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找到洪老大夫的下落嗎?”
已經臨近晌午,徐若瑾幾次問著梁拾,心中逐漸不安起來。
別是楚嫣兒一直盯著,待洪老大夫還未到京都時就已經派人跟上,而他進了京都之后便立即帶走?
若是那般的話可就危險了……
“郡主不要著急,如若是落入澶州王府的手中,想必此時已經會公布出來,澶州王以及澶州王世子妃是等不得片刻的,四爺還在派人四處尋找,想必下晌應該會有消息。”
梁拾見郡主心急,不免安慰道:
“更何況洪老大夫曾任京都四品醫正,能在京都此地活得長久更是帶著沐阮脫身,想必也是有他個人的渠道,您不要著急。”
“只能這般安慰自己了,”徐若瑾微微點頭,“但凡有消息一定要馬上來通知我,如若今日還沒有消息,恐怕事情會有變化,我們也要重新想對策了。”
“是!”梁拾領命離去,徐若瑾不由的在屋中來回踱步。
梁霄之前已經發現洪老大夫進入京都,可是過了這么久仍舊沒有消息,難道是他沒有來找自己?更沒有直接找上澶州王府?
這并不是沒有可能,只是可能性會很小。
因為如若他是奔著澶州王的詔令而來,直接去澶州王府的可能性會更大一點兒,只是事情和想象的不太一樣,那就只能等了。
楚嫣兒此時也正在打探著洪老大夫的下落。
聽聞下人說到洪老大夫在京都外一閃身便沒了影子,她也甚是著急。
突然就沒了影子,難道是徐若瑾和梁霄已經覺察出隱患,先把人給帶走了?
“郡主府有什么動作嗎?”楚嫣兒的神色不虞,臉上的陰狠更重“梁霄表哥此時在做什么?”
“梁左都督不知下落,瑜郡主也沒有出府,這些日子好似身體也不好,對外一切的拜見和邀請都拒了,至于其他人沒有大的動作。”
下人的回稟讓楚嫣兒甚是不滿。
澶州王府的這些人居然連表哥的行蹤都追查不到,廢物,全都是廢物!
“繼續盯著吧,最好能夠打探到梁霄的下落和行蹤,他是最主要的!”
“是!”
此人剛剛離去,煙玉從外進來,“世子妃,世子回來了,王爺問您是否要去主堂見一見?”
楚嫣兒假病的事情只有澶州王一個人知道,如今讓世子妃去見,顯然世子爺也已經知道。
歸根結底,世子再不好,那也是王爺的兒子,世子妃即便再受寵,也不過是王爺的兒媳罷了。
再討厭世子又能怎樣?還不是要過一輩子?何必關系這般尷尬呢!
但這是煙玉自己的想法,至于世子妃怎么想,她便不敢猜測了。
提到夜微鴻,楚嫣兒便是滿面的厭惡,“我身體不適,這會兒還是不見了,被外人看見也不好,世子晚間歸來時,我再與他細說這一次的事更好。”
楚嫣兒仍舊由著情緒拒絕了澶州王的命令,煙玉領命,想要前去回話。
楚嫣兒又連忙叫住了她,煙玉停下來問道:“世子妃還有何吩咐?”
楚嫣兒不耐的擺了擺手,“算了,你還是去吧,待有消息了再向王爺稟告!”
澶州王聽了煙玉的回話,世子妃不肯到主堂來見,他的臉色也不太好看,隨意擺手把煙玉打發了下去。
夜微鴻瞄著煙玉婀娜的身姿,舔了舔嘴唇,好似根本不在意楚嫣兒來還是不來。
澶州王看到夜微鴻這幅模樣,訓斥道:
“十來天了,你居然才回來,你到底還把不把這里當成你的家?她好歹是你的女人,你總要呵護關心一下。”
“這不是裝病的嗎?”
夜微鴻滿不在意地聳聳肩膀,“本是好好的人就傳出病重,這話誰信呢!我好歹是她的男人,她不來見我,還要我去見她?”
“連父王您開了口,她都不給這個臉面,當她是誰了?骨子里那傲氣的勁兒,看著我就受不了,您是沒瞧見她每次看到梁霄那副騷*浪的模樣,賤貨!”
夜微鴻一直對此甚不滿意,“當初若不是父王您執意要與忠勇侯府聯姻,就是剁碎了我的骨頭,我都不會娶她!”
夜微鴻如此說辭,澶州王也沒有什么底氣。
因為楚嫣兒對梁霄的一番做派他也有所耳聞,那的確是讓他也甚是不爽。
可楚嫣兒有楚嫣兒的長處,他又不得不加以利用。
“你自己的女人你管教不好,還來怪本王給你選的這一門婚事?整日往家中勾來一堆亂七八糟的女人,有功夫那你多做一做正事!”
“我做的是正事啊,這不是在為王府綿延子嗣嗎?她生不出來,又不許別的女人生,我還能怎么辦?”
夜微鴻看著澶州王道:“這么多太醫就沒有一個人說出她到底是什么病?”
澶州王對此不屑,“她有什么病,不過是設一個局而已。”
“我怎么瞧著不像?突然說自己病重來布這么一個局?”夜微鴻深知自己的女人心機和城府有多深,“算了,我也懶得操這份心,既然不來見我,那我索性也不見她,睡去了,午間喝的酒還未醒,晚上再說吧,說起來靈閣的酒味道真不錯啊,徐若瑾那個小娘們兒長的也不錯……”
澶州王看著兒子離去的背影沉嘆口氣,想到梁霄,他心頭也甚是不滿。
“一定要把梁霄盡快攆離京都,本王已經等不及了!”
京都南城角落的一個小院落中,嚴弘文正在看著面前的老人吃茶。
只是他有吃茶的心,洪老大夫卻看著面前的茶水如毒,急切的問道,“駙馬爺到底何時才放老夫走?老夫還有要事在身,耽擱不得呀!”
“洪老大夫的威名我曾經聽說過,只是那時年幼,您就已經離開京都了,好在我們在中林縣曾有過一面之緣,否則今日還真認不出來您。”
嚴洪文一臉笑意,“您進京都便最先遇上了我,這或許就是緣分,不妨說一說你來京都到底所為何事?是來找瑜郡主的嗎?”
“老夫與郡主沒有任何關系,找她作甚?駙馬爺心機夠深,實在是想多了!”
洪老大夫當即反駁,更不會說出自己的目的,“只是老夫也不知道自己何處得罪了駙馬爺,還望您能高抬貴手,放老夫離去……”
“據我所知,你可還是帶罪之身,這樣明晃晃的進京都?你就不怕觸了忌諱,被殺頭嗎?”
嚴弘文瞇著眼睛看他道,“瑜郡主向來是心善之人,是容不得相識之人受半點委屈的,不如我們請她也來聊一聊?”
“不可!”
洪老大夫下意識的拒絕,讓嚴弘文捕捉到了他眼中急切的擔憂。
這個老頭果然與徐若瑾有關系,那就更不能放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