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看到了春草,心里便已有了譜。
待聽春草回了見到有人回稟事后,侯夫人變了臉色,看來這件事果真與侯夫人脫不開干系了。
只是現在沒有人挑明那些外鄉客的具體身份,這卻是個很棘手的隱患。
誰也不知這時候會不會鬧出事來,特別是在“靈閣”中出事,難免會有人借題發揮,把事情鬧大。
而且被請去縣衙的還是子墨,大哥又在外逼著她出手處理這件事,如今自己是被捆綁的動不了身,等同于事情停滯不前,只等著無端發酵不知會變成什么樣子,這可怎么辦才好?
依著徐若瑾的本意,她更期望這件事撂下不提,先看侯夫人如何動。
心思這般想,她卻不能真的這樣做,因為攤上事的是她的親人。
黃宇良在一旁雖焦急,但卻不敢催,只能眼巴巴的等著徐若瑾拿主意。
可徐若瑾今兒的確不能離開梁府,因為這是婆婆給予自己的第一個機會,若是其中出現半點兒查漏,她都要立即頂上去,若是她突然離開梁府,婆婆的怒氣恐怕是無法抵擋得住的。
怎么辦?
能請求誰來幫忙呢?
這時候若再找上姜必武,恐怕事情也行不通……
徐若瑾正是四下找不到法子,卻看到遠處有一個人影正在吩咐小廝做事,她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忠叔!
這可是梁府多年的老管家,更是跟隨梁大將軍多年的人,若是能求得他出面,這件事自己就徹底的放了肚子里了!
只是這位老神仙,若想請動他,恐怕還需費些口舌。
徐若瑾快速的思忖了下,叫上了黃宇良,直奔忠叔而去。
“老奴倚老賣老,說句不中聽的,四奶奶還是多用心在今兒的府宴上,閑雜瑣事讓下面人去辦便好,雖說能者多勞,可您也是府上貴氣的四奶奶,要多多感念身體才行啊。”
忠叔在徐若瑾還沒開口之前,便先道出了封口的話。
他雖最近對徐若瑾的印象頗佳,但是看到徐家的人,他還是很不喜。
何況,方媽媽已經特意與忠叔說過,今兒的事讓他多輔助點兒四奶奶,查漏補缺,別出什么大毛病。
這是夫人對四奶奶的考驗,可忠叔卻更認定這是梁家的臉面。
徐家人這時候還給四奶奶找麻煩,就是不應該!
“您疼我,我怎能不知,只是這事兒有點兒奇怪,可又不能去尋母親和方媽媽拿主意,只能來找您了!”
徐若瑾一臉焦色,忠叔斜掃了一眼黃宇良,才看向徐若瑾,“您說。”
“把剛剛與我說的話,再與忠叔說一遍,一個字都不許差。”
徐若瑾吩咐了黃宇良,黃宇良從看到忠叔起就覺得這老頭一身暴戾的威懾,讓他從頭到腳都不舒服。
說是不舒服,其實說白了是膽怯。
黃宇良也不敢耽擱,立即把話原原本本的復述一遍。
忠叔布滿皺紋的眉頭拱起,又填幾道溝壑,他看向徐若瑾,徐若瑾立即把心里的擔憂說了,“這些時日來中林縣的人,我也只知道侯夫人一行,去‘靈閣’探問我和三姐姐的事又是為何?這我卻是拿不準該怎么辦了。”
“何況,我即便出身再不濟,也是縣主簿之女,我父親剛剛離開,袁縣令想拿捏,也要掂量掂量分寸,若不是那幾個外鄉客身份特殊,恐怕他也是不敢把我弟弟帶走的。”
“忠叔,我是真沒法子了,我也怕這件事真的鬧起來,丟了府上的臉面,若鬧至最后,再成了自己人打自己人,我哭都沒地方哭去。”
徐若瑾一臉苦瓜色,“您說怎么辦?”
忠叔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把身邊的小廝叫來,忠叔問著:“侯府的李立仁,今兒在何處?”
“今兒沒見著他。”
忠叔眉頭蹙緊,“那個長隨呢?”
“也不在。”
“呵呵,這事兒恐怕有意思了。”忠叔似自言自語,隨后看向徐若瑾,“四奶奶您是主子,您定早有主意了,老奴只聽吩咐即可。”
徐若瑾輕咬著唇,也不再多說寒暄的詞,直接道:“我想讓‘靈閣’恢復平靜,不再給府上招惹風言風語,卻又不想讓那幾個外鄉客從衙門里放出來,恐怕這時候倒有人樂意看梁家的熱鬧,總不能讓小人得逞。”
“嗯……”
忠叔一聲長應,眼中的神色讓人猜不出真正的含義,“四奶奶說的對,不過這件事您想的太復雜了,讓縣衙放人與不放人,哪里需要您親自去?即便是老奴也不給他們這個臉!”
忠叔招一招手,喊來一個小廝,直接吩咐道:“去縣衙把徐府的三少爺還有靈閣的掌柜的,都請出來,其他人咱們不認得,就請縣令大人好生盤問盤問,莫是什么奸細跑來中林縣里打探消息的,順便再問問那袁縣令,他們家的閨女什么時候嫁出去。”
“是,奴才明白。”小廝給徐若瑾行了一禮,轉身便跑。
徐若瑾先是微愣,隨后目光瑩亮,對忠叔這一句話豎起了大拇指,“還是您的法子更妙!”袁縣令當初可是掏了銀子買了那一塊牌匾的,除此之外,徐若瑾可還有兩條要求。
袁仰已經離開,可袁蕙翎雖然已經訂了親,卻還沒有嫁出去……
這一悶棍可謂是在敲打袁縣令的腦殼子,這時候若給梁家添堵,他也別想得了什么好事!
原本就是件簡單的事,的確是自己想的復雜了,而且自己的法子都沒有忠叔這么簡便,的確是繁瑣了。
忠叔背過手去嘿嘿一笑,“老奴什么都不知道,老奴只聽四奶奶的吩咐做事,您說什么,老奴就出什么主意,梁家如今是蟄伏的老虎,雖是閉著眼睛,但哪怕是喘上幾口粗氣打個哈欠,也不是那群低能小獸能承受得住的!”
徐若瑾聽了這話眼睛笑開了花,頓時覺得腰桿子更直了,“您這話讓我心底豁然清透,往后定要隨您多學學。”
“嘿嘿嘿……”
忠叔又是一陣笑,邁著方步便又吩咐其他人去做事。
徐若瑾知道這會兒不是多敘談的時候,忠叔之所以能出手,也是因為這件事扯到了梁家的臉面。
如若說婆婆還顧忌幾分侯府的親情在,忠叔的眼里只有梁家,這便是差別。
小廝去縣衙傳話辦事,徐若瑾則立即吩咐黃宇良,“你馬上去找大哥,等三弟從縣衙出來后,告訴他們馬上回家,不要再多生出事端,我定會給大哥一個交代,更不會放過欺負三弟的人!”
本站推薦