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五根本不理睬沐阮,可心中卻被他的叫嚷煩得五體投地!
之前瑜郡主就是個嘴皮子不饒人的,時常能夠做出些讓人無法理解的事情來,可孰料她的這位小師哥更是個奇葩,上一次因為搶喝了蜈蚣毒,他便整日跟著自己,非要取一些自己的血去研究研究。
梁五原本是不理睬的,可沐阮以梁五喝下的蜈蚣毒中有徐若瑾的血來要挾,梁五也不得不答應。
可答應了第一次,沐阮便天天追著他不放,偏要再扎一針試試。
梁五只能隱藏起來裝作不在,沐阮喊過一陣子,始終沒能找到梁五也只能就此罷休,把這件事就此忘了。
可今日梁五的出現,讓沐阮又逮到了時機,這一次放過去的話,他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梁五,所以扯開嗓子也不顧什么體面不體面,必須再扎出一點兒血,因為梁五的毒體質實在是太吸引他了!
若是將梁五研究明白,他的醫術一定會突飛猛進,所以他絕對要將此人研究個透!
“梁五,你快出來,我知道你就在這里,你不用多躲了!”沐阮站在院子里凍的哆哆嗦嗦,卻仍喝著氣的在院子里叫嚷,“瑜郡主可是在屋中歇著,我在這里喊,你卻不肯出來,你小心她被我吵到,一定會責怪你,她可是個厲害的性子,你就不害怕?”
“只是出來讓我扎一針,我一定不多取你的血,你一個大男人,怎么害怕被扎針?簡直被人笑話!”
“梁五,若是我能夠研究出為你解毒的法子,那可是會延長你的壽命的,難道你就不動心嗎?”
“難道你真的不出來?行,你不出來我就在這里等下去,我看你能藏多久!”
沐阮的不依不饒,讓梁霄都覺得頭疼。
原本就是虛驚一場,心神還沒等緩定呢,沐阮卻在這里吵吵不停,可梁霄此時還不能訓斥他,誰讓自己女人的身子還要指望著這位小爺?
梁霄走到院子里道:“你出來痛快的讓他扎出點兒血,不然這嗡嗡嗡嗡的吵嚷,比捅了馬蜂窩還讓人煩躁!”
梁霄的怒吼并沒有讓沐阮害怕,盡管他也畏懼梁霄發火,可相比研究梁五的身體來說,發火他也要硬撐下去,因為梁五身上的毒簡直具有一種無法抗拒的魔力,讓他豁然有了自我超越的目標一般!
一個黑影出現,瞬間落在院子當中,眨眼的功夫便拎起沐阮騰空飛起,腳踏屋頂幾步便消失在人們面前!
梁三在院子卻幸災樂禍的笑出了聲,“尋常他就是個怪癖,如今遇上了沐公子,哈哈哈,還真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了!”
梁霄無奈的搖搖頭,也苦澀一笑,之前的緊張都因為沐阮這個活寶給折騰的散了,不過梁五遇上他還真是沒轍,一個是毒體,一個是醫,亦或許這就是他和沐阮的緣分也說不定?
一切都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他如今心里只有徐若瑾。
梁霄轉身回了屋中,徐若瑾此時已經昏昏欲睡,剛剛那一陣疼痛讓她也頗為耗費心力,可躺在這里,方媽媽和紅杏都不敢叫醒她,因為郡主好不容易才睡著。
梁霄輕手輕腳的將她抱去床上,為其蓋好被子。
今日已經出現過一次這樣的情況,亦或許離她生子的日子已經不遠,亦或許明天后天,更有可能就在今晚。
他是哪兒都不去了,哪怕是天塌下來也絕不離開!
夜微言此時聽著夜志宇的回報,心中也微有焦急。
可是這一整日,夜志宇仍舊沒能搜索到半分下落,讓他不由得又動起了把梁霄找來的心思。
“如今城內西、南、北之地的所有府邸,包括民宅已經全部搜索一遍,抓到了三十多個可疑之人,可經過京都尹的審訊,全部都沒有問題,只能把人放了,現在只差東北方向的幾處還沒有查完,估計再過兩個時辰也應該結束了!”
夜志宇心懷忐忑的回稟,可是把話說完,皇上卻沒有任何反應。
他悄悄抬頭看了一眼夜微言,卻見皇上獨自沉思,不知道他在想著什么。
夜志宇不敢出聲,只能看向了田公公,田公公也發現了皇上在發呆,只能輕聲在其耳邊喚道:“皇上,皇上?”
“嗯,嗯?”夜微言緩過神來,才發現夜志宇和田公公都在看著他。
“這么久還沒有查完,都是干什么吃的?!”夜微言開口便訓,夜志宇也不敢反駁,“會繼續加大力度搜索,一旦有消息,馬上便會向皇上回報!”
夜微言除卻滿腔的怨念之外無話可說,田公公在一旁適時的插話解圍道:“六王世子這兩日也辛苦了,咱家聽著您說話的嗓子都有些沙啞,這就為您去準備一杯川貝鳳梨?您潤潤嗓子?”
“多謝田公公,不必客氣了,為皇上辦事是理所應當,只是到現在還未取得成效著實有幾分著急。”
夜志宇的尷尬也緩和幾許,“若皇上沒有其他的吩咐,卑職這就去繼續查問情況,一旦有了消息,馬上向皇上回報!”
“行了,你也要注意身體,先下去吧。”
夜微言寒暄的十分敷衍,因為他心里壓抑不住的焦躁實在難以隱忍,而夜志宇也并未期望得到皇上的體恤親切。
在這之前,夜微言甚至鮮少提及他們,若不是因為澶州王和夜微瀾,自己也沒這個機會得到皇上青睞,成為新任的御林統領!
夜微言看著離去的夜志宇,與田公公道:“你說……要不要把梁霄找回來?朕有些信不過夜志宇,倒不是信不過他的為人,而是信不過他的能力啊!”
田公公頓了下,悄聲道:“今日梁左都督曾派人急請幾位太醫到瑜郡主府,想必是瑜郡主真的快要生了,梁左都督這個時候想必是不會離開的。”
“瞧這個時候……”夜微言哀嘆一聲,心中更為警覺,“想必這些人也就是刻意挑選在這個時機下手,梁霄啊,偏偏徐若瑾成為了他的軟肋,而他卻還樂此不彼。”
夜微言對此真心無法評價,“朕不知何時才能睡個安穩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