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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8.
“金戈鐵馬飲酒釀,
沙場點兵思佳瑾。
飛葉雪絮情飄意,
燕回春曉定歸期。”
想你。
等我。
短短四句和四個字,讓徐若瑾看的心花怒放,有心藏著掖著,卻仍舊笑的合不攏嘴。
這還是她兩世為人收到的第一封情書,而且是那么一個臭家伙寫給自己的情書。
“討厭,就不能多寫幾句!”徐若瑾看著紙頁上如飛的墨字,羞澀的抱怨。
剛剛還是插腰訓斥的潑辣婦人,此時看到梁霄信件立即變為嬌弱羞澀的可人兒,這豁然的轉變,讓姜必武很是不能適應!
“那個……”
姜必武有心繼續剛才的話題,徐若瑾則舉著信打斷了他,“我先去回信,你記得跟兩位老爺子說,絕對不能喝酒,喝也沒有,一滴都不給,就先這樣了,我走了!”
姜必武等了眼睛,“你就這樣走了啊!”
徐若瑾腳步匆匆,一個字都沒回答,幾個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外書房的長廊處。
姜必武抬著召喚的手臂僵持半晌,只能落下撓了撓后腦勺,目光瞄向院內的兩位老人,他不由倒嘶幾口涼氣。
又要挨罵了!
而且是挨兩位老爺子的罵,還不是一個人!
明兒說什么也不陪著老太爺來梁家了……打破頭都不來了!
徐若瑾晾下兩個老爺子回了“若霄軒”,進了屋中就把信件放在桌案上來來回回仔仔細細的看。
一共三十二個字,她不止讀了三十二遍,那一張薄薄的紙頁被她蹂躪的幾近透明……
他離開的每一個夜晚,她朦朧醒來之前都會夢到他。
夢中的情境有好有壞,有甜蜜又有危險,似乎所有心底的擔憂都被她夢了一遍,而她期望的平靜生活,也在夢中上演。
而這一封信上的三十二個字,好似夢境突然實現了!
發自心底的喜悅,讓她又將信從頭至尾的讀了一遍,指尖不由在紙頁上劃動,心里在想著回些什么。
寫詩,她真的不在行。
可若是寫的太直白了,會不會被笑話呢?
正在心底琢磨,徐若余光一掃,突然發現陽光映照下,紙上的影子似乎是其它的字?
心中疑惑,徐若瑾重新把紙頁拿起來對照著太陽的方向尋找角度。
強光的映照下,的確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小字,圍繞在三十二個字的情詩周圍。
“春草,把門關上。”徐若瑾立即冷靜下來,吩咐春草做事,“你拿好紙筆,我說,你寫。”
“奴婢的字太差了。”春草也是跟隨徐若瑾之后才開始識字寫字。
徐若瑾毫不在意,“沒關系,只要能看得懂就行。”
“好!”春草應答下,關上門便準備就緒。
徐若瑾一邊念,春草一邊記,仔細辨認之后,才大概明白梁霄隱晦說的幾件事的意思。
第一,不怕家里鬧。
第二,梁輝未死。
第三,靈閣開在七離國。
第四,京都見。
第五,愛你。
徐若瑾看到最后一條時,又忍不住“撲哧”的笑了出來。
這最后一句自當不用念出讓春草記下,她只需默默的記在心里就夠了……
拿過春草寫的紙張,徐若瑾用心的記好后便將紙扔了銀炭爐子里燒成灰燼。
炭味太濃,春草去把窗子打開一條縫隙。
涼風吹過,炭灰隨著輕風揚起,吹至門外,徐若瑾也開始仔細的揣摩思考,梁霄為何要私自告訴自己這些事情?
既然做的如此隱秘,而且是夾帶在情詩之中,顯然這些事情他是不希望家里人知道的。
不怕家里鬧,指的應該是大房和二房兩位嫂子歸來;
大爺未死,這是事實,可單獨的提出來,亦或許對外的消息是不一樣的?
靈閣開在七離國,這件事徐若瑾猜度不住原因,但也不會反對,至于“京都見”……
徐若瑾不免又想到自己的生母。
梁霄已經表明態度,他會去京都,而方媽媽都知曉自己的生母身份,梁霄或許早就知道。
他仍舊讓自己去京都,是要徹底的把這件事有一個了結么?
徐若瑾感覺心跳加速,不自覺的用手撫了撫。
想著他最后一條的“愛你”二字,亦或許他更多是為自己著想,自己還有什么可懼怕的呢?
反反復復的思忖,反反復復的揣摩,徐若瑾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的時間,若不是白芷前來找她,她似乎已經忘記了時間。
“母親那里又有什么要吩咐的?”
白芷每一次來找她,似乎都沒遇上過什么好事。
但這小妮子也自知每次都來討徐若瑾的嫌隙很不是滋味兒,所以在臨去之前,都會把大概的情形說一說。
“奴婢也不知道具體怎么回事,是夫人剛剛去外書房見老爺,回來后臉色便很是難看,隨后就吩咐奴婢來找您。”
白芷琢磨了下,“奴婢知道的也就這么多了。”
“估計是說了大嫂要住東廂的事。”徐若瑾心里隱約有了譜,早間婆婆就說過這件事要問過老爺。
亦或許是老爺子不答應?
白芷沒有再插嘴,徐若瑾也沒有立即就過去,讓楊桃帶著婆子們收拾下院子,留了紅杏在屋中規整箱籠,她才帶著春草又去“福雅苑”。
“福雅苑”中,梁夫人正在與方媽媽抱怨著,“她就算再有本事,不也就是個婦人,老爺瞧不上陳家,可總要顧忌下孩子吧?”
“才一歲多的年紀身邊就沒了親娘,這……這往后怎么讓人放得下心呢?”
梁夫人看著一旁亂爬的梁子瑜,忍不住用帕子抹了抹眼角,“我是不管他了,終究他也不會來這院子里,我就要老大家的住東廂,誰攔著我都不答應!”
“我親自盯著,她還能有什么花花心思?為了孫子,我也豁出去了!”
梁夫人喋喋不休,方媽媽除卻嘆氣之外,無話可說。
夫人又上來較真的勁兒,她是多一句話都不想勸的。
親眼盯著就能盯得住么?
終歸還是四奶奶最為難……
方媽媽沒有插話,只等稍后看四奶奶怎么說。
徐若瑾一進門就感覺到梁夫人的臉色不虞,可不讓大嫂住“福雅苑”的東廂也不是自己提的,賴得著自己么?
只是事情不出她所料,剛剛一進門,梁夫人的冷嘲話便立即來了,“去老爺那里給我告狀遞小話?你還真是長本事了!”
(琴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