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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5.
被花氏堵了被窩里,徐若瑾縱使臉皮再厚也有幾分羞赧。
“這離請安還有一段時辰呢,哪里就擔得上一個‘懶’字?難不成二嫂旁日里都是這么早起的?”
徐若瑾快速的套著衣裳鞋襪,嘴上忍不住抱怨,花氏憋了憋嘴才擠出話來道:
“本想著早些去給母親請安的,誰尋思去了母親還未起身,可又不想回院子里,只能帶著孩子們來你這兒了。”
徐若瑾翻了一個大白眼,花氏也不再打擾她洗漱穿衣,徑自的在屋中看起四處的擺設。
好似看入眼中的她都能就此帶走,遇上些好物件便開始琢磨需要多少銀子……
孩子們在院中嘰嘰喳喳的笑玩起來,沐阮也被楊桃帶過來與子睿和梅蘭一同玩樂。
花氏轉身才注意到孩子,指著那便道:“這是誰家的?”
“我的小師侄。”徐若瑾故作不在意,“師兄陪著四爺去了七離邊境,他的小徒弟自當由我照應。”
花氏了然的點了點頭,打量下那孩子的衣著比不得自家的,便沒太往心里去。
徐若瑾盡快的收拾妥當,便打算帶著花氏等人快些的離開去“福雅苑”。
可這會兒花氏卻不著急了,開始問起徐若瑾中林縣的吃吃喝喝,繡坊鋪子和銀樓金鋪。
可說及到這些,徐若瑾還真是一無所知干瞪眼,看花氏問的興致勃勃,她忍不住打斷道:
“你若是問我此地的藥鋪藥行哪個最好我知道,若是提吃,我也只知道醉茗樓一個,因為那是姜三夫人的,現在也算是我的,至于繡坊鋪子,銀樓金鋪我真是一無所知!”
徐若瑾的回答讓花氏很是吃驚,“那你平時的物件,都是哪兒選的?”
“以前此地最好的繡坊是‘緣繡坊’,后期有點兒瓜葛……那繡坊現在沒了,如今府上的衣件用料都是一家新鋪子供的,那店鋪的主子我從沒見過,都交給了管事媽媽。”
徐若瑾甩了甩手里的帕子,又指了指一旁的春草,“至于我的小物件,都是丫鬟們做的。”
花氏驚愕呆住,隨后目光掃向屋中的物件,指了指雙面繡的屏風,“那這個?”
“陪嫁來的老物件。”徐若瑾這算是信口胡說,因為這物件還是嚴弘文添的妝,只是這個人他不想提。
花氏又指著一件繡百牡丹圖的簾子,“這個?”
“這個是緣繡坊做的,也是陪嫁的物件。”徐若瑾苦笑著回答。
“這么說,你戴的首飾佩件也都是陪嫁的?”花氏的話語充滿了諷刺和嘲諷,徐若瑾無奈的點頭,“還真都是陪嫁的,自從進了梁家門,沒做過發簪珠釵,用的都是老物件。”
花氏聽她這話忍不住氣盛,“就不信婆婆沒給你見面禮!”
徐若瑾指了指妝奩臺子上的戒尺,“喏,賞我的,二嫂想要就拿去!”
花氏一回身就看到了那一把戒尺。
她瞪大眼睛捂住嘴,指了指戒尺道:“這個?”
“還能拿這種事騙你不成。”
徐若瑾受不住花氏的糾纏,拽著她便往門外走,花氏一步三回頭的望著那把戒尺,驚的出門半晌都沒緩回神。
帶著孩子們都離開“若霄軒”,她才連忙答了徐若瑾剛才那一句,“我不要!這婆婆給你的,我怎么能要!”
徐若瑾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么,忍不住咯咯笑著,又抱起了小梅蘭,一同去為梁夫人請安。
陳氏今日起的格外的早,看到花氏與徐若瑾一同進了門,她擠出那招牌式的微笑,簇步到門口迎著,“剛剛還跟母親說了,二弟妹一早就過來,還琢磨著是不是讓丫鬟去喊你過來吃早飯,沒想到你去了四弟妹那里,反倒是我多余的擔心了。”
“天兒這么冷,我回去再來無所謂,梅蘭身子弱還是受不得寒的,索性四弟妹那里更近些,就去叨擾她一會兒。”
花氏看了一眼身后的徐若瑾,“這不是又嫌我絮叨的煩了,連忙拽著我就來給母親請安了。”
徐若瑾正在為小梅蘭撣著身上的寒氣,耳聽花氏這么說,當即刺了她一句,“明明是去問我此地有什么好吃好玩的鋪子,可惜我除卻藥鋪一無所知,二嫂自己覺得無趣才走的,怎么賴起我攆你?”
“我……我才沒有!”花氏沒想到徐若瑾直截了當的就把話題給揭了,臉色當即通紅無比。
梁夫人今兒似是心情也不錯,召喚著子睿和小梅蘭到桌席處坐下,又讓白芷為她們二人舀了粥,“這事兒你還的確是問錯人了,老四家的這個連織錦和棉布都不太能分得清楚,那繡花的針腳東扭西歪,難看的要命。”
看了一眼花氏,梁夫人道:“缺什么物件就找管事的拿,大庫里沒有的,就自己掏銀子讓管事們出去給帶回來。”
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梁夫人把手中的碗筷撂下,很是認真的說起往后的安置,“之前府上沒幾個人,這各房的花費以及月例銀子我也沒有必要說,但如今都回來了,不妨就定個數,花不了的就攢著,不夠用的就自己貼補,家里還是要一碗水端平的。”
提及到銀錢,陳氏眼珠子一轉,立即笑著道:“我整日就在母親您的身邊,花多花少也不過都是給了子瑜,這數目您定就好了,我沒什么想法。”
她看向了徐若瑾,又道:“四弟妹一來管家,二來,她的靈閣酒鋪子,比整個梁府賺的都多,根本不差銀錢,所以啊,我提議這事兒還是問問二弟妹,畢竟她身邊還有兩個小的。”
這話說了半天又把徐若瑾繞了進去,徐若瑾裝作聽不懂,壓根兒不搭這個話茬,倒是讓陳氏訕訕尷尬,不再開口。
提及到銀子,花氏的確十分在意,而陳氏的話,她更在意!
陳氏母子住在婆婆身邊,根本用不著花什么錢,何況梁夫人最疼梁子瑜,口口聲聲是“嫡長孫”,壓根兒不把子睿這個庶出的孫子看在眼里,還不可勁兒的貼補著?
徐若瑾就是三個字“不差錢”,整個梁家最窮的就是她們二房了!
(琴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