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琴律
來自于
“徐若瑾,果然是你!”
于統領的下巴朝上揚了起來,滿臉聰明絕頂的得逞之態,“這等伎倆就想糊弄過去?我告訴你,如若再鼓動刁民鬧事,你可又要再添一罪,數罪難逃!”
他此言一出,連帶著百姓們的目光也齊齊向轎中看去。
這個時候沒有人再多說一句話,因為他們除卻想要一碗飯吃之外,并沒有別的奢求。
何況,梁家真的是有罪了嗎?那……那到底會判個什么刑罰?這件事與他們的生存息息相關,不能不關注起來啊!
徐若瑾仍沒有離開小轎,反而在里面笑了起來,“數罪?于統領這話說的我甚是不解,你怎么知道皇上的旨意是降罪于梁家的?你又憑什么說,百姓們到城門處問您幾句話是我鼓動的?”
“刁民?若不是遇上旱災,這些都是勤耕不輟的鄉人,怎么就成了刁民?”
徐若瑾對這兩個字咬的極重,“我還不知,京都的統領大人一語就能將百姓們的戶籍定了等,更不知道您幼時是跟隨哪位先生學的魏律?看來京都也的確是沒什么人了,連這樣面目猙獰,臉上碗大疤痕的人都派了出來,有本事的都去了七離邊境殺敵了吧?!您不去戶部當官兒啊,真是屈了才了!”
于統領被她這幾句擠兌的還不上話,提及上一次的事情更是怒火中燒,自覺受辱,“徐若瑾,你別胡攪蠻纏!”
“放肆!”一旁跟隨而來的忠叔厲喝,“這是府上的梁四奶奶,哪容得你直呼其名?你這又是該當何罪?”
“別急別急,于統領也是一時慌亂,失了章法,下官代他向您賠罪了!”
劉三金見勢頭不對,立即小跑著上前,朝著小轎鞠躬,“在下劉三金,刑部主事,這一次跟隨田公公和于統領前來為梁家傳旨,先給梁四奶奶您請安了,不知梁夫人可好?”
劉三金語氣和煦,潛移默化的將剛剛的劍拔弩張緩解下來。
徐若瑾從轎簾兒的縫隙中看到了他,一個身材不高的壯漢,皮膚黝黑,顯然也是個練家子,但從他言語中,顯然他不是個純莽夫,而是有幾分才學的官員。
“劉主事辛苦了,”徐若瑾在腦中對這個人有了初步的印象,語氣也沉穩下來,“只可惜您這一次來的不巧,家事凌亂,便不好隨意的請您吃酒了。”
劉三金忙道:“哪里哪里,梁四奶奶的釀酒手藝連皇上都夸贊不已,下官有幸得賞一盅,至今難忘。”
“咳咳!哼!”
于統領沒想到這讓人居然還聊上了,極其不滿的咳嗽冷哼。
劉三金聽了身后的動靜兒,縮了脖子不說話。
因為這一次,他得的任務是只查探觀察,至于出頭的事情,還是交給于統領為好……
場面又尷尬起來,徐若瑾從轎中低聲吩咐了春草幾句,春草領了命后,從身后的楊桃手中接過托盤,其上是一個籠屜,揭開之后,里面端端正正擺了一碗冒著熱氣的藥。
徐若瑾看向前方的馬車和煦言道:“之前曾有幸見過田公公,所以聽聞田公公路上吃壞了身子,便吩咐人去取了大夫的藥方子,特意用最好的藥熬了一碗送來給田公公,卻沒想到反被污蔑成心懷叵測的人,但這一點老天在看,我不需辯駁。”
“就請田公公用了這碗藥,我也好回了梁府等候各位大人傳旨。”
田公公在馬車當中聽了這話,當即驚的一個激靈瞪大眼睛,還,還給藥?
那一碗藥喝的他險些丟了老命,徐若瑾這又明目張膽的送來一碗,這……這是想把他留在中林縣豎個牌位啊!
難道是因上一次自己臨走之時留的話,引了這個女人的懷疑?所以這一次自己再來,她打擊報復要把自己折磨到********?
田公公心里已經翻江倒海的罵沒了詞,可徐若瑾提到他,他又不能不應答一聲。
給身邊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小太監立刻跑到徐若瑾的轎子前,“給梁四奶奶請安了,田公公身體不適,不能下馬車與您見禮問好,也沒法子答謝您的善心好意,就請您多多擔待,待他能完好如初,一定到府上與您敘一敘舊。”
“什么?公公的身子都不能下馬車了?”
徐若瑾的聲音驚愕無比,猛的揭開轎簾徑自的走了出來。
圍觀之眾齊齊看到梁四奶奶的身影,待見到這位曼妙佳人之時,都不由為她的貌美貴氣折服的倒吸口氣!
如此清麗的婦人,便是傾盡全財為他們舍粥贈衣的善人,而這般良善的身影,又怎么可能是那兇神惡煞的什么統領口中的陰損之人?
好端端的生活被他們的到來所破壞,那些才是惡人,梁四奶奶絕對是好人!
議論之聲紛起,徐若瑾則朝向田公公的馬車而去。
于統領見狀,立刻駕馬攔在徐若瑾的面前,不允她與田公公相見,“退回去,你與傳旨官不能隨意相見!”
徐若瑾的個子還不如馬高,但她并未懼怕,仰頭道:“這規矩是誰定的?為何我從不知曉?”
“廢話少說,就是不行!”于統領蠻橫起來,分毫不顧百姓人群對他的罵聲傳來。
徐若瑾挺起腰板,看著他,“我就是要過去,我看你敢攔!”
于統領立刻斥道:“你又這么嚇唬我,上一次就算了,這一次你休想得逞!”
“別說上一次,這一次,就是還有下次,下下次,我依然如此,我就是我!”徐若瑾貴氣逼人,那股不容置疑的氣勢,讓周圍眾人不免欽佩萬分!
若不是有于統領麾下的護衛阻攔,他們恨不得沖過來護住給予他們衣食的梁四奶奶!
“來人!”于統領喊話,“攔住他們!”
徐若瑾目光掃視一圈,“我看誰敢!”
“你們夠了!”
田公公的馬車內響起他的聲音,“咱家感激梁四奶奶的體恤,就要喝了這一碗藥,把藥給咱家端來,咱家一定要恢復如初,再喝一盅梁四奶奶的酒!”
小太監從春草手中接過了藥,顛兒顛兒的送去了馬車內。
田公公剛剛當眾慷慨萬分,可此時看著面前這一碗藥,他是真的手指頭尖兒都酥了!
喝下去,是繼續瀉,還是繼續瀉,還是繼續瀉?
梁霄啊,梁四爺,您趕緊來個消息吧,否則這一日拖一日的,咱家……咱家真的要被您夫人折磨的生不如死了啊!
(梧州中文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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