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媽媽雷厲風行,干脆果斷,讓其余還有爭論一番心思的人立即閉上了嘴。
而這個率先挑釁的婆子則是第一個倒霉的,驚慌之余想要認錯都已經沒了機會,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個字,反而讓方媽媽更是鄙夷不屑,梁一來了便直接拎走,不容她在這里多一句廢話。
殺一儆百,有了對這個婆子的處置之后,其余人都乖乖的領命做事,沒有人再多說什么廢話。
楊桃帶著眾人去了后罩房,分發衣物備品,明日起就開始做工辦事。
留在郡主府中的一共是十二位,看到分發的物件兒都是嶄新整潔,衣物的用料也甚是講究,鞋襪一共發了四套,還有是一些粗用的料子飾物,若是想自己手工做點兒什么小物件,盡可以隨便去拿,每次給一個銅子兒意思下就可以。
這等待遇在外府來說是沒有的,留下的丫鬟婆子們自當很是高興。
二等丫鬟婆子是兩個人用一間房,粗使丫鬟婆子是四個人用一間房。
楊桃和紅杏二人是一等的份例,楊桃如今是掌管郡主府內所有人的衣裝用度,生活雜品,在留下的人中又選了一個做自己的幫手。
紅杏是管著郡主府內院和外院的溝通,以及郡主院子的繁瑣雜事,看似清閑,其實格外忙碌。
她則選了那個剛剛從宮中出來的宮女做了幫手,而被紅杏剛剛救醒的婆子,也被留在了郡主院中做一些雜事。
其余的人方媽媽自有分派,只是那與紅杏頂過嘴的丫鬟也被留下,而且還是在郡主的正院管灑掃,讓紅杏頗有驚詫和不樂意。
但這畢竟是方媽媽的吩咐,紅杏也只能就此接受了。
事情大概有了一個章法,而其余的人都被梁一和梁三送回了各個府邸,臨去時還不忘送上一甕酒,算是郡主的答謝。
回來時,自當是帶來各府主子的歉意,都說過些時日再來向郡主請罪。
事情就此告一段落,只是梁霄下晌還沒有回來。
徐若瑾期盼的那一顆心逐漸的有些失落,可失落過后更有著一份濃濃的擔憂。
在京都是容不得人有一天安穩和清閑,可別是出了什么大事……
終歸閑著也是閑著,等待梁霄回家的功夫,徐若瑾便去了小書房,鋪好紙張,提筆研墨,準備為梁芳茹回上一封信。
之前梁芳茹來過信,可自己因為忙碌一直沒有回復,也是不知該怎么回才對。
是報喜不報憂?還是與三姐姐好生吐槽一番在京都的艱難險阻?
關鍵是她嫁的乃是夜微瀾,對待這個人,徐若瑾始終心有顧忌,沒能灑脫……
斟酌半晌,雋秀的小字落在干凈的紙上。
而此時此刻,夜微瀾也收到從京都報來的消息。
一條接著一條,從徐若瑾被納入皇族名冊被百官抵制,直到她被賜予皇族之姓,授予一品誥命夫人的官銜,還有澶州王讓梁忠鬧事,闖入郡主府,被徐若瑾捆了樹上……
徐若瑾在朝堂之上,被眾臣攻擊,得太后懿旨的庇護,又脫離了這一次驚險。
事情雖是這樣記錄下來,但是夜微瀾卻并不這樣看。
太后對徐若瑾的庇護,來自于皇上皇位的不穩定,而之所以太后會親自出面,想必是夜微言在心中對梁霄沒有百分之百的信任,太后也覺得此事棘手,出面壓制眾臣,穩固住夜微言剛剛取得的話語權。
而且,徐若瑾的身份,畢竟是朝霞公主的女兒,這一點上,夜微言必定心有顧忌。
還有六王爺大吵大鬧,斥超霞公主乃一毒婦……
夜微瀾仔細思忖,與王公公道,“這件事情可有意思了,看來還有很多當年的隱秘,是我等不知道的呢!”
王公公聽說徐若瑾把梁忠捆了樹上,滿臉的不屑,“也只有那個女人才能做出這等事來,毫無規矩,成何體統,簡直就是笑話,咱家最是瞧不得她那一副趾高氣揚,理所當然的模樣!”
“好歹徐若瑾也是皇族之人,梁忠硬闖郡主府,捆了樹上,責貶為平民已經是寬恕了他,換成是我,凌遲了他都不為過。”
夜微瀾對皇族血脈看得貴重無比,無論那人是誰,只要是被外人欺辱,他都會庇護。
而后再看此皇族之人是仇敵,還是幫手……
在他心中,這是理所當然的兩件事,分得格外清楚。
王公公向來對世子的這一份心思表示不能理解,可是他畢竟是奴,那是主,不能理解又怎樣?只是他卻不認為與郡主會成為世子的幫手。
“去把曹嬤嬤請來,問一問關于六王爺的事。”
夜微瀾對此格外好奇,“本不想留著這個老婆子了,看來還得留她一陣子,也許事情另有轉機,我這過河拆橋的毛病,也是要改一改了。”
徐若瑾此時已經寫完了給梁芳茹的回信。
只是梁霄此時還沒有回來?這不得不讓徐若瑾更為擔憂了。
派人去把梁一喊了過來,徐若瑾忍不住打聽著,“今兒四爺走了,你沒跟著去?是什么事情讓他走得這般匆忙?”
“四爺說了,不讓告訴您。”
梁一的嘴閉的嚴嚴實實,“您也別為難屬下,等四爺回來了,您自個兒問他吧!”
“若是想等他回來再問,還用把你喊過來嘛?”徐若瑾滿臉的不悅,“有什么事兒是要這么偷偷摸摸的,還不讓告訴我?”她的好奇心更重了。
梁一苦著臉,雙手抱拳連連乞求,“您別難為屬下了,是四爺真的不讓說!”
“算了,就不該指望著你們!”徐若瑾撇嘴的瞪著他,“都一心偏坦著他,就不知是護著我?沒良心,都沒良心。”
“郡主喲,您這不是要屬下的命?四爺張口乃是軍令,軍令如山倒,屬下不敢不從。”
梁一說此話時甚是認真鄭重,徐若瑾也不再為難他,“行了行了,只是這個家伙到底干什么去了?明明說好是要帶我出去的,一轉眼就沒了,還是靠不住!”
徐若瑾在那里徑自的嘀嘀咕咕,梁一已經躡手躡腳的離開了正屋,悄悄的逃了!
對他來說,女人的絮叨實在難以忍受,也是這么多年他單身一個人習慣了!
而且在他的心里,始終認為女人就應該在家中相夫教子,端茶送水,伺候男人洗腳洗澡的……
至于郡主這么火辣強勢的,實在是例外,反正他是肯定不娶。
正是往外逃的功夫,梁霄從外進門回來,看到梁一的這副模樣,吼著道:“你這是往哪兒跑?惹著爺媳婦兒了?快進去等著賠罪!”
梁一整個人似炸了毛,仿若一個被繃過的二踢腳!
“爺,還不都是因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