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皇上要認徐若瑾做義妹?
夜微言說的似個玩笑,好似尋常問問吃什么喝什么天氣如何一般尋常無比,可這句話的內容和分量實在太沉重了!
這可不是尋常江湖鄉野認個干妹妹那么簡單,這是皇上要認義妹,那便是皇親,更何況,所有人都知曉徐若瑾的身世不簡單,她很可能是朝霞公主當初偷送出宮的私生女。
若皇上認了她為義妹,這豈不是在暗自承認了徐若瑾的身份?
不能為她恢復名譽,認做義妹,這著實刺痛了很多人的神經。
因為他們可都是當年對朝霞公主暗懷珠胎,有辱皇族的事情有過親歷和參與,便對皇上要認義妹一事更為敏感,甚至發自內心的排斥和抵觸。
楚嫣兒聽到這個消息,直呆呆的望向梁霄,依她的直覺,這件事與梁霄表哥絕對脫不開干系!
皇后和容貴妃等人聽到這個消息也頗為吃驚。
但話是皇上說的,她們也不能當場反駁,只是看向徐若瑾的態度頗有些復雜之意。
嚴弘文身子繃得緊緊,只看向手中的酒盅,不敢抬頭看徐若瑾一眼!
這個消息實在震撼無比,驚的他已經頭腦發木,緩不過神來!
徐若瑾的生母身份已經昭然皆知,可她的生父就是自己的父親,這件事卻不知有多少人知道,更不知被大眾所知之后,會產生什么樣的后果!
可是他可以肯定的是,徐若瑾離皇上的距離約親近,這件事情暴露的可能性便越大,而他即便現在成為了駙馬爺,即便說服國公府和嚴家支持皇上,都有可能在真相暴露的那一刻,被滅族滅口!
這不是他嚴弘文多心,將心比心,換做他是夜微言,他肯定會這么做,更何況是高高在上的皇上?
澶州王的反應很迅速,聽了夜微言的提議,他當即便道:“胡鬧!皇上不要覺得今日罷了梁霄的官,反過來認他夫人做個義妹,便又將情分緩和回來,您乃九五之尊,怎能如同江湖中人隨意認個親兄親妹一般的兒戲?著實胡鬧!”
熙云公主倒沒有那么多心思,嘟著小嘴道:“皇兄認了義妹,是不是就不喜歡我了?您可只有我一個妹妹,雖然我也喜歡徐若瑾,可你認義妹,我還是不答應!”
徐若瑾尷尬的笑笑,剛剛夜微言說出此話,她也驚的呆了幾秒緩不過神來!
雖然她已經得梁霄提醒有過準備,可是卻沒想到這個禮如此大?
認自己做義妹?這不是玩笑嗎?
因為她的生母是朝霞公主嗎?皇上不能為自己的身份給予明示,便先認自己做義妹,當個鋪墊。
她看了一眼梁霄,梁霄卻一派云淡風輕,毫不在意,仿若還瞧不上什么義妹不義妹的,只看著眾人爭搶斗嘴的耍猴一般。
“不要胡鬧。”太后將熙云公主拉到身邊,“都已嫁作人婦,不可再肆意耍小脾氣,要懂得分寸。”
熙云公主委委屈屈,“母后……”
“皇兄怎能不疼你?親妹妹就是親妹妹,誰都比不得。”
夜微言雖是在與熙云公主說著話,但也是在說給眾人聽,“朕認她為義妹,并非因為梁霄,而是因為她這個人,你們何必什么事情都往梁霄的身上去聯想呢?”
“皇上。”左都御史沉了半天,站出來道:“老臣覺得此舉不妥,今日乃太后大壽,梁少夫人為太后調兌的酒得到大眾贊賞,這是梁少夫人的本事,也乃她的福氣,可若皇上只因此事便要認她為義妹,公布于眾,豈不是成了玩笑一般,有幾分嘩眾取寵了。”
“朕認個義妹還嘩眾取寵?朕怎么不覺得呢?”夜微言收攏神色,擺明了他在這件事上的立場堅定。
“還不是胡鬧?敬獻兩甕酒就能成為皇上的干妹妹,百姓會如何腹誹笑話?是不是敬獻的禮只要皇上滿意,就都能得皇上認作干親的機會?這無疑是荒唐之事!”
左相也站出來嚴厲反對,因為澶州王剛剛已經給了明示,他不同意此事,又轉頭看向梁霄與徐若瑾道:
“本相只是對事不對人,如若有出言冒犯,還望梁霄與梁少夫人不要介懷。”
梁霄毫不在意,“你們慢慢說,我聽著。”
徐若瑾沒什么反應,也當自己與此事無關,由著他們人腦袋吵成狗腦袋。
“表嫂不知對此事有什么想法呢?”楚嫣兒突然在旁提了一句,“皇上為了此事,可是引了御史大人和丞相大人的不滿呢,歸根結底都是要認你為義妹引起的,你總該說上兩句吧?”
“男人說話,你少插嘴!”
反駁她的人乃是夜微鴻。
他就是瞧不得楚嫣兒在這個時候出風頭。
楚嫣兒臉色赤紅,抿了抿嘴還想解釋兩句,夜微鴻瞪她道:“我說的話你聽不懂么?女人,邊兒去!”
“又是胡說,哀家也是女人,難不成哀家也說不得話了嗎?”太后出面圓場,雖是斥夜微鴻,但她也不滿楚嫣兒在這個時候與皇上意見對峙。
哪怕曾經對楚嫣兒印象再好,也不行!
楚嫣兒不再說話,但她剛剛將矛頭對上徐若瑾,卻沒被眾人遺忘。
眾人看向徐若瑾,似在等著她表態,只是眼神各異,更有著施加壓力的逼迫。
都是大魏國的中流砥柱,多人齊聚的威壓的確讓人頗有些透不過氣來。
只是徐若瑾根本不在意,以為眼神就能給她壓力?笑話,怎么可能?
如若沒有遭遇之前那一場生死劫難,亦或許她會對這一個場面掌控不穩,可現在,莫說是眼神,就是鋒銳無比的刀擺在眼前,她也不會退縮,而會搶奪過來,反咬一口!
“皇上對民婦的恩寵,的確讓民婦驚詫無比,更是感激不盡,民婦只是一介女輩,遵圣旨,聽圣令,皇上如何吩咐,民婦就如何做,皇上給予什么身份,民婦就是什么身份。”
徐若瑾看向夜微言,“民婦只懂得這么淺顯的道理,還忘皇上不要怪罪。”
夜微言點了點頭,“其實朕認徐若瑾為義妹的目的很簡單,也不妨與爾等說一說。”
他的目光一一掃過眾人,“難道你們不覺得她長的很像一個人么?”沒有遭遇之前那一場生死劫難,亦或許她會對這一個場面掌控不穩,可現在,莫說是眼神,就是鋒銳無比的刀擺在眼前,她也不會退縮,而會搶奪過來,反咬一口!
“皇上對民婦的恩寵,的確讓民婦驚詫無比,更是感激不盡,民婦只是一介女輩,遵圣旨,聽圣令,皇上如何吩咐,民婦就如何做,皇上給予什么身份,民婦就是什么身份。”
徐若瑾看向夜微言,“民婦只懂得這么淺顯的道理,還忘皇上不要怪罪。”
夜微言點了點頭,“其實朕認徐若瑾為義妹的目的很簡單,也不妨與爾等說一說。”
他的目光一一掃過眾人,“難道你們不覺得她長的很像一個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