁霄快些到來,時間拖得越久,可真是越容易鬧出亂子啊!
梁霄并沒有馬上進宮,而是直接去京都尹找到夜志宇,二話不說便將其打了兩拳。
夜志宇本以兩天兩夜沒有睡,剛見了梁霄面兒就挨了打,眼冒金星之余,聽到梁霄在其耳邊道:“你知道你父王身邊的那幾個人是七離國的逆賊么?”
夜志宇眼睛瞪的碩大,“你胡說!”
“不信你就跟我進去瞧瞧!”梁霄單手制住夜志宇,一把搶過他腰間佩掛的統領令牌,“敢駁斥一個字,你就是圖謀外敵刺殺皇上的奸細,當即是一個死,不肯認,那就跟我走!”
夜志宇渾渾噩噩之間,沒想到這么快就被梁霄拿住,可他即便想反抗卻也動彈不得,喉嚨被掐得生疼,“我不信,我絕不信,梁霄,一定是你有反心,你休想糊弄我!”
“我有反心,就應該一刀砍了你,而不是與你廢話!”梁霄一把將夜志宇推向梁一,梁一繼續挾制夜志宇,在其耳邊道:“抱歉了,夜統領!”
夜志宇掙扎了兩下卻毫無用處,京都尹早已經嚇傻,梁霄拿出統領令牌,吩咐著外面守衛道:“封鎖京都衙門,所有御林守衛聽從我領,不服者,死,反抗者,死,不聽從者,格殺勿論!”
梁霄的震懾讓所有人看向了一旁的夜志宇。
可夜志宇正被梁左都督的人擒住,而令牌又在梁左都督的手中,他們聽從也沒有錯處。
只是……這是出了什么事?
錯愕之間,梁霄看向京都御林的副統領,“帶人直奔皇宮,七離國的逆賊已經進入宮內,力求保證皇上安全!”
副統領聽得頭發絲都倒豎起來,可他并沒有懷疑梁霄是否另有異心,當即尊令道:“聽從梁左都督之令!”
“出發!”
梁霄率先上馬,直奔皇宮而去,副統領率眾守衛跟隨而去,梁一等人挾制夜志宇到馬車之上,放慢跟隨的進度。
誰知道夜志宇是否已經有所布置?此事必須謹慎謹慎再謹慎,絕對不能有半分的差錯!
而此時六王爺已經到了先帝的祭堂,他坐在椅子上看著先帝的像,親自點了三根香插在面前的香爐之中。
“皇兄,或許這是最后一次來看你,可你能不能告訴我,當初為何要搶我的女人?”
他的自言自語,臉上更是充滿了憤恨無比,“那是我的女人,你明明知道,你為何不肯放過她,為什么?!”
“還有皇姐!”六王爺的情緒頗為激動,滿臉漲紅青紫,“她知道蝶兒是我的人,被你搶了去,卻還故作大度要成全她和我,反而讓蝶兒丟了命!”
“你明知罪魁禍首是她,卻還留著她的命,卻殺了蝶兒,皇兄,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六王爺越說越瀕臨瘋癲,“明明她就是皇族的罪孽,你卻仍舊留著她的命,我知道,你留著就是想等我來為蝶兒報仇的對嗎?她該死,她的那個私生女也該死,你下不得手,那就我來!”
六王爺一抬手,跟隨他的幾個人立即抽出腰間的那一根細刃銀絲,在先帝的祭堂中開始血的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