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琴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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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嫣兒對父親如此評價梁霄,并未表現出半分詫異。
在她的心里,無論他梁霄怎么變,變成什么鬼模樣,他都是那個自己喜歡的表哥,這是永遠不會變的。
她根本不愿去思忖為何他明明聽見自己的呼喊,卻不肯停步。
楚嫣兒已經瘋了,瘋的歇斯底里。
她只愿活在自己編造的夢境之中……
“他不會不理我的。”
楚嫣兒摸了摸胸前掛著的那冰種的如意墜子,“即便他不想理我,我也有辦法讓他不得不來找我。”
楚嫣兒笑的很燦爛,楚震翔驚愕的看了一眼自己女兒,嘖了嘖嘴不知該說些什么。
梁霄說的沒錯,他不到兩年時間的確蒼老了十幾歲,并非完全是因后悔與梁家的決裂,與澶州王聯姻,更讓他操心的乃是女兒的變化。
她已經變的讓人不敢認,甚至連自己這位做父親的,都無法再與她暢所欲言的交談,這無疑是讓他蒼老的根源,何其可悲?
“嫣兒,你可以怨懟為父,但你也要接受現實,王爺對你的器重超乎他人,但你也要知曉自己的身份,你的夫君是世子。”
楚震翔的提醒,楚嫣兒毫不在意,“父親還不如先考慮一下是否要擺明陣營,投靠父王,王爺幾次請邀您都拒絕了,他很是不滿。”
“將女兒嫁到王府,您卻想保持中立?雖說這么做亦或許能得滿盈,但也可能兩頭不落好,最后一無所得。”
楚嫣兒的直白讓楚震翔繃緊了臉,“我自有分寸,用不著你來提醒。”
“女兒也有分寸,不用父親指點,您說了,我也不會聽的。”
楚嫣兒的反駁讓楚震翔蹙緊眉頭,“你可要記得,我是你的父親!嫁到澶州王府是你自己點了頭,你現在賴我?”
“對。”
楚嫣兒抬頭直視他,“因為我后悔了,所以我怨您沒有拒絕王爺的提親,沒有堅定的要遵守娃娃親的承諾。”
“嫣兒!”楚震翔心中苦澀,在女兒面前,他端不起父親的架子。
楚嫣兒整理下衣襟,揚起笑容,“父親不必過慮,今日太后大壽,還是一同去為太后請安拜壽吧?”
梁霄原本打算去找徐若瑾,只是未等回去,又被夜微言拽去見左相右相,商議對七離國的進一步打算。
雖是征討了大片的領土,但當地的百姓如何安置都是要提早做出計劃的。
對這一件事,兩位丞相的意見又不統一,因為左相是澶州王的人,右相則保持中立。
夜微言只能把蠻橫的梁霄拽去和稀泥,而徐若瑾仍是********在調兌酒,雖是任務,她卻玩的不亦樂乎。
董公公開始是幫襯,而后也興致勃勃的親手調兌了下,興奮的連連歡呼拍手,還不時的拿去向太后和皇后娘娘和容貴妃稟著話,夸贊說辭如滔滔江水,那一番口才,讓徐若瑾著實漲了見識!
只是像這等人在太后宮中一呆多年,絕不會只是耍耍嘴皮子,就像皇上身旁的田公公,若不是梁五告知那是位絕頂高手,誰能看得出那也是練家子?
還有兩味酒再勾兌一下,事情便大功告成。
徐若瑾坐在椅子上擦了擦汗,盡管動手的都是太醫們,沒有用她,可是辨識藥料,仔細的盯著煮酒的時辰和添加細料的時辰,都是耗費心思的。
也幸虧只調兌七味酒,再多上幾種,她的身子骨恐怕就吃不消了。
方媽媽立即遞上了暖飲和點心,讓四奶奶先吃上幾口,徐若瑾也不客氣,雖然干著活兒,但嘴也沒閑著一直都在吃吃喝喝。
羅春吩咐其他兩位太醫將酒兌好,他則過來為徐若瑾探脈,惦記她的身體。
徐若瑾含笑的道謝,沒有多說什么。
盡管二人沒有更多的交流,但同門師兄妹,過多的言語都是無用之功。
而徐若瑾今日對藥理的見識,也著實讓羅春格外佩服,其實更佩服的是她毫不藏私,將知曉的事全部分享給所有的太醫,更是將釀酒一事講了清清楚楚。
這等胸懷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到的,捫心自問,羅春自認為做不到,而其他太醫想必也有同等的感慨,故而羅春診脈之后,還特意請了對婦科拿手的太醫也來診脈。
隨后幾個人商議一番,又對她的身體狀況有了新的方子。
太醫們在分裝釀好的酒,羅春和另外幾人將方子交給了方媽媽收好,徐若瑾此時已經去向太后和皇后等人回話。
七位宮女端了七種酒跟隨其后,徐若瑾到太后面前福了福身,“讓太后您久等了,好在還有幾位太醫大人們幫襯,否則今日可要丟臉了!”
“哪里有什么丟人不丟人的?身子可還好?別礙著肚子里的小家伙兒,這可是梁家的寶貝疙瘩呢!”
太后笑瞇瞇的安撫著,徐若瑾立即道:“托太后的福,無論是酒味還是藥香,這小家伙兒什么反應都沒有呢,倒是董公公送來的點心他都沒落下,著實吃了個飽。”
徐若瑾含羞的一笑,皇后對她卻沒有什么親近之色,與太后道:
“席宴還有一會兒呢,此時的酒先放在一旁,太后暫時不能飲,不然您罪了,稍后拜壽的人給誰磕頭拿賞錢兒去?”
太后對此頗為認同,點了點頭,“先放一旁,不急,下一個拜壽的該是誰了?”
“是澶州王世子妃。”容貴妃在一旁插了話,“后續還有忠勇侯夫人,左都御史夫人以及幾位侍郎夫人……”
“嫣兒來了?”
太后雖不喜澶州王,但對楚嫣兒的印象一直不錯,“讓她進來,哀家也有些想她了。”
容貴妃笑瞇瞇的應了,故意的看了一眼徐若瑾,見她似什么都不知一般,根本沒什么反應,容貴妃看向門外傳話的田公公和董公公,“怎么還不宣?太后都已經等累了。”
“宣!”
“澶州王世子妃……”
徐若瑾尋著聲音望過去,剛剛在宮門口她遠遠的看到一眼,并未看的清楚,這便是要一心殺死她的女人,她怎能不仔仔細細的瞧瞧?
(梧州中文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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